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阴阳谷,林辰四人一路向东,来到了被称为“失落之城”的古墟遗址。这里曾是千年前的繁华都城,如今却只剩下断壁残垣,风化的石柱歪斜地立在荒草中,破碎的瓦当散落一地,唯有城中心那座残存的藏经阁,还能看出当年的恢弘。
“探测仪显示,这里的灵脉很微弱,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。”苏清月站在藏经阁前,指尖拂过斑驳的门楣,“但奇怪的是,废墟深处有股很纯净的灵力波动,与碧水阁的传承气息很像。”
王冲正用砍刀劈开挡路的荆棘,突然“哎呀”一声,被脚下的硬物绊了个趔趄。他低头一看,发现是块刻着字的青铜碎片,上面的纹路与碧水阁的镇阁玉佩如出一辙:“这玩意儿看着眼熟,是不是和秦墨那玉佩是一伙的?”
蓝曦蹲下身,小心地拾起碎片,又在周围找到了几块类似的残片:“这些碎片上的文字是上古灵文,记载的好像是灵脉守护之法。你看这块,提到了‘九器镇脉’,和我们找到的九件镇水器能对上!”
林辰的目光落在藏经阁的顶层,玄龟砚在他掌心微微发烫,砚台里映出阁楼内部的景象——无数书架倒塌在地,竹简和绢帛散落各处,而在最顶层的密室里,一卷残破的兽皮卷正散发着微弱的金光,正是灵力波动的源头。
“上去看看。”林辰推开藏经阁的木门,门轴发出刺耳的“吱呀”声,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。
阁楼内部积满了灰尘,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棂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光柱,无数尘埃在光柱中飞舞。一层的书架大多已经腐朽,散落的竹简上的文字早已模糊不清。四人沿着摇晃的木梯向上攀登,梯阶每走一步都发出“咯吱”的声响,仿佛随时会坍塌。
顶层的密室果然如玄龟砚所示,密室的石门上刻着碧水阁的族徽,门中央有个凹槽,形状正好能容纳九件镇水器。林辰将玄龟砚、镇魂钟等器物依次嵌入凹槽,石门发出“咔嚓”的声响,缓缓向内打开。
密室不大,中央的石台上放着那卷兽皮卷,旁边还散落着十几卷残破的绢帛。兽皮卷上的文字正是上古灵文,记载的是一部名为《灵脉总纲》的典籍,详细记录了大陆灵脉的起源、分布以及守护之法,甚至还有九川归海阵的完整图谱,比碧水阁现存的残卷完整得多。
“这是……碧水阁的祖师爷留下的!”林辰捧着兽皮卷,手指拂过上面的文字,“上面说,千年前的灵脉浩劫中,祖师爷将完整的《灵脉总纲》藏在这里,希望后世的守护者能找到它,完成未竟的守护之业。”
苏清月拿起一卷绢帛,上面记载的是水系灵脉的疏导之法,比《玄水经》的内容更详尽:“这些残卷应该是总纲的附录,分别记录了不同属性灵脉的守护技巧。你看这卷,提到了用冰魄珠调节冰系灵脉的诀窍,我们之前在雪域冰原要是看到这个,就能少走很多弯路。”
蓝曦则发现了一卷关于灵植与灵脉共生的绢帛,上面记载的“灵植养脉法”让她茅塞顿开:“原来之前在迷雾森林看到的灵曦蕊,不仅能感知灵脉,还能通过根系修复微小的灵脉损伤!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?”
王冲也拿起一块青铜残片,虽然看不懂上面的文字,却觉得上面的纹路很亲切:“这些东西要是带回碧水阁,秦墨肯定高兴坏了。有了这总纲,以后守护灵脉就更有谱了!”
但兴奋之余,众人也发现了问题——兽皮卷的后半部分已经腐朽,关于“灵脉寂灭与重生”的章节缺失了,而散落的绢帛中,正好有几卷是这部分的残篇,只是文字残缺不全,难以拼凑。
“这里提到,每过万年,大陆灵脉会经历一次大寂灭,之后在废墟中重生。”林辰指着兽皮卷上的文字,“但寂灭的原因和重生的契机记载不全,只提到需要‘九器归位,血脉觉醒’。”
“九器归位我们已经做到了,”苏清月看着凹槽里的镇水器,“可‘血脉觉醒’是什么意思?”
蓝曦拿起一卷残帛,上面的文字虽然残缺,却能辨认出“碧水阁嫡系血脉”“灵脉共鸣”等字样:“难道和秦墨有关?他是碧水阁的嫡系传人,说不定他的血脉能激活总纲的缺失部分。”
林辰点头:“很有可能。这卷总纲必须尽快带回碧水阁,让秦墨看看。说不定完整的《灵脉总纲》,能解开我们之前所有的疑惑。”
四人小心翼翼地将兽皮卷和残帛收好,又在密室里找到了几个存放灵文竹简的匣子。当他们离开藏经阁时,夕阳正将废墟染成一片金红,残破的城墙在夕阳下仿佛重新焕发出了生机。
“这些青铜碎片也得带上。”王冲将收集到的碎片用布包好,“说不定拼起来又是个宝贝。”
林辰回头望了一眼藏经阁,心中充满了感慨。千年前的祖师爷在浩劫中留下传承,千年后的他们循着线索找到这里,这或许就是传承的意义——无论相隔多少岁月,守护灵脉的信念总能代代相传。
离开古墟遗址的路上,蓝曦已经开始对照《灵脉总纲》的残篇,修正自己的护脉丹配方;苏清月则在研究完整的九川归海阵图谱,发现之前维护时忽略了几个关键节点;王冲则缠着林辰,让他讲解青铜碎片上的灵文,虽然大多听不懂,却听得格外认真。
林辰看着同伴们的身影,又看了看怀中的《灵脉总纲》,突然明白,他们找到的不仅是一部典籍,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。千年前的守护者们用生命守护了灵脉,千年后的他们,必须接过这份责任,让灵脉的守护之路延续下去。
马车驶离古墟,废墟的轮廓渐渐消失在视野里,但那卷兽皮卷散发的金光,仿佛照亮了前方的道路。林辰知道,回到碧水阁后,等待他们的或许是更重大的使命,但他心中没有丝毫畏惧,只有满满的坚定。
因为他知道,他们不是孤军奋战。千年前的先辈在看着,身边的同伴在陪着,无数心怀守护之心的人在走着同一条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