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:绝境、玉佩与地下奔逃
白光与咆哮几乎同时炸开!中央隔离舱如同一个被点燃的火药桶,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都掀飞出去!坚固的透明舱壁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,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!舱内那翻滚的绿雾和恐怖的阴影剧烈扭曲,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封而出!
“轰——!”
靠近隔离舱的几个武装人员和疯狂样本首当其冲,被冲击波狠狠撞在远处的墙壁上,筋断骨折!整个地下空间警报声嘶鸣,红光疯狂闪烁,如同末日降临!
沈钰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,带着一丝气急败坏和难以置信:“阻止他!封印要崩溃了!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们!”
更多的武装人员从各个通道涌出,子弹如同泼水般向我们倾泻而来!张起灵将吴邪和胖子猛地推向一排倒塌的仪器后面作为掩体,自己则如同鬼魅般在弹雨中穿梭,乌金古刀舞成一片黑光,将射来的子弹精准地劈开或格挡,火星四溅!
“小哥!这边!”吴邪看到不远处有一条相对狭窄的应急通道,似乎还没被完全封锁。
“走!”张起灵低喝一声,掩护着他们向通道撤退。
我则利用体型优势,在混乱的设备和倾倒的样本舱间灵活跳跃,躲避着流弹和发狂样本的攻击。那只夜叉样本被冲击波震得晕头转向,暂时失去了目标。
我们冲进了应急通道。通道内灯光昏暗,不断有灰尘和碎块从头顶落下,显然整个地下结构都在刚才的冲击中受损。身后是密集的脚步声和枪声,追兵紧咬不放。
“往上走!去停车场或者通风井!”吴邪喊道。研究所的结构图在黑狐提供的资料里有粗略标注。
张起灵一马当先,他的速度极快,但不时需要停下来解决突然从岔路冒出的守卫。吴邪和胖子气喘吁吁地跟着,胖子还挂了彩,胳膊被流弹擦过,鲜血直流。
我紧随其后,耳朵捕捉着四面八方的动静。除了追兵,我还听到更深的地下传来令人不安的、如同巨兽喘息般的沉闷声响,以及某种巨大锁链拖曳的金属摩擦声!那个被封印在中央隔离舱里的东西,似乎真的在挣脱!
通道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,一边通往向上的楼梯间,另一边则通向更深的地下,那里散发着更浓烈的、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。
“走这边!”张起灵毫不犹豫选择了向上的楼梯。
就在这时,岔路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!一道黑影以惊人的速度射来!不是子弹,而是一支闪烁着幽蓝电弧的金属弩箭!
张起灵反应快得不可思议,侧身闪避,弩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,深深钉入后面的墙壁,箭尾兀自颤抖,发出滋滋的电流声。
一个穿着黑色紧身作战服、脸上戴着呼吸面罩的身影,如同幽灵般从黑暗的通道中缓缓走出。他手里端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弩,眼神冰冷,锁定了张起灵。
“沈先生的客人,请留步。”面罩下传来沉闷的声音,带着杀意。
这个人的气息,远比之前的武装人员危险!他是沈钰手下的精锐!
前有强敌,后有追兵!我们被堵死了!
张起灵眼神一寒,没有任何废话,身形暴起,乌金古刀直取对方咽喉!那黑衣人也不示弱,弩箭连发,同时拔出腰间的战术匕首,与张起灵战在一起!两人的动作都快如闪电,在狭窄的通道内激烈交锋,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!
吴邪和胖子想帮忙,但根本插不上手。后面的追兵脚步声越来越近!
“妈的!跟他们拼了!”胖子红了眼,捡起地上掉落的警棍,就要冲上去。
就在这时,我猛地感觉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从我们头顶的通风管道传来!我抬头,只见通风口的百叶窗不知何时被无声地撬开,一个瘦小的身影倒挂下来,手里拿着一个圆盘状的东西——是黑狐!
“这边!快!”黑狐压低声音喊道,同时将手中的圆盘贴在墙壁上。圆盘发出微光,墙壁上竟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隐蔽检修口!
“走!”张起灵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,虚晃一刀逼退黑衣人,对我们喝道。
吴邪和胖子毫不犹豫地钻进了检修口。张起灵紧随其后,在进入前,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通道深处那令人不安的黑暗,以及仍在激战的黑衣人,眼神冰冷。
我最后一个窜入检修口,黑狐立刻从里面将洞口复原。外面传来黑衣人愤怒的吼声和撞门声,但显然一时半会儿打不开这个隐蔽出口。
检修口内是一条极其狭窄、布满管线的垂直通道,有简易的爬梯。我们顺着爬梯拼命向上爬,下面追兵的喧闹和更深处那恐怖的声响逐渐变得模糊。
不知道爬了多久,前方终于出现亮光。黑狐推开一个伪装成配电箱的出口,我们狼狈不堪地钻了出来。外面是研究所后方的一片小树林,远处是工业园区的围墙。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,天快亮了。
我们竟然在地下挣扎了一夜!
“只能送到这儿了,各位好自为之。”黑狐擦了把汗,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“里面动静太大了,警察很快会来。沈钰的能量不小,你们最好立刻离开杭州。”
说完,他也不等我们道谢,身影一闪,便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。
我们四人(加我一猫)站在冰冷的晨风里,浑身污秽,惊魂未定。研究所方向隐约传来了警笛声。
我们逃出来了,但代价惨重。胖子受伤,身份很可能暴露,更重要的是,我们亲眼目睹了研究所深处那恐怖的秘密,以及那个即将失控的“门”。
张起灵摸出那枚玉佩。玉佩依旧温润,但表面似乎多了一丝极淡的、难以察觉的裂纹。他刚才用玉佩冲击隔离舱,显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。
他看着研究所的方向,眼神深邃。
“他们失败了,”他低声说,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,“‘门’的波动,已经无法完全压制。”
更大的风暴,恐怕要来了。而我们,已经被彻底卷入了风暴的中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