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光曲”第5小节的最后一个音符刚落,钢琴突然轻轻震动,琴盖像是被无形的手推动,“咔嗒”一声自动弹开——不是之前掀开的琴箱盖,是覆盖琴键的木质顶盖,此刻正缓缓向上翻开,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。
赵晓第一个凑过去,借着舞台的灯光看清了:琴盖内侧的夹层里,放着两样东西——一片淡黄色的音符卡片,和一张边缘微微卷曲的黑白照片。卡片的材质和观众席找到的碎片一模一样,上面印着完整的“唻”“咪”音符,没有烧焦痕迹,显然是被特意保管的;而照片上的女人,穿着复古的演出长裙,正坐在这架钢琴前,指尖落在琴键上,手里捧着的乐谱封面,和他们找到的苏兰戏本完全一致。
“这是苏兰!”张岚指着照片里女人的侧脸,“和戏本封面上的字迹风格对应,她当时应该正在排练‘月光曲’。”照片的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:“1943年秋,第一次在失声剧院弹‘月光曲’,琴键上的月光,像星星落在手里。”字迹温柔,带着对演出的珍视。
林默掏出平板,先扫描了音符卡片。屏幕上立刻跳出卡片的信息:“完整音符卡片(第2小节),与观众席1号座找到的‘哆’音碎片(第1小节)可拼合”。他又调出之前保存的第1小节碎片图像,将两者在屏幕上重叠——卡片上的“唻”“咪”刚好能接在“哆”的后面,组成完整的乐谱前两小节,连音符的间距和字体都完全匹配。
“可惜第三小节还是空的。”林默放大拼合后的乐谱,第三小节的位置只有模糊的轮廓,没有具体音符,“看来还需要找到第三片卡片,才能补全后续旋律。”
陈凯伸手拿起照片,指尖刚碰到画面里的钢琴,斧柄的计时藤突然亮了——声纹叶上浮现出淡淡的影像:苏兰坐在钢琴前弹奏,舞台下坐着零星的观众,其中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正举着口红,在小本子上记录着什么。影像一闪而过,藤叶恢复了正常。
“刚才那个穿旗袍的女人,会不会是林薇?”陈凯回忆着影像细节,“她手里的口红,和之前化妆镜前看到的断口红很像!”
夏野转动齿轮手链,银箔字母贴向音符卡片。卡片突然泛起微光,表面浮现出细小的箭头,指向舞台的侧台方向:“线索在‘镜’的方向,那里藏着下一片音符。”
“镜?肯定是后台的化妆镜!”赵晓想起之前粉色星星对化妆间的微弱反应,“苏兰的线索指向林薇,而林薇的道具是口红,刚好在化妆间——第三片卡片说不定就藏在化妆镜附近!”
张岚将照片小心地夹进苏兰的戏本里,又把新找到的音符卡片和第1小节碎片放在一起:“这张照片不仅是回忆,可能还藏着细节线索——背面写的‘琴键上的月光’,说不定和化妆镜的灯光有关,我们去了化妆间可以留意一下。”
赵晓的粉色星星突然飘到钢琴盖上方,围着新找到的音符卡片转圈,发出“唻”“咪”的连贯音符,像在催促大家赶紧出发。陈凯扛起斧柄,计时藤的声纹叶始终对着侧台,“藤在确认方向,化妆间就在那边,不会走偏。”
五人收拾好东西,往侧台走。路过钢琴时,赵晓回头看了一眼——琴盖还保持着翻开的状态,月光灯的淡蓝色光芒落在琴键上,像在守护着苏兰留下的痕迹。她轻轻合上琴盖,心里默默想着:“我们会找到林薇的线索,帮你们把没唱完的歌,继续唱下去。”
侧台的通道里依旧昏暗,但五人的脚步很坚定。林默的平板上,拼合的前两小节乐谱在屏幕上闪烁,第三小节的空白处,正等着新的音符来填满——而他们都知道,下一个关键,就在后台的化妆镜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