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正对着风筝匣里的半只龙头风筝感慨,窗外的阳光突然穿过玻璃,落在匣盖中央的琉璃片上——琉璃片是淡橙色的,阳光透过它时,瞬间折射出几道细碎的光斑,像撒在墙上的小星星,缓缓移动着,最后稳稳落在墙面的风筝图谱上。
大家顺着光斑看去,发现这些光斑并非散乱分布,而是按特定顺序排列,刚好组成了一行清晰的文字:“坊后老槐树下,埋着阿鸢的‘试飞线’”。文字由七八个光斑拼接而成,每个光斑对应一个字,笔画虽简单,却能准确辨认,显然是郑伯特意设计的——利用琉璃的透光性,在特定角度的阳光下,才能显现出藏在匣盖里的坐标。
“试飞线?应该是阿鸢小时候放风筝用的线吧!”陈凯立刻想起之前在《扎鸢手记》里看到的内容,阿鸢三岁第一次成功放飞歪翅沙燕时,郑伯特意给她买了卷新风筝线,“说不定这线里藏着和半只沙燕相关的线索。”
众人带着风筝匣,往风筝坊后院走去。后院不大,铺着青石板,角落种着一棵老槐树,树干粗壮,枝叶茂密,树干上还刻着几道浅浅的刻痕,像是不同年份记录的树的粗细。赵晓对照光斑坐标,走到老槐树正下方,蹲下身观察地面——青石板间有一块松动的石板,缝隙里长着几株小草,石板边缘还留着淡淡的泥土痕迹,像是近期被人动过。
夏野和陈凯一起,轻轻撬开这块松动的石板,下面是湿润的泥土。按光斑提示的“埋着”,他们用小铲子小心地挖了约10厘米深,很快触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件——是个巴掌大的竹制小盒,盒身裹着防水的油纸,油纸有些泛黄,却依旧能起到保护作用。
打开竹盒,里面整整齐齐卷着一卷红色的风筝线,线轴是青竹做的,表面刻着一行小字:“阿鸢的第一条试飞线”。线轴打磨得光滑,刻字的笔画里还填了点金粉,虽有些褪色,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精致。夏野拿起线轴,轻轻拉出一点风筝线,线是纯棉的,虽过了多年,却依旧坚韧,没有断裂的痕迹。
线尾处还绑着一个小小的铜制风筝哨,哨子只有拇指大小,表面刻着简单的沙燕图案。张岚拿起风筝哨,轻轻吹了一下——“嗡嗡”的声响清透绵长,像风筝在高空迎着风发出的声音,又像是阿鸢小时候放风筝时,清脆的笑声顺着风飘来。
“这哨子应该是郑伯给阿鸢做的,”林默看着哨子上的沙燕图案,和风筝匣里歪翅沙燕的样式一模一样,“阿鸢每次放风筝,哨子都会跟着响,郑伯在坊里就能知道她的风筝飞起来了。”
就在这时,风筝线轴突然泛出淡橙光,与之前信物的光芒呼应,线轴上刻字的位置慢慢浮现出一行新的小字:“半只沙燕藏于‘飞高处’,需哨声唤其现”。众人对视一眼,瞬间明白——下一个线索,就藏在风筝坊里“飞得最高”的地方,而唤醒线索的关键,正是这只铜制风筝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