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天罡的手指冰冷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轻轻划过辉夜光洁却苍白的下巴,抚上她那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脸庞,声音如同亘古不变的寒冰:
“告诉本座,你所知晓的一切。关于你,关于这棵树,关于……你背后的族群。”
面对这绝对的力量差距和已然注定的命运,辉夜放弃了所有抵抗与隐瞒。她空洞的双眸望着袁天罡,将自己所知的一切,用精神波动传递过去——神树如何吞噬星球能量凝结查克拉果实,大筒木一族如何以此不断进化、收割一个个世界,他们自诩为至高无上的神族……
听着辉夜的叙述,袁天罡那古井无波的脸上,第一次露出了清晰可辨的表情——那是一种混合着轻蔑与嘲弄的冷笑。
“大筒木一族?神?”他重复着这两个词,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,“坐井观天,窃取星辰本源以自肥的蛀虫,也敢妄自称神?”
他的目光扫过一旁还在试图挣扎、或是因为力量被抽干而陷入绝望的秽土转生者们——千手柱间、千手扉间等人。袁天罡眼中没有丝毫怜悯,只有对“杂质”的漠然。他随手一指,一股无形无质,却直接作用于灵魂本源的恐怖力量瞬间降临!
千手柱间等人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,那由秽土转生构筑的身体便如同风化的沙雕般寸寸瓦解,而其中禁锢的灵魂,更是在发出一声无声的哀嚎后,被那股力量彻底碾碎、湮灭,连进入净土轮回的机会都被剥夺!真正的形神俱灭!
随手清理了这些“杂音”,袁天罡的手臂揽住了辉夜纤细而冰凉的腰肢,将她拉近自己。他低头,看着怀中这尊失去了所有反抗、如同精致人偶般的查克拉始祖,语气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威严:
“可怜虫,今日,便让你见识一下,什么才是真正的……神之伟力。”
话音未落,一直静静悬浮在他身旁的那本玄奥古书——岁月史书,骤然爆发出难以形容的光芒!书页疯狂翻动,仿佛在追溯着这个世界的根源与历史!
紧接着,一股超越了吞噬、超越了吸收概念的恐怖吸力,自岁月史书中爆发而出,目标直指那株扎根于大地、笼罩了整个世界的巨大神树。
神树那浩瀚如海的能量,那凝聚了不知多少年、多少星球本源的查克拉,在这股力量面前,竟如同遇到了克星,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岁月史书鲸吞海吸般强行掠夺!神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、凋零,那遮天蔽日的树冠变得焦黄,庞大的树干干瘪裂开,最终,在一阵微风中,化作了一株毫无生机、仿佛已被风干了千万年的枯木!
随着神树力量的彻底消失,那笼罩整个世界的无限月读,也如同失去了能源的灯光,瞬间消散!所有被神树根系包裹成茧的人们,眼中的轮回眼图案褪去,意识回归,茫然地挣脱了束缚,重见天日。
然而,还未等劫后余生的人们弄清楚发生了什么,天空之中,异象再现!也就在这一刹那——
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根源层面的“空虚”与“断裂”感,如同瘟疫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忍界!
无论是刚刚从无限月读中解脱出来的普通村民,还是幸存下来的忍者联军精英,甚至是那些隐藏在忍村之外、深山老林中的叛忍、浪人……所有体内曾经拥有查克拉的人,都在这一刻猛地僵住!
“怎……怎么回事?我的查克拉呢?!”
“感觉不到了!完全感觉不到了!”
“身体……身体变得好轻,但是……好虚弱!”
惊呼声、恐慌的尖叫声在世界各地爆发!
一名下忍下意识地想要结印,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,连最基础的查克拉都无法提炼,那个印式变得毫无意义。
一名中忍试图跳跃到树上,却发现自己失去了那种轻盈感,重重地摔落在地。
一名上忍惊恐地发现,自己赖以成名的、苦修数十年的忍术、幻术、体术,全部失去了力量的支撑,变成了纯粹的技巧花架子,再也无法发挥出超凡的力量。
查克拉,这种源自神树果实,通过大筒木辉夜传播开来,经由六道仙人细分,传承了上千年的能量体系,在这一刻,被袁天罡借助岁月史书,从整个世界的“根源”上,强行剥离、回收了!
它本就不属于人类,此刻,只是物归原主,或者说,被更高等的存在强制收缴。
袁天罡悬浮于空,冷漠地感知着下方世界的混乱与恐慌。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,或者说,这正是他计划的一部分。他并非要毁灭这个世界,而是要……“格式化”它,清除掉他认为“错误”的力量体系。
“尔等赖以生存之力,本是无根之木,无源之水。”他的声音再次响起,如同天道宣判,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失去力量的人耳中,“此乃窃取世界本源之邪力,今日本座将其收回,乃是拨乱反正,还此界清明。”
他的话语,如同重锤,敲碎了所有忍者长久以来的认知和信仰。
鸣人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,再也感受不到九喇嘛,感受不到仙术,甚至连最基本的查克拉都消失了。
佐助摸着自己平凡的眼睛,宇智波一族的骄傲,写轮眼的力量,仿佛只是一场遥远的梦。
卡卡西颓然地坐倒在地,失去了查克拉,他这位忍者,还剩下什么?
一个时代,伴随着神树的崩塌和查克拉的消失,彻底终结了。
袁天罡揽着辉夜,悬浮于空。岁月史书悬浮于他头顶,洒下朦胧而威严的光辉。原本被无限月读扭曲的天空恢复了正常,明媚的阳光刺破云层,恰好如同舞台的聚光灯般,精准地映照在他们二人身上。
光辉之中,袁天罡道袍飘舞,宛如天神降世,辉夜苍白绝美的容颜在其映衬下,竟也显露出一种惊心动魄、不容亵渎的神性。
袁天罡俯瞰着下方如同蝼蚁般茫然、惊恐的亿万生灵,声音如同滚滚天雷,传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,烙印在每一个灵魂深处:
“无知的人类,愚昧的众生!”
“仰视吧!”
“敬拜吧!”
“从今日起,本座便是尔等唯一至高无上的神!”
蕴含着无上意志与法则力量的话语,混合着岁月史书的威能,形成了一种不可抗拒的精神烙印。这一刻,无论身处何地,无论之前信仰为何,所有目睹这“神迹”,听到这“神谕”的人们,从刚刚解脱的普通村民,到幸存的忍者联军,内心深处都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、崇拜与臣服!
“噗通……噗通……”
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,一片接一片的人潮,不由自主地朝着天空中那光辉万丈的身影,虔诚地、恐惧地、狂热地跪伏了下去!
阳光之下,袁天罡接受着整个世界的跪拜,他怀中的辉夜,眼神空洞地望着这一切,仿佛见证着一个旧时代的彻底终结,和一个由绝对力量定义的新神时代的……降临。
就在外界,袁天罡(或者说,占据着袁天罡身躯的天道)接受着整个忍界跪拜,享受着“造神”成功的无上权柄之时。
在他身体的最深处,一片由无尽推演星盘与沉寂卦象构成的意识空间中,另一道身影正静静盘坐。
这道身影,才是此具道躯真正的主人,那位以推演天道、布局千年而闻名的不良帅——袁天罡!只是此刻,他的身形显得有些虚幻,气息也远不如外界那般张扬霸道,反而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与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。
他透过“自己”的双眼,看着外界那被强行扭曲信仰、跪伏一地的众生,看着那被岁月史书强行吞噬本源、化作枯木的神树,看着那被搂在怀中、眼神空洞如同玩偶的辉夜,最终,发出了一声唯有他自己能听见的、悠长而沉重的叹息。
那叹息声中,带着无尽的沧桑与一丝无力回天的怅惘。
“唉……”
“老霄啊老霄……”他低声自语,仿佛在与一位相隔无尽时空的故友对话,“以我袁天罡毕生所学,穷尽天道推演,终究……也只能算到这一步,做到这一步了。逆天改命,窃取时空,以此身承载‘祂’的意志,行此……悖逆之举。”
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肉身,穿透了世界壁垒,看到了那潜伏于自己体内、正享受着胜利果实的恐怖意志。
“此界生灵,乃至这方世界的命运,已然被强行篡改,绑上了‘祂’的战车。我……无力回天矣。”
说到这里,他那虚幻的脸上,却浮现出一抹极其微弱的、带着希冀的光芒,如同风中残烛,却顽强不灭。
“但愿……但愿将来,你这家伙,能寻得契机,拥有力挽狂澜,拨乱反正之力……”
话音渐渐低沉下去,他的虚影在这片意识空间中愈发黯淡,最终彻底沉寂,仿佛将最后一点自主的意念也深深隐藏了起来,将这具身躯,完全交给了那位名为“老霄”的、目的未知的恐怖存在去掌控。
外界的“袁天罡”似乎毫无所觉,或者说根本不在意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残念。他享受着众生的膜拜,感受着岁月史书汲取世界本源后反馈而来的磅礴力量,嘴角勾起一抹满足而漠然的弧度。
袁天罡搂着辉夜纤细而冰凉的腰肢,感受着这具失去了所有反抗、仅剩下最原始生命形态的躯体。他那双看透世事沧桑的眼眸中,难得地掠过一丝与“天道”、“法则”无关的、属于生物本能的幽光。
他低头,靠近辉夜那苍白如玉的耳垂,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占有欲:
“阴阳交泰,亦是大道。本座参悟天机,已许久不曾体会这凡尘俗世间的鱼水之欢了。”
辉夜的身体微微一颤,被迫依偎在这陌生而恐怖存在的怀中。她垂下了那双曾经蕴含着无限月读力量的纯白眼眸,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,遮住了其中翻涌的情绪。那或许是身为查克拉始祖被如此亵渎的极致羞愤,或许是力量尽失、命运不由己的绝望,又或许,在那无尽岁月的孤寂之后,面对这无法抗拒的绝对力量,产生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、扭曲的悸动。她沉默着,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精致瓷偶。
“哈哈哈哈!”
袁天罡将她这复杂的反应尽收眼底,不由得发出一阵畅快而霸道的笑声。这笑声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满足感与对旧神陨落、新神崛起的宣告。
他不再理会下方那陷入混乱与迷茫、失去了力量源泉的芸芸众生,搂着怀中的战利品,身形一晃,便化作一道流光,朝着这个世界某个国度的、最为奢华宏伟的皇宫方向疾驰而去。
新的世界主宰,将在他选定的宫殿中,开始他统治这个世界的“第一课”。而旧日的传说,无论是救世主还是灭世魔,都已在绝对的力量下,化为了历史的尘埃与……新神的玩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