咕噜噜——
周行云推着自行车进中院,瞥见易中海和傻柱交头接耳,像是在密谋什么。
他凝神细听,隐约捕捉到“工作”
“食堂”
“秦淮茹”
几个词。
周行云猜到他们在议论秦淮茹的事,但懒得理会,假装没注意,随口招呼:“我去厂里了,你们也该动身了吧?”
“啊?对……我们也快了。”
傻柱像是被踩了尾巴,答得磕磕绊绊。
易中海却神色如常,一脸正气。
周行云刚骑车出四合院,就听见许大茂在身后喊:“行云!等等我!”
“有事到宣传科再说!路上聊天不安全。”
周行云头也不回,车速不减。
这年头汽车虽少,但不是没有,边骑边聊终究危险。
轧钢厂宣传科
许大茂撇嘴:“瞧你这惜命的劲儿,骑车连话都不敢说。”
“安全第一。
你到底要干嘛?”
周行云不以为意。
“昨天的鳝鱼还有剩没?分我点,我用腊肉换。”
许大茂鬼鬼祟祟环顾四周,确认无人 ** 才开口。
“早吃完了,别惦记。”
周行云干脆拒绝。
他原以为野生鳝鱼和养殖的一个样,谁知昨晚一试,精力旺得像打了鸡血,这才明白其金贵。
别说许大茂,就连老丈人也只能偶尔尝鲜。
“别抠门嘛,开个价。”
许大茂搓着手笑,“我岳父娄董事不差钱,包你满意。”
他坚信钱能买到一切,鳝鱼总不比爱情玄乎。
“钱?废纸罢了。”
周行云嗤之以鼻。
这年头有钱也难买东西,更别提投资,钞票远不如后世管用。
“那黄金玉石呢?古董字画?我岳父家多的是!”
许大茂一急竟说漏了嘴。
周行云微微一笑,眼中闪过兴致:比起钱财,这些倒是更有趣些。
侏罗纪小世界中的鳝鱼并非稀有物产,只要合理控制捕捞,每隔些时日就能收获数条。
用部分鳝鱼换取古董玉石未尝不可。
当下虽无大用,待到三四十年后,这些金玉之物便是价值连城的财富。
三人约定下班后同往娄董事家中当面交易。
科长捧着搪瓷茶杯路过,忽然驻足。
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:在聊鳝鱼的功效?年纪轻轻就用上这个,身子骨不太行啊。
科长?您走路都没个声响。
许大茂被惊得一颤,干笑两声岔开话题——哪个男人愿意承认不行!
甭装了,让我这个过来人指点一二。
科长侃侃而谈,要选野生的大个鳝鱼,年岁越久越好,最好是金丝血鳝。
可惜这等珍品,世上难寻。
许大茂听得直咽唾沫:金丝血鳝?怕是传说吧,我从未见过。
嘿嘿。
科长傲然昂首,我有幸尝过一次,那效力当真了得!
许大茂将信将疑:改日问问岳父,他或许见过这样的稀罕物。
周行云倒有几分相信。
他家阳台上还养着黄金乌龟呢——动物良性变异虽少,却非绝无仅有。
即便真有金丝血鳝,想必也比不上侏罗纪小世界里那些能破吉尼斯纪录的巨型鳝鱼。
下班时分,许大茂蹬着自行车在前引路。
穿过十余分钟路程,停在一处清幽巷弄的独院门前。
这一片都是独门独户,许大茂不无炫耀,不像咱们那大杂院挤着十几户人家。
这里的宅子,可不是寻常人能住的。
周行云打量这方宅院,占地虽不及四合院之半,于单户人家却已十分宽敞。
步入前院,只见小花圃里七八种花卉争艳,煞是好看。
中庭处见了娄董事。
卸任轧钢厂职务后,这位发福的长者正捧着书卷闲读。
见许大茂到来,他眉头微蹙:又和晓娥闹别扭了?
哪儿的话。
许大茂连忙引荐,今日特为您引见一位好友,轧钢厂宣传科周副科长。
许大茂紧张地辩解,神情如同犯错的学生面对严厉的老师。
周行云暗自冷笑,对他的表现嗤之以鼻。
刚来到这个世界时,他曾对娄晓娥有过想法,如今看来,没选择她真是明智之举。
瞧那许大茂,在娄董事面前卑躬屈膝,战战兢兢的。
虽说不算入赘,但许大茂这副模样,和上门女婿也没什么差别。
归根结底是他咎由自取,谁让他贪恋娄家的财势和人脉?
命运的馈赠,从来都暗中标明了代价。
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。
娄董事仔细端详着周行云,态度突然变得亲切起来,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。
周行云客气回应:轧钢厂能有今日规模,多亏娄董当年打下的根基,您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人。
可恶!
许大茂脸色微变,心中又妒又恨。
娄董事对他总是高高在上,何曾像对周行云这般和颜悦色?
但他只敢将这份怨恨深深埋藏,丝毫不敢表露。
两人相谈甚欢,竟将许大茂晾在一旁。
怪我聊得太投入了。
你们找我有什么事?需要帮忙尽管开口。
娄董事和蔼地说道。
许大茂这才找到机会,详细讲述起昨日尝到的那条矿泉水瓶大小的黄鳝,以及它惊人的滋补效果。
娄董事闻言倒吸一口凉气,神色激动:我本以为初生鸡蛋大小的黄鳝已是稀世珍品!没想到还有水瓶这般大的!
定是前日那场暴雨,让这鳝中王者离开了巢穴。
否则捕鳝人根本逮不到它。
大概是这样。
周行云顺着话头应和。
无需他多作解释,对方已经自行补全了合理缘由,这样的买家简直求之不得。
娄董事两眼放光,紧紧盯着周行云,急切追问:贤侄还有多少存货?我全要了。
呃...还有五斤左右。
周行云只报了一半数量。
我包圆了!
娄董事拍胸脯保证,总共一百块如何?要黄金也行,三根小金鱼。
听到这个价格,许大茂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。
都不必。
周行云摇头,看着娄董事略显错愕的表情,微笑道:您这里有齐白石先生的画作吗?
虽然齐大师前些年已故去,但他的画作价格尚未飙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