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清晨,林晚刚到办公室,采购总监就慌张地跑来:“老板,日本村田公司突然停止供应精密电容,理由是‘产能不足’。”
紧接着,负责电机生产的经理也来报告:“德国西门子通知,下个月起不再向我们提供专用伺服电机。”
短短一天内,五家核心供应商先后断供。
张梅算了一笔账:“现有的库存最多支撑两个月。如果找不到替代供应商,我们的生产线就得停工。”
更糟糕的是,这直接影响到国家专项的进度。北方机床的刘总工程师打来电话,语气焦急:“林总,我们的样机就等你们的控制系统了。如果不能按时交付,整个专项都要受影响。”
会议室里,气氛凝重。
“这是有预谋的围剿。”李明一拳砸在桌上,“我打听过了,那几家供应商都接到了某个行业联盟的‘建议’。”
林晚站在窗前,望着楼下繁忙的厂区。工人们正在装车发货,丝毫不知危机将至。
“既然别人关上了门,我们就自己造一扇窗。”她转身,目光坚定,“启动应急预案,所有断供的元器件,自主研发。”
“可是研发周期...”
“不需要完全复制。”林晚在白板上画出示意图,“我们可以重新设计电路,用国产普通元件组合实现特殊功能。这在技术上完全可行,只是成本会高一些。”
全公司立即进入战时状态。林晚亲自带队攻关,三个研发小组昼夜不停地工作。她创造性地提出“功能分解、组合替代”的方案,将每个进口元器件的功能拆解,用多个国产元件组合实现。
第十天,精密电容的替代方案率先突破。
第二十八天,伺服电机的自主样机试制成功。
最难的专用芯片,在第四十五天找到了解决方案——用国产通用芯片加自主设计的协处理器替代。
这四十五天里,林晚几乎住在公司。她的办公桌上堆满了电路图和实验数据,体重下降了八斤。但当她拿着自主替代的方案走进专项汇报会时,所有与会者都起立鼓掌。
“你们创造了奇迹!”王司长激动地说,“这不仅解决了断供危机,更重要的是,我们找到了一条不受制于人的技术路径。”
曾经反对声音最大的刘总工程师,这次主动握住林晚的手:“林总,我服了。我们厂愿意全面采用你们的替代方案。”
危机化解了,但林晚的思考更深了。她在专项研讨会上提出:“单一的技术突破还不够,必须建立完整的产业生态。”
她拿出一个大胆的方案:在深圳建立“智能制造创新港”,集聚研发、生产、配套服务,形成闭环产业链。
这个方案得到了深圳市的大力支持。陈主任亲自协调,在宝安区划出500亩工业用地。
奠基仪式上,林晚看着眼前这片荒地,心潮澎湃。她知道,这里将崛起中国自己的高端制造产业集群。
仪式进行到一半,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走来,在她耳边低语:“林总,有位从美国硅谷回来的博士想见您,他说带来了重要的技术。”
林晚在临时办公室见到了这位不速之客。三十出头的年纪,眼镜后的目光炯炯有神。
“我叫陈光南,斯坦福博士,主攻人工智能。”他递上一份简历,“我想回国发展,而且我相信,人工智能与制造业的结合,将是下一个风口。”
林晚翻看他的研究成果,心中一动:“你为什么选择深晚智能?”
“因为你们在做从0到1的事情。”陈光南语气坚定,“在硅谷,我看到了太多从1到N的创新,但那终究是在别人的地基上盖房子。我想回来,和你们一起打地基。”
夜幕降临,工地上临时架设的探照灯将夜空照得通明。林晚与陈光南并肩而立,远处推土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。
“你知道吗,陈博士,”林晚轻声说,“我们正在建设的,不仅仅是一个创新港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陈光南点头,“我们是在为中国的智能制造,点亮一座灯塔。”
林晚微笑。她想起李部长秘书的话——掌灯者不仅要照亮前路,还要提防脚下的陷阱。
而现在,她不再是一个人掌灯。越来越多的人正加入这个行列,星光汇聚,终成星河。
她在工作日志上写下:
“黑暗中的每一步都格外艰难,但当我们点亮火把,才发现同行者比想象中更多。这火光,必将燎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