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四点半。
祝之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，躺下秒睡。
熬夜看片的后遗症不止费眼，她还做起了噩梦！
桌台旁靠着一个男人，是戚舟旭，烟雾从他口中吞吐出，抽的不是烟，也不是雪茄。
肆意无畏的姿态，因享受眯起的眸，像是Y君子。
这个大m合法化的国家，这样的画面很常见。
地上的小姑娘看着倒不像Y君子，更像氷d的奴隶，乞怜的毫无底线。
像是被伺候的不满，男子突然揪着她的头发拖到沙发上，但还没继续做什么，门外进来一个人，是塔纳瓦。
小姑娘像看到救命稻草，扑上去抱住他的腿大哭。
大声的向他赎罪，以前不该用氷d羞辱她妈，她已经体会到这个痛苦了，知道错了，求他让戚舟旭别折磨她了。
塔纳瓦一脸冷漠的把人踢开，小姑娘的脑袋撞到桌角，小脸有一瞬的清明，当即对着两人大骂。
骂他们蛇鼠一窝，她一定会把他们都送进去，让他们都去跟自己的母亲作伴，低贱的人就该去低贱的地方团聚！
塔纳瓦似是被她的话刺激到，面无表情的走到她身边，皮鞋踩上她的腿，发狠的行径，让他看上去像个极端主义者。
画面切换。
戚舟旭脸色不满，但塔纳瓦叫来的人都识趣没动，纷纷看向他。
他叼了一支瘾在嘴边，按开皮带扣，没再计较的上前。
塔纳瓦坐在沙发上，点燃一支雪茄，神态迷在烟雾中，厌世和阴暗交织，平静又麻木，还透着一丝吸瘾的扭曲，像在看仇人，还像是在看一场精神慰藉，愉悦又败坏。
画面再次切换。
房间少了塔纳瓦与戚舟旭的身影，众人无下限的脏话，恶意纯碎的笑声，愈加放肆。
没顾及身上的伤害，也没顾及被人拿趣，小姑娘沉迷于得到的h货。
满足催着灵魂堕落，她扬起颈，面上是疯魔的迷醉，放浪的笑，如上云端。
画面切换。
时间已经凌晨，缩在地上的人，神情透着放纵后的木讷，她打开手机，翻出一张照片，是张和影。
“碰！”手机突然被摔在地上，她脸色恨极的大骂，骂照片里的人为什么要害塔纳瓦和他妈，既然做了为什么不做绝。
下一瞬，她又变脸，抱住脑袋，可怜又无助，呢喃妈妈，好想她，呢喃到后面又变成恨毒的咒骂，塔纳瓦该死，她妈更该死！
画面开始发红。
小姑娘的眼睛红，手腕也红，发颤的手握着利器划一下，又缩回，是生与死的极致拉扯。
祝之意看着她血红的腕，突然想起叫救护车，却没摸到手机。
最后视线停在地上的手机，屏幕已经裂缝，但画面还很清晰，合影里的女孩，是巴妮。
祝之意刚碰到手机，巴妮的脸突然变成她的，惊的她下意识的想缩回手，但巴妮血淋淋的手更快，像是怕她抢手机，又像是要拉她作陪，死死抓住她不放，还怎么都甩不掉！
“咚——！”祝之意掉下床。
上官魇顶着倦容进入卧室，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的女朋友，脸色怔神，像是还没彻底醒。
“姐姐是在梦里找我吗？都找到床下了！”上官魇开着玩笑走到她跟前，刚伸手想抱起她，反被其抱住。
祝之意还把脸埋进他胸口，鼻息都是甜橙精油的味道，第一次觉得这个沐浴露不止好闻，还像是带着甜味的暖阳，减淡着梦霾的阴暗。
‘没睡好，再陪我睡会。’
“好啊。”
上官魇抱起难得黏人的女朋友陷进床褥，虽然应了陪睡，实际，在她的后脑勺玩手机。
祝之意如果醒着，一定会发现，男朋友戴着耳机，很熟练的用超倍速，过滤着昨天的镜头画面，大概是早看的麻木，面色毫无波澜。
偷窥的用具，画面的场地，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不适合流出去，更不适合做利益交换。
上官魇基本都是听到有用的标记，然后销毁，少部分加密。
十点半。
祝之意起床下楼，大厅里有几个熟悉的身影，好像跟她一样都是刚起来，看的她有一瞬的恍惚，莫名觉得这个世界，割裂又魔幻。
巴妮依旧高傲，塔纳瓦依旧情绪稳定，戚舟旭依旧笑眯眯，割裂的仿佛那些镜头里是另一个他们。
祝之意也割裂，继续跟他们友好一片，并没有演太久，他们要离开了。
不是离开密吉亚群岛，上官魇说，岛的东边有塔纳瓦家族的产业，戚舟旭也有参与，他们应是去那边。
祝之意跟着上官魇送他们到门口，视线一直在巴妮身上，镜头里很多画面并不全面，她划伤时是背着身的，那手臂跟梦里也不同，只有几道轻微的划伤。
巴妮感受到她的注视，无厘头的，厌恶的剜了她一眼。
祝之意收回视线，剜的好，一看就不需要帮助。
秦臻和丝芙，还有西瑞，倒是没离开，上官魇尽着地主之谊，带他们在岛上游玩了一周，把他们送走后，上官魇彻底忙起来。
每天不是跟戚父出去，就是跟他堂哥戚容珣出去，有时早出晚归，有时好几天不归。
这期间，祝之意跟戚父还有戚容珣打过好几次照面。
戚父对她的态度倒还好，也不干涉她跟上官魇。
他看起来总是深沉自若的，是个很理性的人，理性到感情淡漠，上官魇有告诉她，他爸是个超现实主义者。
对于儿子交女友，他的态度，支持他想谈就谈，想娶就娶，谁都可以，还可以学他，多娶几个。
娶势均力敌的，娶上了心的，娶一时兴起的。
现实主义者的眼中， 任何当下的满足与克制，都只能代表当下。
什么爱情专一，都不过是一时反人性的思想行为。
时间最能验证人性，他们潜意识的坚信，人性是放纵的，一定会随着时间，不停地刷新，变换，颠覆。
毕竟是长辈，他们还不熟，所以很难评，但拍马屁的话可以说。
他这个层次的人，能豁达的给无权无势的女孩一步登天的机会，算是个慷慨的资本家。
至于戚容珣，他来了。
修长的双腿，迈着轻缓的步伐，端的是慵懒随性，还有一丝臭屁的精致，发型半长不短的，很有型，喷了冷调的香水，像青柠冰茶的味道。
丝质衬衫，解开两颗领口扣子，修长的颈上，刺着一圈符文，像项圈，很邪性的纹身，衣服面料有些透，隐约能看出流畅的肩线和腰线，他总能把衣服穿出漫不经心的风流气。
‘小之意，一个人吃饭多孤单啊，也不叫我陪你。’
祝之意闻声，睥了他一眼，还是熟悉的贱样。
皮囊稍微逊色上官魇，但也不差，五官轮廓分明，高挺的鼻梁下，薄唇总是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，一双桃花眼很会勾人，平时随意一瞥，就像在暗送秋波，自带‘花公子’的氛围感。
尤其是笑起来时，眼角会微微上挑，像带着钩子，莫名透着股招摇的劲儿。
‘叫你影响我食欲吗？’
戚容珣没皮没脸的接着话：‘怎么会影响你食欲，你还是眼里没我，但凡你多看我两眼，不止能多吃两碗饭，还得赞一句，堂哥长得真带劲！’
祝之意扯了下嘴角，知道越接话他越有劲，直接没再理他。
戚容珣挑挑眉，这次居然白眼也没赏他一个，他自顾自的挨着祝之意坐下，还暧昧低语：‘悄悄告诉你，其实我看到你也影响食欲，因为只要看到你，食欲在我脑子里，就只剩欲。’
‘啪嗒——’祝之意撂了汤勺，咽下去的雪梨汤，都不清甜了，只剩腻。
‘我突然想起来，忘记告诉你一件事。’
戚容珣对上她转过来的目光，贱兮兮道：‘什么事？是突然觉得我比阿魇帅了么？还是想通了，想试试脚踏两兄弟的刺激？’
祝之意微笑放大：‘还是不告诉你了，我决定直接让你体会一下。’
咚——！出击迅速的拳头，重重招呼在他脸上。
“草——”戚容珣一个不备，人和椅子一起咣当倒地，声响比他脱口的国粹还大！
白皙的右脸，肉眼可见的淤青了，可见祝之意下手多没留情。
祝之意看着他狼狈的样子，心里涌起一阵爽感。
戚容珣是上官魇小叔的儿子，比她和上官魇还大三岁，刚毕业，小叔一家在东国的生意要转型升级，特地把他送来，想让他在这里取到些有助于网安公司的真经，回去接触业务时能用到。
到这里的第一天，他门也不敲，就进上官魇房间找人，彼时，她刚洗完澡，还没穿衣服。
戚容珣撞见后，不止不羞愧回避，还奇葩的殷勤起来，要帮她拿衣服，甚至贱兮兮的说可以帮忙穿，要不是裸着，她那天就想给他一拳了。
他们其实国内就认识，但不熟，最近倒是熟了，目前为止，两周了，戚容珣总时不时的出现她面前，尤其是上官魇不在的时候，跟她各种偶遇。
一天到晚叫她小之意，嘴贱，人贱，行为举止无一不贱，每次犯贱，还都冠冕成照顾和关怀，看她生气了，就说是闹着玩，开玩笑，她已经忍他很久了！
戚容珣也是暴起了，居然下狠手打他最宝贵的俊脸，他必须要教她做人！
祝之意是有两下子的，他是专门练过的，换成别的女人，轻轻松松一招制服，现在，他脸上又被挠了一下不说，老二还差点挨踢。
戚容珣没再克制力道，把她的双手桎梏在身后，还把她压在墙上。
‘放开我！’
戚容珣低头，距离近到跟祝之意呼吸交缠，他道：‘你先动的手，我刚实施正当防卫把你制住，怎么可能你说放开就放开，不过，你如果态度良好的认错，或者撒个娇，我说不定会心软。’
祝之意气结：‘无耻。’
戚容珣笑的一脸暧昧：‘我本来想克制一下无耻的，但你这么懂我，那我也没必要装了。’
他戏谑的眼神下移，无耻的意图，毫不掩饰的写在脸上。
‘戚容珣，你敢——’
戚容珣就是敢，不客气的很，又软又甜，味道非常好，他瞬间更敢了，但深吻的风险是真大，差点被咬掉舌头。
他抬起头，喉结滚动了下，笑说：‘这么抗拒干嘛？我看你和裴甯拍的视频号里，亲密情节挺多的，找的人好几个还没我帅，我送上来免费给你亲，你又不吃亏。’
祝之意直直的看着他，冷笑了声：‘你没听过各花入各眼吗？在我眼里你花都算不上，还有，你没听过免费的最不值钱吗？你一个不值钱的玩意，哪来的自信，觉得我会稀罕？”
戚容珣面色难看下来：‘至于说话这么难听吗？’
祝之意微笑：‘尊重换尊重，懂？’
戚容珣疑惑一瞬，随即悟出她变如脸的原因。
‘是我心思龌龊了，你们那视频号，演戏而已，最多的亲密情节不过是牵手拥抱，最大尺度也只是吻脸颊，都正经的很。’
“主要我一看到你，就很难正经，说什么做什么，都很难自禁，但绝没有不尊重的……’
祝之意听的厌烦，不等他说完，就没耐心道：‘赶紧放开我，压的重死了！’
戚容珣没放开她，反而转移着话题道：‘我知道你其实也喜欢新鲜刺激的，人都有爱玩属性，这很正常，你没必要总克制自己。”
“以你的资本，公开谈个十个八个，也有大把的男人上赶着给你玩，何必守着我堂弟一个人呢，你看他忙的，陪你的时间都没有，多没意思。’
祝之意皮笑肉不笑：‘那怎么办呢？我就喜欢跟一个人玩，就算要多玩几个人，我也要选阿魇这种洁身自好的，你这种爱玩的，我现在以后，都提不起兴趣。’
戚容珣直接气笑了：‘阿魇不爱玩，只是现在不爱玩，主要他现在还遇到了足够惊艳的人，如果我先遇到你，可能我也可以，但这些都是一时的，最多坚持个两三年，后面，还是要尝鲜，还是要去外面玩。”
“这是人骨子里的天性，男人女人都一样，没几个人能克制，就算栽的彻底，心里认准一个人爱，生理上头时，他照样能上不爱的人。”
‘听我一句忠告，男女之间，可以挑剔，择优，但不要太有占有欲了，容易陷得深，还容易受伤，快乐才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好东西，享受一次赚一次，不如放开点，多开心开心。’
祝之意赏了他一个白眼：‘说这么多，也改变不了你爱玩的事实，也改变不了阿魇比你干净，更改变不了，我找不找刺激，都不喜欢你这款脏的！’
“精神上的愉悦，看来你是听都没听过，更别说体验，你这种人，这辈子也就只能靠低级的欲望获取快乐了！”
戚容珣咬了咬后槽牙，嫌他脏就算了，还贬他低级，简直在把他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，他低头就吻住祝之意，又深又凶，避免被咬，还掐着她的脸，看似破防，实则就是个借故行凶的无耻禽兽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