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门完全推开,一股更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——不是单一的草药味,而是甘草的甜、当归的醇、陈皮的清、麦冬的淡,混着老木头的香气,像把过去十几年的时光都熬成了这股味道,温温地裹住每个人。
屋子比外面看着宽敞,中央立着个深棕色的木质柜台,柜台表面被岁月磨得发亮,还留着几道浅浅的划痕,像是常年摆放铜秤、药杵留下的印记。台面上摆着个巴掌大的铜制小秤,秤杆上的刻度细密清晰,秤砣是空心的,刻着“陈记”二字;秤砣旁散落着几片干枯的甘草叶,叶片边缘已经发脆,却还能看出当年的嫩绿,像是刚从药罐里掉出来没多久。
柜台后的墙面被满满一整面药柜占满,足足有三十多格,每格都是抽屉式的木门,刷着和柜台一样的深棕色漆,只是部分柜门的漆皮已经脱落,露出里面的原木色。每格柜门上都用毛笔写着药材名,“当归”“陈皮”“茯苓”“麦冬”“山楂”……字迹遒劲有力,带着点隶书的韵味,显然是常年书写练出的笔锋。只是有几扇柜门没关严,虚掩着露出条缝,像是刚有人翻找过药材,还没来得及关好。
药柜右侧的木架上,单独放着本蓝布封皮的笔记本,布面已经有些褪色,边角磨得发毛,边缘还缝着几针细细的棉线,显然是磨损后又修补过的。封面上用红笔写着八个字:“陈记祖传,只为阿瑶配药”,字迹比药柜门上的更柔和,像是带着某种温柔的牵挂。
“阿瑶是谁?”赵晓走到木架旁,小心地拿起笔记本,封皮摸起来粗糙却厚实,能感受到布料的纹理。她轻轻翻开第一页,纸页泛黄发脆,指尖稍用力就可能捏出碎渣,上面用墨笔写着几行小字:“光绪年间,陈家祖辈开药铺,传至我这代,已有百年。阿瑶是我唯一的孙女,自幼体弱,这手记里的方子,都是为她量身配的。”
夏野走到柜台前,伸手碰了碰铜制小秤,秤杆轻轻晃动,发出“叮”的轻响。“这秤保养得很好,”他仔细看着秤杆上的刻度,“虽然旧了,但刻度清晰,应该还能用,不像是被闲置很久的样子。”
陈凯让缠在斧柄上的计时藤垂下来,叶片轻轻扫过药柜和木架,当碰到那本《药材手记》时,藤叶突然亮了亮,泛出淡淡的绿光,还朝着药柜的方向晃了晃。“藤叶有反应,说明手记和药柜都是关键线索,”他看向众人,“第一件信物大概率藏在药柜里,只是需要先解开谜题。”
林默掏出平板,对着药柜和手记扫了圈,屏幕上跳出提示:“检测到‘药材辨味’谜题,需结合《药材手记》线索,从药柜中找到阿瑶‘最熟悉的药香’,方可触发机关。”
张岚凑到虚掩的药柜门前,轻轻拉开其中一扇——里面铺着层油纸,放着一捆捆用棉纸包好的药材,纸包上还贴着小标签,写着药材的采摘年份。“这些药材保存得很好,”她拿起一小包甘草,凑近闻了闻,“还有淡淡的药香,没有受潮变质,说明李叔一直很用心地打理这里。”
赵晓继续翻看《药材手记》,翻到第二页时,突然停住:“你们看这里!”只见纸上写着:“阿瑶幼时总咳嗽,我每日用甘草、麦冬、山楂煮水给她喝。她怕苦,唯独爱甘草的甜味,说闻着这味道,就觉得病要好了。”
众人对视一眼,瞬间明白了——第一关的谜题,应该就是从药材里找出甘草,找到那股让阿瑶安心的甜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