挑花间墙角的竹筐半掩在布帘后,筐口堆着几张泛黄的花本纸,轻轻一翻便露出清晰的分层——最上层是薄如蝉翼的描纹纸,纸上用淡墨勾着“凤穿牡丹”的简笔轮廓;中间层是略厚的挑线纸,布满细密的针孔;最下层是厚实的织锦底纸,边缘还留着老坊主用朱砂打的标记。筐底嵌着个直径半尺的三层转盘,每层转盘边缘都刻着“描纹、挑线、织锦”三个标识,显然是解开谜题的关键。
“花本是云锦织造的‘蓝图’,得按‘先描纹定轮廓、再挑线打基础、最后织锦成成品’的顺序来,转盘肯定要跟着这个流程转。”夏野指着转盘,“三层转盘对应三层花本纸,最上层转‘描纹’,中间层转‘挑线’,最下层转‘织锦’,得让每层标识都对准筐壁的红线才行。”
赵晓蹲下身,先轻轻转动最上层转盘——转盘边缘的刻度慢慢移动,当“描纹”标识与筐壁的红线对齐时,上层转盘突然“咔”地轻响一声,边缘亮起一圈淡蓝光,恰好与描纹纸上的墨线轮廓呼应。“对了!”她眼睛一亮,接着转中间层转盘,这次更谨慎,盯着挑线纸上的针孔慢慢调整,直到“挑线”标识对齐红线,中间层转盘也亮起一圈粉光,与挑线纸的针孔交织成细密的光网。
最后转最下层转盘时,众人都凑了过来——织锦底纸最厚,对应的转盘也最重,陈凯主动扶住竹筐边缘,帮赵晓稳住重心。赵晓屏住呼吸,指尖贴着转盘边缘一点点推动,当“织锦”标识终于与红线对齐时,最下层转盘亮起深邃的金光,三层光芒瞬间汇聚,顺着竹筐壁向上流动,像把花本纸的灵气都唤醒了。
就在光芒达到筐口的瞬间,竹筐底部传来“轰隆”一声轻响,筐身缓缓向上抬起,露出下方的暗格——里面铺着淡蓝色云锦,放着一卷完整的《云绣阁凤穿牡丹云锦图谱》,之前缺失的“绣金”章节赫然在列,上面详细标注着“凤羽主羽绣双线、副羽绣单线,金线每段长6cm、针距1mm”,旁边还有老坊主手绘的绣金针法示意图,连打结的位置都标得一清二楚。
“是完整的图谱!”阿砚激动地伸手拿起图谱,指尖轻轻拂过“绣金”章节的字迹,“奶奶画的针法示意图,和她教我绣手帕时用的手法一模一样,她早就把最难的绣金步骤藏在花本的分层里了。”张岚凑过来,看着图谱上的金线用量标注,笑着说:“和咱们之前猜的‘绣金6线’完全一致,看来这一路的解谜,都是奶奶在教咱们怎么真正掌握云锦织造的核心技艺。”
林默翻开图谱最后一页,发现上面写着一行小字:“花本分层,如锦之肌理,层层相扣,方得完整”。“看来光有图谱还不够,得按花本分层的顺序,先描纹、再挑线、最后织锦绣金,才算真正完成‘凤穿牡丹’的织造。”他指着染线房的方向,“之前调好的染料和金线都在,咱们现在就去染线房准备色线,为下一步织锦做准备。”
阳光透过挑花间的花窗,落在完整的图谱上,三层光芒与图谱的墨色交织,温润而明亮。众人握着图谱,脚步轻快地走向染线房,都明白离让“凤穿牡丹”重见天日的时刻,只差最后两步实践——织锦与绣金,而老坊主的传承心愿,也即将在他们手中实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