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岚踮着脚,手指小心地捏着纸条边缘——纸页受潮后发脆,稍一用力就可能撕成碎片。她把纸条平摊在铁柜上,借着林默手机的手电筒光,逐字辨认上面的字迹:“信号箱密码,藏在三次接站的灯序里,阿梅认得绿灯,别让她等急了。”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信号灯,绿灯的位置特意用铅笔涂得格外深。
“三次接站的灯序……”夏野蹲在信号箱前,指尖轻轻碰了碰红黄绿三个按钮,按钮表面的漆已经剥落,露出里面的金属,按下去时能感觉到轻微的卡顿,“之前手记里提到过三次接站,得把顺序理清楚。”
林默立刻从背包里掏出平板,调出之前拍下的《守站手记》照片,快速滑动屏幕整理线索:“第一次接站,阿梅是第一次来,老张头怕错过,提前把信号灯调成红灯,等阿梅下车后才换绿灯,所以顺序是红灯→绿灯;第二次阿梅坐的车晚点,老张头在站台等了十分钟,信号灯先亮黄灯‘等待’,车到后才换绿灯,顺序是黄灯→绿灯;第三次是阿梅最后一次来,她说要搬去南方,老张头记的是‘红→黄→绿’,还写了阿梅说‘等我回来,就一直走绿灯’。”
“那密码到底是哪次的顺序?”赵晓凑过来,看着三个按钮有些犯难,“总不能三次都按一遍吧?万一按错了有什么机关怎么办?”陈凯这时握着斧柄凑近信号箱,让计时藤的叶子轻轻扫过三个按钮——扫过红灯和黄灯时,藤叶只是微微发亮,扫到绿灯时,叶片突然亮得更明显,还朝着按钮的方向轻轻颤动。
“绿灯是关键,”陈凯收回藤蔓,语气肯定,“阿梅说‘认得绿灯’,纸条上也特意强调别让她等急了,应该是要按‘等待’到‘通行’的完整顺序,也就是最后一次的红→黄→绿——既包含了等待,也有通行,更符合‘等她回来’的意思。”
张岚低头看了看纸条上的字迹,又翻到手记里“最后一次接站”的记录,忽然点头:“对!最后一次接站是阿梅离开前的约定,老张头肯定会把最重要的约定藏在密码里,而且红→黄→绿是完整的灯序,另外两次都只有两步,说不定要按三步顺序才能触发下一步。”
夏野深吸一口气,指尖先落在红灯按钮上——他轻轻按下,按钮“咔”地一声陷下去,信号箱侧面的小灯亮了盏红灯,紧接着,他松开红灯,按下黄灯,侧面的黄灯跟着亮起,最后松开黄灯,按下绿灯,三盏小灯同时闪了一下,发出“嘀”的提示音。
“灯亮了!”赵晓眼睛一亮,刚想欢呼,却发现密码锁还没反应,“不对啊,还有数字密码没输吧?”林默这时突然指着平板上的手记照片:“你们看这里!最后一次接站记录的旁边,写着‘95年春,初见木棉’,第一次接站是1995年,说不定数字密码就是‘95’?”
陈凯立刻试了试——他在四位数密码锁上按下“0950”,锁没反应;又按“1995”,还是没动静。夏野盯着密码锁的数字键,忽然想起之前布片上的“3.12”:“阿梅每年3月12日来,会不会是‘0312’?”张岚立刻摇头:“不对,手记里说最后一次接站是2000年,也不是312啊。”
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,赵晓突然摸了摸领口的邮铃吊坠——吊坠贴着锁骨,传来熟悉的温热感,她低头一看,吊坠背面的铁路徽章竟泛着微光,光束刚好指向饭盒。“饭盒!”她立刻指着铁柜上的保温饭盒,“之前饭盒里有豆浆渍,说不定密码和豆浆有关?”
夏野拿起饭盒,翻过来一看,底部竟刻着两个细小的数字:“95”!“是‘95’!”他惊喜地把饭盒递给众人看,“第一次接站的年份,而且是刻在饭盒上的,肯定是关键!”陈凯立刻在密码锁上按下“95”,可密码锁是四位数,他试着在后面加了两个“0”,按下“9500”——密码锁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绿灯按钮旁边的小灯突然常亮,信号箱的盖子缓缓弹开了一条缝。
“成了!”张岚兴奋地小声喊出来,几人围着信号箱,眼睛都盯着那条缝——里面黑沉沉的,隐约能看到个金属物件的轮廓,那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第三件信物,也是解开下一道谜题的关键。夏野伸手轻轻拉开信号箱的盖子,一股陈旧的金属味飘出来,箱子里躺着的,果然是一把铜制钥匙,钥匙柄上刻着的图案,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木棉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