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凯率先按下“guitar”按钮,指尖刚触到金属键,控制台就传出一阵尖锐的电流杂音,像指甲刮过生锈的铁丝,刺得人耳朵发疼,屏幕上的波形图瞬间变成杂乱无章的红色线条,连带着“回声”招牌的蓝光都闪了闪。
“这声音也太刺耳了,”他赶紧松开手,杂音戛然而止,波形图慢慢恢复成灰色,“看来不是随便按就能成,得有规律才行。”夏野接着试了“piano”按钮,传出的是断断续续的闷响,像钢琴键卡了灰尘,屏幕波形依旧混乱,没有半点连贯的迹象。
张岚蹲在控制台旁,手指轻轻拂过蓝色门票的边缘——刚才贴锁孔时,门票边缘似乎沾了点灰,她用指尖蹭掉灰尘,突然发现门票背面原本空白的地方,竟慢慢浮现出几行淡黑色小字,像是被水汽晕开的墨迹:“开门的声音,藏在‘第一首未录完的歌’的前奏里——别被杂音骗了,找‘稳’的那个。”
“第一首未录完的歌?难道是之前音乐盒里提到的?”赵晓凑过来,掌心的粉色星星突然飘向控制台,绕着“bass”按钮转圈,表面的星芒从淡粉变成淡紫,还发出“咚-咚”的低频音,节奏沉稳,没有半点杂音,和之前按钮传出的刺耳声响完全不同。
她试着将星星贴近“bass”按钮,星芒顺着按钮的缝隙渗入,控制台突然“咔嗒”一声,侧面弹出一个暗格,里面放着半张泛黄的录音笔记。笔记纸页边缘被虫蛀了个小角,字迹却还算清晰,用蓝色钢笔写着:“《晨光》前奏顺序:贝斯2拍→人声1拍→吉他3拍,按对了,杂音会变‘清’,波形会‘连’。”
“《晨光》?应该就是‘第一首未录完的歌’!”林默立刻用平板扫描笔记,屏幕上自动生成对应的节奏图谱:“贝斯2拍是按两次,人声1拍按一次,吉他3拍按三次,每次间隔要和星星的‘咚’音对齐。”
赵晓让粉色星星悬在“bass”按钮上方,持续发出“咚-咚”的低频音,每响一次,就示意陈凯按一下按钮。“一——咚!”陈凯按下第一次“bass”,控制台传出的不再是尖锐杂音,而是浑厚的贝斯音,屏幕波形变成平稳的紫色线条;“二——咚!”第二次按下,两个贝斯音连在一起,像鼓点敲在心上,波形图连出一道流畅的弧线。
接着是“vocal”按钮,星星的星芒变成淡红,发出一声轻柔的“啊”音,陈凯按了一次按钮——这次没有杂音,只有清晰的人声片段,像歌手试音的轻哼,屏幕波形添上了一道淡红的细线,和紫色贝斯波形完美衔接。
最后是“guitar”按钮,星星的星芒换成淡绿,节奏变得稍快,“咚-咚-咚”连响三次。陈凯跟着节奏按了三次“guitar”,前两次是清脆的吉他拨弦声,第三次按下时,三道声音突然融合,刺耳的杂音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温柔的前奏:贝斯打底,人声轻吟,吉他点缀,像清晨的阳光穿过树叶,连空气都变得柔和起来。
屏幕上的红、紫、绿三色波形彻底连成一片,形成完整的前奏图谱。与此同时,铁门上的锁孔突然亮起金色的光,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原本纹丝不动的铁门,终于缓缓向内推开,露出里面昏暗的通道,通道深处隐约传来旧设备运转的微弱电流声——回声录音棚的入口,终于被他们打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