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跟着线索走到墙角,拓片架是老旧的竹制架子,半幅《兰亭序》拓片用细棉线固定在架上——淡褐色的纸面上,王羲之的字迹飘逸却不完整,“暮春之初”的“之”、“放浪形骸之外”的“也”、“亦将有感于斯文”的“者”,三个关键汉字的位置留着空白,像故意等着被填补。
赵晓凑近拓片,指尖轻轻点过空白处,突然想起在绣坊破解“绣归念”密码时,曾用字形变形的思路从针脚里找线索。“你们看,这拓片缺的三个字,都是《兰亭序》里反复出现的常用字,说不定和绣坊拼合凤凰绣稿一样,得先找准原文位置,再对应找字。”她转头看向林默,“林默哥,你用平板查一下《兰亭序》的完整原文,重点找带‘之’‘也’‘者’的句子,咱们得先确定这三个字在拓片里的准确语境。”
林默立刻点开平板搜索,很快调出带标点的《兰亭序》原文,手指在屏幕上滑动:“找到了!‘暮春之初,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’,这里的‘之’是结构助词;‘夫人之相与,俯仰一世……放浪形骸之外’,后面的‘也’是句末语气词;‘后之视今,亦犹今之视昔,悲夫!故列叙时人,录其所述,虽世殊事异,所以兴怀,其致一也。后之览者,亦将有感于斯文’,这个‘者’是‘……的人’的意思。”
赵晓顺着林默念的句子,在拓片上标出对应位置:“没错,拓片上‘暮春之’后面空着的就是第一个‘之’,‘形骸之外’后面空着的是‘也’,‘后之览’后面空着的是‘者’。现在就差找到刻着这三个字的木活字了。”她蹲下身,打开拓片架下的木盒——里面整整齐齐码着26个木质活字,每个活字约拇指大小,表面刻着不同汉字,部分活字边缘还隐约刻着苏绣缠枝纹的轮廓,和绣坊挂毯上的纹样有些相似。
“陈凯哥,你的眼神最好,麻烦帮着找找刻有‘之’‘也’‘者’的活字。”赵晓将木盒推到陈凯面前。陈凯点点头,拿起一个活字对着光仔细看,指尖拂过刻痕:“这活字的刻字手法很像古籍雕版,笔画粗细均匀,就是边缘的花纹有点特别,倒像张岚姐说的苏绣缠枝纹。”他一边说一边翻找,很快举起一个活字:“第一个‘之’找到了!”接着又陆续找出“也”和“者”,三个活字的边缘都带着淡淡的缠枝纹印记。
赵晓接过三个活字,先将“之”字对准拓片“暮春之”后的空白处,轻轻贴上——活字与拓片的纸面严丝合缝,像是原本就长在上面;再依次贴上“也”和“者”,每贴一个,拓片上对应的字迹就隐约显现一点。当最后一个“者”字贴好时,拓片突然泛起点点金光,光芒顺着字迹流动,将整个《兰亭序》的纹路都映得清晰起来,金光最终汇聚成一道光束,指向书架旁的旧木箱。
众人跟着光束走到木箱前,夏野蹲下身仔细观察,突然指着木箱侧面:“你们看,这里有个凹槽,刚好能放下一个活字大小的东西。”赵晓想起木盒里似乎还有个特殊的活字,赶紧回去翻找——果然在木盒最底层,找到一个刻着“松风堂修复”的方形印章,印底是清晰的篆体,边缘环绕着完整的苏绣缠枝纹,和绣坊挂毯上的纹样一模一样。
“这肯定是第三件信物!”赵晓举起印章,夏野凑过来一看,立刻认出纹样:“这缠枝纹和苏姨‘百鸟朝凤’挂毯上的完全一致,连缠绕的弧度都一样,看来爷爷和苏姨真的合作过。”清禾站在一旁,笑着补充:“爷爷生前总说,苏绣的丝线比普通棉线更坚韧,用苏绣纹样装饰古籍封皮,不仅好看,还能防止封皮磨损,比单纯的纸壳耐用多了。”
张岚接过印章,指尖抚过边缘的缠枝纹:“这纹样的针法是苏绣里的‘盘金绣’,需要用金线沿着纹样边缘绣,爷爷能把它刻在印章上,说明对苏绣的细节很熟悉。看来咱们接下来的谜题,还会遇到更多苏绣和古籍结合的线索。”
阳光透过拓片的缝隙,在木箱上洒下细碎的光斑,赵晓握着刻有苏绣纹样的木活字印章,转头看向众人:“既然线索指向木箱,那咱们下一步,就解开木箱的机关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