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7号货架。”林默合上笔记本，纸页翻动带起一阵灰尘。他指尖点在之前手绘的店内地图上，那个标着“7”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三次，“张岚说汉斯的密室钥匙像指针，夏野的扳手和3号钟指针都刻着7，所有线索都在往‘7’上靠，钥匙大概率在那里。”
7号货架在仓库对面的采光区，离阴影区隔着三排货架，中间必须经过5号钟。陈凯举起手机，用手电筒照过去——那货架歪歪斜斜地立着，金属架上锈迹斑斑，最上层堆着几个蒙着灰布的箱子，布角被风吹得掀起一角，露出点冷硬的金属反光，像是某种器械的边缘。
“我去看看。”夏野抓起扳手就往仓库外走，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急促的声响。刚走到门口，手腕突然被林默拽住。
“等等。”林默的声音压得很低，目光盯着7号货架旁的地面。那里有圈极淡的白色粉笔痕，画成个不规则的圆圈，正好把货架围在中间，“之前勘察时没这痕迹，像是刚画的，边缘还没干透，可能是新机关的触发范围标记。”
夏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，那圈粉笔痕确实不明显，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地面融为一体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她挑了挑眉，反手从背包里摸出两根钢条，是之前架陷阱用的那种，坚硬笔直。“管它什么机关，”她把一根钢条塞给林默，自己捏着另一根，指节泛白，“要么拆了机关，要么拆了货架，总有一个能成。”
林默握着钢条的手指顿了顿。这女人的逻辑总是简单粗暴，却偏偏让人无法反驳。他看了眼仓库里熟睡的赵晓，又看了看夏野紧绷的侧脸——她虽然嘴上不耐烦，却下意识把钢条递了一根给他，显然没打算独自冒险。
“陈凯，照看赵晓。”林默没再多说，握紧钢条跟上夏野的脚步，“走5号钟的左侧，那里的地板昨天检查过，是实心的。”
两人刚走出阴影区，5号钟突然发出“咔”的轻响。那座钟比其他的都高，黄铜钟壳上刻着螺旋纹，此刻螺旋纹的凹槽里渗出了点暗红色的液体，像血，顺着钟壳往下淌，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。
“别碰那些液体。”林默拉住夏野，从口袋里摸出片碎玻璃，沾了点液体放在鼻尖闻了闻，“有腐蚀性，可能是强酸。”
夏野没说话，直接踩着5号钟左侧的水泥地绕过去。军靴踩在地上，发出沉稳的声响，离7号货架越来越近。货架最上层的蒙布被风吹得更厉害，露出的金属反光越来越清晰——那是个棱角分明的盒子，边缘泛着冷光，像是铁制的。
“就是那个。”夏野举起扳手，对准货架的螺丝扣，“我拆货架，你盯着周围，有动静就喊。”
林默点头，目光扫过那圈粉笔痕。他总觉得不对劲，这圈痕迹太规整了，不像临时画的，倒像……某种边界线。他的指尖在钢条上轻轻敲着，突然想起汉斯的采访里写过：“我的机关有呼吸，越靠近核心，动静越明显。”
话音未落，7号货架突然轻轻晃动了一下。
不是被风吹的，是从内部传来的震动，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醒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