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钟摆停,暗门开。”林默摩挲着黄铜片背面的德语字迹,突然抬头看向仓库的墙壁,“5号钟摆原本是7次\/秒的频率,对应的墙面位置,应该有暗格。”
他走到7号货架对应的仓库墙壁前,手指在砖面上敲了敲。大多数砖块发出沉闷的“笃笃”声,唯有一块砖的声音发空,带着回响。“就是这块。”
夏野没多说,直接举起扳手,对准那块砖的边缘凿了下去。“哐当”一声,砖块被凿出个小坑,灰屑簌簌往下掉,落在她的工装裤上。她接连凿了几下,砖缝越来越大,露出后面深色的空洞。
“这块砖后面是空的。”她把扳手插进缝里,用力一撬,整块砖应声而落,墙里果然露出个黑窟窿,深处放着个生锈的铁盒,盒盖紧闭,看不清里面的东西。
林默立刻蹲下身,伸手就要去拿。
“别动。”夏野突然按住他的手腕,指尖冰凉。她的目光落在铁盒边缘,那里有根细如发丝的银色金属线,一端粘在盒盖上,另一端顺着墙内的空洞延伸进去,隐约能看到线头连着个小小的齿轮。
“机关没拆干净。”她从背包里摸出钢条,小心翼翼地伸进空洞,用钢条的棱角挑起那根金属线,“这线连着墙里的齿轮组,一拽就会触发机关,可能是放毒,也可能是掉陷阱。”
钢条轻轻一挑,金属线“啪”地断了,墙内传来细微的“咔嗒”声,像是某个机关被解除了。
夏野这才示意林默:“拿吧。”
林默拿出铁盒,发现盒身刻着和金属片相同的花纹。他抬头看向夏野,眼神里多了几分佩服:“你怎么发现那根线的?太细了,几乎看不见。”
“修机床时,比这更细的线路我都接过。”夏野拍掉手上的灰,语气平淡,“机器的命脉都在这些细线上,一点疏忽就可能出人命。”她瞥了眼铁盒,“你负责看线索,我负责拆机关,分工明确,效率高。”
林默失笑。这女人总能把话说得直白又在理。他打开铁盒,里面没有钥匙,只有一张折叠的羊皮纸,上面画着店内的平面图,用红笔圈出了五个点,其中一个正是他们现在所在的仓库,其他四个分别标着“齿轮室”“发条间”“钟摆库”“最终室”。
“是机关分布图。”林默展开羊皮纸,指着“最终室”的位置,“在这里,店中央的地窖下面,需要集齐五把钥匙才能打开。”他顿了顿,看向夏野,“我们拿到的金属片,应该是第一把。”
夏野摸出黄铜片,和羊皮纸上的标记比对:“形状对得上。”她突然注意到羊皮纸的角落有行小字,是用铅笔写的,已经快看不清了,“这写的什么?”
林默凑近了些,辨认了半天:“像是‘钟鸣七声,钥匙归位’。”他想起刚才的钟鸣,“刚才已经响了两声,还有五声,对应五个房间?”
话音刚落,仓库外传来第三声钟鸣。
“铛——”
比前两声更响,震得墙壁都在轻微晃动。
赵晓突然咳嗽起来,比之前更剧烈,手腕上的红点又开始扩散。张岚慌了:“她的呼吸又快了!计时器的数字在跳!”
陈凯举着黑色盒子跑过来,屏幕上的数字正疯狂减少:70小时45分,70小时40分……每秒钟都在减少。
“机关被激活了。”林默收起羊皮纸,“必须尽快找到下一把钥匙,否则计时器的速度会越来越快。”
夏野看着赵晓苍白的脸,握紧了手里的扳手:“下一个点是哪里?”
“齿轮室,在2号钟的正下方。”林默指着羊皮纸,“就是之前地面塌陷的地窖方向。”
那里正是刚才闪了一下光的地方。
夏野转身就往外走:“去看看。”
林默跟上她的脚步,心里清楚,真正的挑战才刚开始。五把钥匙,五个房间,每一步都可能藏着致命机关,但此刻,身边有个擅长拆机关的搭档,似乎也没那么绝望了。
第四声钟鸣响起时,他们已经走到了地窖边缘。黑暗的地窖深处,这次不止有齿轮声,还隐约传来水流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