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时后,警察赶到厂区,将老陈带走调查。根据老陈的坦白书和供述,警方不仅掌握了王怀安指使他破坏生产、盗窃原材料的证据,还了解到王怀安和县城的赌博团伙有勾结,专门利用赌债胁迫他人为他办事。
“内鬼虽然揪出来了,但王怀安的核心罪证还不够。” 陆星砚看着老陈被带走的背影,神色凝重,“老陈只是个被胁迫的棋子,王怀安真正的罪证 —— 受贿、挪用公款,还得靠林晓燕才能找到。”
凌薇点了点头,心里已经有了盘算:“老陈说,他每次和王怀安联系,都是在县城的一家茶馆里。我们可以从这家茶馆入手,说不定能找到王怀安和其他同伙勾结的证据。另外,林晓燕的下落还得继续查,她是王怀安的远房侄女,肯定知道王怀安的不少秘密。”
就在这时,陆星砚的老战友突然打来电话,语气急促:“星砚,我在邻县的一个小镇上发现了林晓燕的踪迹!她改名叫林燕,在一家小饭馆当服务员,身边跟着一个男人,是王怀安的得力手下张强,看起来像是在监视她。”
“太好了!” 凌薇和陆星砚同时眼前一亮,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,“我们现在就出发,去邻县找她!”
小杰自告奋勇:“凌姐,陆哥,我跟你们一起去,多个人多份力量!”
当天下午,三人驱车赶往邻县的小镇。根据老战友提供的地址,他们找到了那家名为 “悦来饭馆” 的小馆子。此时正是饭点,饭馆里坐满了食客,凌薇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端菜的林晓燕 —— 她剪短了之前的麻花辫,留着齐耳短发,脸上抹了点廉价胭脂,穿着一身碎花衬衫,看起来比在恒源时多了几分市井气,但那双总是算计的眼睛,还是一眼就被认了出来。
凌薇示意两人找个角落坐下,假装点菜。他们注意到,林晓燕端完菜后,就走到后厨门口,和一个身材高大、满脸横肉的男人说了几句话,那个男人正是王怀安的手下张强。张强眼神凶狠,时不时瞪着林晓燕,像是在警告她什么。
“看来林晓燕是被王怀安控制住了。” 陆星砚低声说,“王怀安觉得她没用了,又怕她泄露秘密,就把她藏在这个偏僻小镇上,让张强看着她。”
凌薇点了点头,心里有了主意。她让小杰留在座位上盯着,自己则起身走向后厨,趁着林晓燕端着一碗面条出来的时候,故意撞了她一下,面条洒了一地。
“哎呀!对不起,对不起!” 凌薇连忙道歉,弯腰去捡碗,趁着这个机会,轻声说,“林晓燕,老陈已经被抓了,他把一切都招了。王怀安自身难保,你觉得他还能保护你吗?跟我们走,说出你知道的,我们能帮你争取从轻处理。”
林晓燕的身体猛地一僵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手里的托盘差点掉在地上。她慌乱地看了一眼张强的方向,见张强没注意这边,才压低声音,带着哭腔说:“我跟你们走,但你们必须保证我的安全!王怀安说了,要是我敢跑,就杀了我全家!”
“你放心,我们会保护你。” 凌薇拍了拍她的胳膊,“等会儿你借口去买酱油,从后门溜走,我们在饭馆对面的巷子里等你。”
林晓燕点了点头,强作镇定地收拾了地上的狼藉,然后对张强说:“强哥,饭馆里的酱油用完了,我去对面小卖部买一瓶。”
张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:“快点回来,别磨蹭!”
林晓燕应了一声,快步走向后门。凌薇和陆星砚、小杰对视一眼,悄悄跟了上去。
巷子里,林晓燕正等着他们。看到三人过来,她立刻拉着凌薇的手:“快走,张强多疑,要是发现我不见了,肯定会追过来!”
三人带着林晓燕上了车,迅速离开了小镇。路上,林晓燕终于说出了所有秘密:她确实是王怀安的远房侄女,王怀安因为恒源抢了国营农机厂的订单,一直怀恨在心,就让她潜伏在恒源,一方面挑拨凌薇和陆星砚的关系,另一方面窃取生产图纸和商业机密。为了让她听话,王怀安答应事成之后给她一万元现金,还让她去城里的国营单位当上班。
“王怀安不仅想搞垮恒源,还利用国营农机厂副厂长的职权,收受经销商的贿赂,把厂里的优质配件以低价卖给私人老板,再用次品充数,挪用了不少公款。” 林晓燕还透露,“他把所有受贿和挪用公款的记录都记在一个红色账本上,藏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,钥匙他随身带着。另外,他还和县城的赌博团伙合作,放高利贷,不少人因为还不上债,被他逼得家破人亡。”
这个消息让凌薇和陆星砚又惊又喜。有了这个红色账本,就能彻底扳倒王怀安了!“我们现在就去县城,找机会拿到账本!” 陆星砚立刻调转车头,朝着县城的方向驶去。
出发前,凌薇特意让小杰提前赶往县城派出所,把王怀安的罪行和可能出现的拦截情况详细汇报给值班民警,约定 “若在城南路口遭遇埋伏,民警即刻出警支援” —— 她早就料到王怀安会狗急跳墙,提前做了防备。
可他们没想到,张强发现林晓燕迟迟没回来,立刻去小卖部打听,得知林晓燕根本没去买酱油,顿时意识到不对劲,赶紧去报告了王怀安。
王怀安得知林晓燕逃跑后,气得暴跳如雷,拍着桌子大喊:“一群废物!连个女人都看不住!” 他知道林晓燕掌握着自己的核心罪证,一旦被她泄露出去,自己就彻底完了。他立刻召集了十几个打手,让他们在县城的各个路口设卡拦截,誓要把林晓燕抓回来。
凌薇等人的车刚进入县城,就被一辆蓝色解放牌卡车拦在了路口。王怀安从卡车上跳下来,脸色狰狞,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棍棒的打手,把路口围得水泄不通。
“林晓燕,你敢背叛我!” 王怀安指着林晓燕,咬牙切齿地说。
林晓燕吓得躲在凌薇身后,浑身发抖。凌薇挡在她前面,冷冷地说:“王怀安,你作恶多端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!账本我们迟早会拿到,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!”
“束手就擒?” 王怀安冷笑一声,“就凭你们?给我上,把林晓燕抓回来,其他人都给我往死里打!”
打手们立刻冲了上来,手里的棍棒朝着三人挥来。陆星砚早有准备,从车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扳手,挡在凌薇和林晓燕面前,和小杰一起迎了上去。陆星砚在部队学过格斗,身手矫健,一把扳手使得虎虎生风,几个打手根本近不了他的身;小杰虽然没学过格斗,但年轻力壮,下手勇猛,也放倒了两个打手。
凌薇则故意拖延时间,对着围观的路人高声喊道:“大家快来看啊!国营农机厂副厂长王怀安聚众打人,还放高利贷、贪污公款!我们已经报了公安,警察马上就到!”
路人纷纷围了过来,对着王怀安等人指指点点。王怀安又急又怒,大喊:“快点,别让他们拖延时间!” 可此时,陆星砚和小杰已经放倒了一半的打手,剩下的人见状,都吓得不敢上前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,越来越近。王怀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知道大势已去,转身就想跑。
“想跑?晚了!” 陆星砚一个箭步冲上去,一把抓住王怀安的后领,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