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晓！”张岚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扑过去紧紧按住赵晓渗着黑血的手指，指腹都被染成了青黑色，“怎么回事？怎么会有毒？”
夏野回头看了一眼，赵晓的脸已经白得像纸，嘴唇开始发紫，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树叶。她眉头瞬间锁紧，心里骂了句脏话，但手里的动作没停——3号钟的长针还卡在轴上，刚才用螺丝刀往外拔时，纹丝不动，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卡住了。
“需要更大的力。”她咬了咬牙，目光扫过四周。货架紧挨着落地钟，金属架锈得厉害，却还结实，最上层的横梁几乎和钟顶平齐，站在上面应该能看清钟壳内部的结构。
“借过。”夏野侧身推开旁边的林默，军靴在木地板上碾出轻微的声响。她抓住货架的立柱，试了试承重，铁架发出“咯吱”的呻吟，却没晃动。
“你疯了？”林默伸手想拉她，语气里带着急意，“这货架几十年没维护过，螺丝早锈死了，不稳！”
夏野胳膊一甩，避开他的手，力道不小，林默踉跄了一下。“别碍事。”她头也不回，踩着货架底层的横梁往上爬。军靴的鞋跟卡在铁架的缝隙里，每登一步，都带起一阵“哗啦啦”的灰尘，货架上的旧钟表被震得摇晃，像是随时会掉下来。
“夏野！”张岚也急了，想喊住她，却被赵晓的痛呼打断。
夏野没管身后的动静，手脚麻利地往上爬。到第三层时，铁架突然“咔”地响了一声，像是某个焊点崩裂了。她身体晃了晃，立刻伸手抓住上层的横梁，掌心被铁锈硌得生疼。
“说了不稳！”林默在下面盯着，手悬在半空，随时准备接住她。
夏野没应声，深吸一口气，借着晃动的力道猛地一蹬，翻身爬上了顶层货架。横梁硌得她膝盖生疼，她却顾不上揉，半跪起身——正好能平视3号钟的机芯。
钟壳内部的齿轮组清晰可见，大部分都锈成了一团，唯独长针连接的那组齿轮还在转动。而长针的内侧，果然卡着一小块碎木片，约指甲盖大小，看纹理应该是从钟壳的红木上掉下来的，正好卡在齿轮和指针的缝隙里，难怪拔不动。
“找到了。”夏野低声说，从工具箱里摸出一把尖嘴钳。她探出身子，尽量让自己的重心稳些，钳子的尖嘴小心翼翼地伸进钟壳，夹住那小块木片。
货架又“咯吱”响了一声，这次晃动得更厉害，上面摆着的一只旧座钟“啪嗒”一声掉了下去，砸在林默脚边，摔得粉碎。
“抓紧！”林默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夏野没抬头，手腕用力——“咔”，木片被夹了出来。她迅速收回手，看清木片上还沾着点白色的粉末，像是蜡。而随着木片被取出，那根长针突然松动了，在齿轮的带动下疯狂晃动，眼看就要掉下来。
“接住！”夏野低喝一声，看准林默的位置，伸手将尖嘴钳扔了下去——不是钳子弹出去，是她用钳子夹住长针的根部，借着货架晃动的力道，猛地往外一拽！
长针应声而断，带着点火星掉了下去。林默眼疾手快，伸手接住，指尖被烫得缩了一下。
夏野这才松了口气，刚想从货架上下来，脚下的横梁突然发出一声脆响——断裂了。
“小心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