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晓捏着银制药匙的柄,忽然摸到一丝细滑的纸边——匙柄缠着张比指甲盖还小的细纸条,纸色泛黄,是从旧账本上撕下来的。她小心地解开纸条,上面用铅笔写着几行小字,字迹娟秀:“阿瑶的药,剂量半分都不能错:甘草3钱、麦冬2钱、山楂1钱,用后院的井水烧开,倒在砂锅里煮半盏水,煮到药香飘满铺子,她就知道该喝药了。”
“半盏水……”夏野转头看向柜台后,果然在角落的小煤炉上,摆着一口老式砂锅——砂锅是深褐色的,表面有细密的冰裂纹,像是用了很多年,锅壁外侧用红漆刻着“1盏”“半盏”的刻度,线条清晰;内侧还留着淡淡的褐色药渍,凑近闻,能闻到残留的甘草香,显然是陈叔当年常用来给阿瑶煮药的。
陈凯走到药柜前,从“甘草”柜里取出一小包甘草片,摊在铜秤的托盘上,称出3钱的量;赵晓则握着那支铜制药杵,小心地将甘草片舀起来——药杵的臼口刚好能盛下3钱药材,她慢慢走到砂锅前,将甘草片轻轻倒进锅里。接着,又按同样的步骤,从“麦冬”柜里舀出2钱麦冬,从“山楂”柜里舀出1钱干山楂,一一放进砂锅里。
三种药材在锅底铺成一小堆,甘草的黄、麦冬的白、山楂的红,混在一起格外显眼。夏野提起煤炉旁的铜壶,壶里装着清水,他慢慢往砂锅里倒水,眼睛盯着锅壁的刻度——水流顺着壶嘴淌进锅里,药材渐渐被浸湿,当水面刚好漫到“半盏”的红漆线时,赵晓立刻喊停:“够了!刚好半盏!”
夏野放下铜壶,刚直起身,砂锅底部突然泛起淡淡的褐色光晕,光晕里慢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——纹路先是零散的线条,接着慢慢连成麦穗状,最后竟拼成了“后堂”两个字!字的笔画还在微微发亮,像是在指引方向,指向铺子深处挂着的蓝布帘。
“是后堂的线索!”张岚惊喜地指着布帘,“解开配药谜题,就能去后堂找第三件信物了!”林默掏出平板对着砂锅扫描,屏幕跳出提示:“‘药杵配药’谜题破解成功,后堂机关已激活,第三件‘药香信物’藏于后堂,需结合阿瑶的‘药镯’线索寻找。”
赵晓摸了摸领口的邮铃吊坠,吊坠这时轻轻发烫,像是在呼应砂锅的光晕。她看着锅底的“后堂”二字,忽然能想象出多年前的场景——陈叔就是这样,握着铜制药杵,按精确的剂量配好药,在煤炉上煮着半盏药汤,阿瑶坐在柜台旁,闻着满室的药香,等着爷爷递来温凉的药碗。
“走吧,去后堂看看。”陈凯提起斧柄,计时藤的叶片朝着蓝布帘晃了晃,泛着柔和的绿光。众人跟着他走向布帘,夏野伸手轻轻撩开布角——布帘后是条窄窄的通道,通道尽头透着微光,药香比前屋更浓,像是藏着更多关于阿瑶和陈叔的回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