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晓的粉色星星还在绕着玻璃花房飞,星芒忽的在花房底部亮了起来,像在给众人指引方向。夏野立刻蹲下身,凑近花房底部仔细看——那里的木板接缝处有一道极细的缝隙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她用指尖轻轻抠了抠缝隙,木板竟微微松动,露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暗格。
暗格里铺着一层浅紫色绒布,放着一个小小的纸包,纸包上用红笔写着“勿忘我”三个字,字迹和老花匠的笔体一模一样。夏野小心地取出纸包,打开一看,里面装着细小的蓝紫色花种,像撒了把碎星星,凑近闻还能嗅到一丝淡淡的青草香。
“勿忘我?”张岚立刻翻开完整的《花匠手记》,快速往后翻,在“补充记录”那一页找到了对应的文字:“勿忘我,是阿月五岁时和奶奶一起种的第一种花。阿月说这花像天空的颜色,要一直种在花店里。后来阿月要走,我把花种种在花房底部,希望有天它能和晚香玉、茉莉、栀子一起绽放,让阿月记得我们第一次种花的日子。”
“原来这是她们一起种的第一种花!”赵晓眼睛一亮,立刻从背包里找出一个空花盆——是之前放在花架上的空盆,她赶紧往盆里装了些松软的土壤,递给陈凯。
陈凯接过花盆,小心地将勿忘我花种撒在土壤表面,又轻轻覆了一层薄土。赵晓的粉色星星立刻凑过来,星芒化作细碎的光点,均匀地洒在花盆里。光点刚渗入土壤,土面就冒出了细小的绿芽,芽尖很快舒展成细小的叶片,叶片间冒出小小的蓝紫色花苞——不过几分钟,花苞就绽放开来,淡紫色的小花像小小的喇叭,点缀在嫩绿的叶片间,格外可爱。
勿忘我一开花,五种花的香气瞬间交织在一起——晚香玉的清甜、茉莉的清冽、栀子的醇厚,再加上勿忘我淡淡的草香,在密室里织成一张温柔的香气网。就在这时,密室的墙面突然泛起一层淡白色的光晕,光晕里慢慢浮现出一段模糊的影像。
影像里,老花匠林阿婆正蹲在花架旁,手里拿着小铲子,小心翼翼地给勿忘我浇水,旁边站着扎羊角辫的小阿月,正踮着脚往花盆里撒花肥。“阿月慢点儿撒,肥多了花会生病的。”林阿婆的声音从影像里传出来,带着浓浓的笑意。小阿月点点头,又轻轻撒了一小撮,抬头对林阿婆笑:“奶奶,等花开花了,我们把它送给巷口的王爷爷好不好?”
影像慢慢切换,林阿婆坐在工作台前,手里拿着针线,正在给阿月缝布娃娃,旁边的窗台上,勿忘我开得正盛。“阿月要去大城市了,要听爸妈的话,记得想奶奶,也记得花店里的花。”林阿婆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,“奶奶会在花店里等你回来,等勿忘我和其他花一起开。”
最后,影像定格在林阿婆站在花店门口的画面,她手里捧着一盆勿忘我,望着巷口的方向,轻声说:“阿月,奶奶在等你回家。”说完,影像渐渐淡去,墙面恢复了原本的样子,只有空气中的香气还在提醒众人,这段回忆有多温暖。
赵晓看得眼睛红红的,伸手碰了碰墙面,像是想留住影像里的林阿婆。张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把《花匠手记》递给她:“至少我们帮林阿婆让勿忘我开了花,也听到了她想对阿月说的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