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二号录音间的门,一架黑色三角钢琴占据了房间的大半空间——琴盖敞开着,露出整齐排列的琴键,部分琴键贴着淡绿色的荧光贴,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显眼。走近一看,荧光贴上清晰标着数字和对应的音符:“1(哆)、3(咪)、5(嗦)、7(西)”,正好是四个基础音,其他琴键则保持着原本的白色,没有任何标记。
“这肯定是特意贴的,和补全琶音有关。”赵晓蹲在钢琴旁,指尖轻轻碰了碰标着“7(西)”的琴键,琴键发出清脆的“西”音,回音在录音间里轻轻打转。夏野则注意到琴盖内侧夹着一张泛黄的便签,纸张边缘有些卷曲,上面是用铅笔写的字迹,带着淡淡的墨水香:“《晨光》收尾琶音要‘从高到低’,缺的音藏在‘镜子反射’里,别只看琴键本身。”
“镜子反射?”张岚环顾四周,很快在钢琴右侧发现了一面落地镜——镜子高约两米,边框是银色的,能完整反射出钢琴的琴键。她走近镜子,发现镜面上没有灰尘,显然是被人刻意擦拭过,反射的琴键影像格外清晰,连荧光贴上的数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她突然想起怀里的“文字病历”,之前每次遇到线索,病历本都能给出解读。于是她将病历本贴近镜子,纸页立刻泛起淡蓝色的光,几行字迹慢慢浮现:“荧光时长对应音符时长——亮3秒=哆(1),亮2秒=咪(3),亮1秒=嗦(5),亮4秒=西(7),按反射顺序排列,即是琶音顺序。”
“原来要先看镜子里反射的荧光亮多久!”林默立刻掏出平板,打开计时功能,“我们分工,一人看琴键荧光,一人记反射时长,这样能更准确。”陈凯主动站到镜子前,盯着反射的琴键影像;赵晓则留在钢琴旁,负责观察实际琴键的荧光变化。
随着赵晓轻轻按下钢琴的电源键,贴有荧光贴的琴键开始依次亮起:首先是标着“7(西)”的琴键,荧光在镜子里亮了4秒才熄灭;接着是“5(嗦)”,亮了1秒;然后是“3(咪)”,亮了2秒;最后是“1(哆)”,亮了3秒。陈凯一边看一边报时长,林默在平板上快速记录:“西(4秒)→嗦(1秒)→咪(2秒)→哆(3秒)”。
“顺序就是从高到低的‘西→嗦→咪→哆’!”张岚对照微型乐谱,上面标注的钢琴琶音要求正好是“从高到低”,“这和乐谱的提示完全一致,只要按这个顺序弹奏,就能补全收尾琶音!”
夏野走到钢琴前,活动了一下手指,按照记录的顺序,先按下“西”音琴键,接着是“嗦”“咪”“哆”——流畅的琶音从钢琴里传出,像流水从高处落下,温柔又连贯。随着最后一个“哆”音落下,录音间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,一道暖绿色的光从主控室方向飘来,正是那枚钢琴轨碎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