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色瓷展示区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中央玻璃柜上,柜内立着一尊半残的秘色瓷梅瓶——瓶身主体完好,淡青色釉面泛着温润光泽,缠枝莲纹从瓶口延伸至瓶腹,却在瓶底和瓶肩处各缺了一块,露出淡白的瓷胎,像美玉缺了一角。柜旁的木架上,整齐码放着之前收集的十二块青瓷碎片,每块碎片的釉色、纹路都与残瓶完全一致,显然是补全梅瓶的关键。
夏野翻开制瓷手札,“片归位,则魂归”六个字映入眼帘,他指尖划过残瓶的缺口:“老窑主说的‘魂’,应该是秘色瓷的完整气韵。之前拼合瓷片是练手,这次才是真正的‘归位’,得让碎片和残瓶严丝合缝,连釉色的深浅都要对应上。”
张岚拿起一块带瓶肩花纹的碎片,对着光与残瓶比对:“这块碎片的缠枝莲纹刚好能接上空缺的花瓣,你们看,碎片边缘的釉色比中间略深,残瓶缺口处也是这样,这是老窑工故意留的‘釉色衔接痕’,得按这个痕迹拼。”
众人立刻分工:赵晓负责分拣碎片,按“瓶肩、瓶底、瓶身”分类,确保每块碎片对应正确缺口;陈凯力气大,小心托着残瓶,避免移动时磕碰;林默用软尺测量缺口尺寸,再对照碎片调整角度;夏野和张岚则专注于拼合——先从瓶肩的缺口开始,将带花纹的碎片轻轻贴近残瓶,果然,花瓣纹路严丝合缝,釉色深浅也完全匹配,像从来没断过一样。
瓶底的拼合更考验耐心——缺口处有圈足的弧度,碎片边缘的瓷胎薄如纸,稍用力就可能碎裂。赵晓屏住呼吸,指尖捏着碎片边缘,一点点对准圈足弧度,陈凯则在旁轻轻调整残瓶角度,直到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碎片稳稳嵌入缺口,圈足瞬间恢复完整的圆形。
当最后一块瓶身碎片归位时,奇迹突然发生——整尊梅瓶的釉色开始流动,淡青色的光芒从拼合处向四周扩散,渐渐覆盖整个瓶身,原本略显暗淡的釉面变得通透如湖水,缠枝莲纹仿佛活了过来,花瓣边缘泛着细碎的银光。玻璃柜旁的暗格“啪”地弹开,里面放着一封叠得整齐的信,信封上是老窑主熟悉的字迹:“致寻窑者”。
夏野小心地拆开信,轻声念道:“吾一生守窑,唯愿秘色瓷不致失传。见汝等辨土、调釉、控火、塑形、雕花,步步用心,知老窑后继有人。谢寻窑者,守瓷即守心——瓷需寸厘不差,心需专注不移,此乃制瓷之魂,亦是为人之道。今将青岚窑交予汝等,望以心守瓷,以瓷传情,让秘色之光,照亮更多岁月。”
念到最后,阿砚眼眶泛红,伸手轻轻抚摸梅瓶的釉面:“爷爷一直说,真正的制瓷人,要把心放进瓷里。你们做到了,这尊梅瓶的光泽里,有你们的专注和用心。”张岚看着信上的字迹,笑着说:“老窑主不仅留下了技艺,更留下了‘守心’的道理,这才是青岚窑最珍贵的传承。”
阳光透过展示区的天窗,落在泛着青光的梅瓶上,光芒与信上的墨字交织,温暖而坚定。众人围着玻璃柜,望着完整的秘色瓷梅瓶,都明白这场解谜之旅,不仅让秘色瓷重见天日,更让他们读懂了“守艺即守心”的真正含义——这才是展示区隐藏的终极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