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声booth的玻璃门虚掩着,推开时发出轻微的“吱呀”声。房间比另外两个录音间更小,墙面贴满深灰色隔音棉,只在正中央放着一个金属支架,支架上固定着一支老式动圈麦克风——黑色的金属网罩蒙着层薄尘,线尾连接着一台同样老旧的录音笔,笔身的屏幕亮着微弱的绿光,上面循环显示着一行字:“未完成:《晨光》verse 2”。
赵晓走到麦克风前,指尖刚碰到金属网罩,就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震动,像是麦克风在“回应”。她抬头看向墙面,发现隔音棉上贴着一张透明的声波图,图上用红色线条标注着《晨光》verse 2的人声波形,可在“星子亮了”对应的位置后,波形突然中断,留出一段空白,空白处用马克笔画了个小小的月亮图案,和微型乐谱上“人声缺‘月’(啦音)”的标注完全对应。
“‘星子亮了’之后,就该唱‘月亮’的部分了,正好缺‘啦’音。”张岚凑到声波图旁,用“文字病历”贴近空白处,纸页浮现出半句歌词:“星子亮了,____爬上来”,空白处的位置正好能填上“月亮”,“只要补唱这句,就能填上波形空白。”
赵晓深吸一口气,对着麦克风轻轻哼唱:“星子亮了,月——”刚唱到“月”字,她掌心的粉色星星突然飘到麦克风前,星芒泛着淡红色光,发出一声清晰的“啦”音,正好接上歌词里“月”对应的音阶。奇妙的是,随着“啦”音响起,墙面声波图的空白处突然泛起淡红色波纹,像被唤醒的涟漪,慢慢填补着空白。
更意外的是,旁侧的录音笔突然“咔嗒”一声启动,屏幕上的“未完成”字样闪烁了两下,接着传出一段沙哑却清晰的人声:“星子亮了,月……还差一点,就能……”声音断断续续,带着当年录制时的电流杂音,显然是歌手当年没录完的残留片段。
“是当年的录音!”林默立刻用平板记录下这段声音,“残留人声里的‘月’字没唱完,正好需要赵晓的‘啦’音补全!”他放大平板上的声波图,残留人声的波形在“月”字处中断,而赵晓刚才的“啦”音波形,正好能和中断处完美衔接。
夏野检查了录音笔的接口,发现它还能正常工作:“录音笔应该是在等待完整的人声信号,只要补全‘月亮爬上来’这句,就能触发它的完整播放模式,进而唤醒人声碎片。”
陈凯靠在booth的玻璃门上,斧柄的计时藤轻轻震动,声纹叶上浮现出红色的“啦”音波形,和粉色星星发出的音波完全同步:“能量已经对上了,只要赵晓完整唱完这句,红色碎片肯定会有反应。”
赵晓再次站到麦克风前,粉色星星悬在她肩头,星芒稳定地泛着红光。她跟着录音笔里的残留人声,缓缓唱道:“星子亮了,月亮爬上来”——“啦”音清晰又稳定,完美融入旋律。歌声落下的瞬间,墙面声波图的空白处彻底被红色波纹填满,录音笔的屏幕突然亮起,开始完整播放当年的伴奏,而一道淡红色的光,正从麦克风的金属网罩里慢慢飘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