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裹着灵雾漫过青云山的石阶，雪狮的爪尖掠过云层时，汐月听见山脚下传来潮水般的欢呼。小白趴在她怀里，金角蹭着她的下巴：“主人，他们在喊你的名字！”
汐月笑着摸它的头，雪狮俯冲而下，风掀起她月白法衣的衣角，冰纹在晨光里碎成星子。山门口的弟子们挤成一团，赵玄真举着星月神剑跳得老高：“小师妹！这边——”
她刚跳下雪狮，就被弟子们围得水泄不通。小桃攥着绣莲帕子，眼睛亮得像星子：“小师妹，我听赵师兄说，你用定身符把魔修定在半空跳胡旋舞！”阿竹拽了拽她的袖子：“还有臭臭符！魔修们捂着鼻子跑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！”
小白突然从她怀里蹦出来，金角晃得耀眼：“那算什么！我主人还收服了我——麒麟！”
弟子们的惊呼声差点掀翻山门的匾额，小桃的帕子掉在地上：“麒、麒麟？！”阿竹揉着眼睛：“它的角真是金色的……我没做梦吧？”
汐月笑着把小白抱回来，小白的尾巴晃成小旋涡：“本神兽可是麒麟族的小少爷！你们这群凡人——”
“好了，别闹。”肖逸辰的声音从人群外飘过来，弟子们立刻让出条道。他手里端着青瓷碗，莲香裹着热气飘过来：“先喝口莲子羹，压一压风。”
汐月接过碗，指尖碰到他的手背——还是惯常的凉，却带着莲羹的温。她喝了一口，甜香顺着喉咙滑下去，连鼻尖的风都染了蜜：“谢谢师尊。”
“小师妹。”大师兄周明远走过来，手里捧着红木盒，“掌门师伯让我送你的上品冰灵玉，温养灵根正好。”二师兄林云深递过帛书：“我收集的冰系法术残卷，里面有‘冰蚕丝’，适合你。”三师兄苏陌甩着折扇塞来翡翠坠：“南海避水玉，以后去海底秘境用。”四师兄沈墨言没说话，把装满灵果的储物袋往她手里一塞，耳尖红得像灵桃。
赵玄真举着星月神剑蹦过来：“小师妹你看！我把剑擦得锃亮！”汐月接过剑，银白剑身映得她眼睛发亮，轻轻一挥，冰蓝剑气划破灵雾，绕着她转了个圈又钻回剑鞘。
“好剑！”穿玄剑宗校服的少年挤进来，手里握着青钢剑，“我是林浩，早听说青云宗有个小师妹，用符咒整得魔修哭爹喊娘——今日一见，果然名不虚传！”
灵泉宗的杜若举着桃花糕跑过来：“我娘做的！给你吃！”汐月接过荷包，甜香溢出来，她笑：“谢谢。”
林浩挠着头：“大家都说你和肖太上是‘青云双璧’，以后肯定一起飞升！”
肖逸辰的耳尖微微发红，却没否认。汐月的脸也热起来，低头戳小白的金角：“我哪有那么厉害……”
“怎么没有？”柳如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，她手里拿着玉瓶，“若不是你用定身符定住那魔修，我现在已经躺断魂崖了。”
汐月看着她——白裙上还沾着未洗去的血渍，却笑得真诚。她突然想起前世柳如雪的嫉妒，现在倒觉得，眼前的人只是个刚历过生死的同门。
“柳师姐，”她轻声说，“上次的灵泉，谢谢你。”
柳如雪愣了愣，随即笑开：“该谢的是我。”
周围的弟子议论起来：“原来小师妹和柳师姐不是死对头啊？”“小师妹人真好！”
赵玄真突然喊：“小师妹！掌门师伯让你去议事厅！其他宗门的长老要见你！”
议事厅里飘着檀香味，掌门坐在主位，旁边是灵泉宗、玄剑宗的长老。看见汐月进来，灵泉宗长老站起来：“这就是汐月小友？果然天人之姿！”玄剑宗长老摸着胡子：“听说你收服了麒麟？英雄出少年啊！”丹堂长老递过瓷瓶：“冰肌玉骨丹，补补身子——打了这么久仗，肯定累。”
掌门喝了口茶：“这次你立大功，宗门封你为‘冰霞仙子’，以后外出历练有个名号。”
汐月耳尖发烫，看向角落的肖逸辰——他正翻着《道德经》，听见“冰霞仙子”四个字，抬眼对她笑了笑，眼里的温柔像浸了莲香的水。
从议事厅出来时，太阳正悬在青云山巅。灵雾散了，翠色峰峦间挂着灵泉瀑布，彩虹坠在瀑布底。小白趴在她怀里打哈欠，汐月摸着它的金角，听见山脚下传来弟子们的笑声——像灵泉溅在石上，脆生生的。
她抬头看向肖逸辰，他站在槐树下，白衣被风掀起，像片不会落的云。他的眼里带着笑意，看见她看他，便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：“走了，回去修炼。”
汐月应了一声，抱着小白往山顶走。风里飘着莲香、桃花糕的甜，还有灵泉的清——像她的未来，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