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行云顺着视线望去,眉梢微挑——门边缩着脖子的中年男人,活脱脱就是老年的傻柱他爹!
可何大清不是早去了保市吗?怎会出现在四九城?
“酒馆门口那个?我好像也在哪儿见过……”
他故作沉吟,“像是咱们院里的人,只是近几年没见着,一时叫不上名字。”
毕竟何大清离家时,周行云还是个半大孩子,印象难免模糊。
“何大清?”
被这么一提醒,秦淮茹猛地拍手,“对!我在傻柱家相册里见过他!”
“不能吧?街坊都说他去外地十几年了,哪能悄没声回来?”
周行云露出讶色。
“绝对是他!”
秦淮茹笃定地抿嘴一笑,“今儿可让咱们撞破个大秘密——何大清偷偷回城了!”
周行云心里却打着鼓。
电视剧里演何大清的演员也演过其他角色,未必真是本人。
不过……原着也没说何大清从不回乡。
或许他真有什么隐情,悄悄回来一趟呢?
“要不要我立刻回四合院,把傻柱和壹大爷找来,让他们父子团聚?”
周行云心生一计。
无论那人是不是何大清,这出戏都值得一看!
咚咚咚!
周行云快步冲进四合院,使劲敲响了傻柱家的门。
“怎么是你?”
傻柱拉开门,见到周行云满脸诧异。
梁拉娣将他推到一旁,笑盈盈地问:“行云,找我们有事?”
“傻柱,我在街上瞧见你爸了!”
周行云直截了当地说。
什么?!
傻柱瞪圆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摇头:“不可能!他早就去了外地。
我就当没这个爹了。
他怎么可能还在城里?”
声音越说越大:“要是真在城里,怎么会十几年都不回家?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父亲?”
哈!
周行云乐见傻柱这副纠结模样:“除非你爸有个孪生兄弟,否则那人准是何大清!
信不信随你!但我觉得你该去确认下,好歹弄明白你爸是不是一直躲在城里。”
“我......”
傻柱眉头紧锁,进退两难,始终拿不定主意。
倒是梁拉娣果断地说:“行云说得在理,不管是谁你都该去看看。
免得心里总惦记着。”
何雨水突然插话,语气冰冷:“你不去我去!我非要当面问问,他凭什么丢下我们兄妹?他就是条没心肝的冷血动物!”
唉!
梁拉娣本想劝何雨水别这么说亲生父亲。
可转念想到何大清抛下子女十几年的所作所为,也觉得这人确实不配为人父。
“我也去!不过得叫上壹大爷一起!”
傻柱看了看愤懑的妹妹,终于点头。
“我去通知叁大爷,梁拉娣你去叫贰大爷。”
周行云唯恐天下不乱,提议把三位大爷都叫上。
行!
梁拉娣也赞成。
转眼间,易中海、刘海中、阎埠贵三位大爷齐聚傻柱家门口。
连带着好些爱凑热闹的邻居也纷纷围了过来。
“赶紧出发吧!要是何大清走了可就错过了。”
刘海中摩拳擦掌,感觉终于能施展贰大爷的威风了。
可真不容易!他这位贰大爷已经闲得太久了!
周行云晋升后,四合院里的矛盾总是由他来调解,街坊们都喜欢请有地位的人主持公道。
每次看他迅速解决邻里纠纷,站在旁边的刘海中就满心不爽。
何大清简直是畜生!这么多年对自己孩子不闻不问,还算个人吗?阎埠贵推着眼镜厉声谴责。
易中海却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,只是紧锁眉头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老易,你身子不舒服?刘海中故作关心地说,要不你留下休息,我和老阎去会会何大清。
傻柱难得赞同刘海中的话:壹大爷要是不舒服就在院里等我们吧。
阎埠贵和梁拉娣纷纷表示同意。
只有周行云明白,易中海不是生病,而是心虚!当年何大清虽然离开,但每月都给傻柱兄妹寄钱,这些钱全被易中海私吞了——他早就把傻柱列为养老计划的人选。
此刻听到何大清回来的消息,易中海怎能不心惊胆战?周行云看着他惶恐不安的模样,心里暗爽:老狐狸也知道害怕了?
周行云专程从正阳门赶回来,就是为了看易中海这副嘴脸。
否则他才不在乎酒馆门口那人是不是何大清。
不行,我必须亲自确认。
易中海坚持要去。
傻柱怎么劝都无济于事。
众人快步赶往正阳门,赶到时都已气喘吁吁。
周行云看见了秦家姐妹和小当。
他还在酒馆里。
秦淮茹的目光扫过众人。
傻柱望向酒馆门口,看清那人面容后浑身一颤。
何雨水仔细辨认许久,终于确认那人和记忆中父亲的模样分毫不差。
她情绪激动地喊道:“就是他!我要当面问清楚!”
急促的脚步声响起。
何雨水冲到酒馆门口,死死盯着那个酷似何大清的男人,厉声质问:“你还记得我吗?”
对方一脸茫然:“姑娘,我们认识?”
“你……真的不记得了?”
何雨水的眼圈瞬间红了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刚才远远看着还怕认错人,现在近在咫尺,她无比确信这就是父亲何大清——可他竟然认不出亲生女儿。
“哎哟,你可别哭啊!”
男人慌了手脚,“我确实没见过你啊。”
酒客们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,窃窃私语声四下响起:
“蔡全无,是不是欠人家钱了?”
“老蔡,你运酒的板车撞到人了吧?”
“说不定捡了人家东西没还呢!”
“胡说什么!”
蔡全无朝起哄的酒客们瞪眼,“我跟这位姑娘素不相识!”
周行云一家和几位大爷面面相觑——这人竟叫蔡全无?看酒客们的反应,显然不是临时编的假名。
周行云突然想起某部电视剧,男主正是由何大清的演员饰演。
他看着眼前的小酒馆,恍然大悟:原来是徐慧真的店。
正想着,一位仪态优雅的老板娘从后厨走出来,关切地问道:“老蔡,出什么事了?”
“我压根不认识她,可她就这么站在我跟前抹眼泪。”
蔡全无双手按着酒桌,满脸写着委屈。
他直视徐慧真的眼睛,郑重其事地说:“我对天发誓,绝没说谎!”
徐慧真转头柔声询问何雨水:“姑娘,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。”
“您...不是何大清?”
何雨水红着眼睛,声音里带着迟疑。
“我怎么会是那个家伙!街坊四邻都清楚,我打小就叫蔡全无!”
蔡全无重重叹了口气,觉得自己真是倒了霉运。
好端端喝着酒,平白无故惹来这场误会。
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,终究不忍心计较,只能连连摇头。
“实在抱歉,您和何叔长得实在太像了。”
阎埠贵盯着蔡全无看了半晌,替何雨水解释道,“这丫头小时候被父亲抛弃,一时激动认错了人。”
刘海中站在一旁暗暗懊恼,既然不是何大清,他盘算好的教训计划自然落了空。
“老蔡同志,您确定家里没有叫何大清的兄弟?”
有人追问道。
“您这岁数的人了,说话怎么不过脑子?”
蔡全无被问得火起,语气明显不悦。
倒是易中海松了口气,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:“大家看,这上面的人和蔡师傅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”
酒馆里的客人们看着照片,忍不住哄笑起来。
有人打趣道:“老蔡啊,要说你们没关系,这概率比遭雷劈还低!”
“老张!我最后说一次,根本不认识什么何大清!”
蔡全无拍案而起,脸色铁青。
他听出众人话里有话,分明是怀疑何大清是他失散的兄长。
酒馆瞬间安静下来。
熟悉蔡全无的人都清楚,这位老实人此刻是真动了怒,再开玩笑怕是要掀桌子了。
何雨水呆呆地望着蔡全无,眼中透着深深的失落:这人确实不是父亲!
她微微欠身:“抱歉,我认错人了,实在对不起。”
“咳,没关系。”
蔡全无指了指自己的脸,苦笑道,“谁让我和你父亲长得这么像呢,不怪你。”
傻柱上前拽着妹妹往外走:“回去吧,他不会再出现了。”
易中海瞧见他颓丧消沉的样子,眼底掠过一丝暗芒:何大清永远不会回来,死在外面最好!
刘海中低声抱怨:“折腾半天从四合院赶过来,结果根本不是何大清,白费功夫!”
阎埠贵接话:“是啊,不过也算看了场好戏。
话说回来,那姓蔡的真不是何大清的亲兄弟?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!”
周行云一家没再多留,继续去逛街了。
不过他还是记下了酒馆的位置,或许日后能用得上蔡全无。
第二天
周行云骑着摩托车来到轧钢厂。
他照例先去陆副厂长办公室,了解空气炸锅分厂的进展。
设在仓库的临时生产线越来越熟练,良品率持续提高,现在每天能产出500台空气炸锅。
“周厂长,分厂已经积攒了1200多台空气炸锅,是不是该向梅厂长汇报,考虑出口了?”
陆副厂长眼神灼灼,条理清晰地说,“我认为北方老大哥熊国应该会很喜欢这个产品!”
“哦?为什么?”
周行云反问道。
“老大哥虽然科技先进,但民用电器确实不如西方。”
陆副厂长非常肯定,“而且空气炸锅能节省食用油,他们肯定会欢迎。
毕竟他们纬度太高,农作物生长慢,油料也不充裕。”
“果然,有你负责分厂,我就省心多了。”
周行云笑着点头。
“那么,现在无事可做的周厂长,能别打扰我工作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