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辰缓缓转过身。
不出所料，那个身穿白色科技感长裙的神秘少女，正静静地悬浮在他的身后。
她的脸上，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“三无”表情，淡金色的眸子，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被搞得一片狼藉的实验室。
“能源储备，下降92.7%。”
“‘守护者-序列号G-01’，核心组件过载，需要返厂大修。”
“实验室主体结构，出现3处不可逆损伤。”
少女报出了一连串的数据，像是在宣读一份事故报告。
最后，她的目光，落在了叶辰的身上。
“根据《世界维护手册》补充协议第11条，对公共设施造成严重损害的‘异常样本’，应立即执行‘格式化’处理。”
叶辰嘴角一抽。
又来？
大姐，你这台词能不能换一句？
每次见面都拿“格式化”来威胁我，你以为是在杀毒吗？
“别紧张。”
少女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，嘴角勾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，那笑容，让她冰冷的气质，多了一丝人味。
“我说了，我不会格式化你。”
“恰恰相反，你这次的表现……超出了我的预期。”
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，凌空一点。
一道光幕，出现在了叶辰面前。
光幕上，播放的，正是刚才叶辰驾驶着“狗蛋一号”，大杀四方，甚至连柳清月都压着打的画面。
“以炼气期的修为，强行调用实验室权限，驱动‘守护者’，甚至还能压制一名筑基期修士……”
少女的金色眸子里，闪烁着名为“惊叹”的光芒。
“你的‘代码’，写得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。”
“尤其是在能源不足的情况下，你强行修改了能源供给路径，将整个实验室作为‘外接电池’的思路……很精彩。”
她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，像一个发现了绝世珍宝的科学家。
叶辰听着，心里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。
这感觉，就像你打游戏开挂，结果被Gm抓了个现行。
Gm不但没封你的号，还跑过来夸你的外挂写得好。
这事儿，怎么想怎么诡异。
“所以呢？”
叶辰警惕地看着她，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“我上次不是说了吗？”
少女理所当然地回答。
“找点乐子。”
她挥手散去光幕，缓缓地落在了叶辰面前。
“这个世界，这个‘天命’系统，已经运行了太久，变得越来越僵化，越来越无聊。”
“所有的‘角色’，都按照既定的‘剧本’在走，毫无新意。”
“而你……”
她伸出手，指尖轻轻地，点在了叶辰的胸口。
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。
“你是一个‘bug’，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‘剧本’里的，最大的变数。”
“你的每一次行动，都在冲击着这个世界的固有规则，都在给那个死气沉沉的‘天命’系统，制造麻烦。”
“而我，就喜欢看它……手忙脚乱的样子。”
少女的脸上，露出了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。
叶辰感觉自己的三观，又被刷新了一次。
搞了半天，这位大佬，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究极乐子人？
她不是这个世界的“管理员”，她是这个世界的“头号黑客”？
“所以，你的意思是，要跟我合作？”叶辰试探着问。
“不。”
少女摇了摇头，纠正了他的说法。
“不是合作。”
“从你被我发现的那一刻起，你就被我……承包了。”
“你，是我发现的，最有趣的‘玩具’。”
叶辰：“……”
这话说得，怎么感觉自己跟被富婆包养了的小白脸似的。
“当然，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行动。”
少女补充道。
“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，杀你想杀的人，抢你想抢的东西。”
“你闹得越大，我越开心。”
“作为回报，我会给你提供一些……小小的‘技术支持’。”
她打了个响指。
叶辰脑海中，那张刚刚兑换的“游骑兵-I型”机甲设计图，突然光芒大盛。
无数全新的、更加复杂、更加强大的数据流，涌入了设计图之中！
【‘游骑兵-I型’设计图，已升级为‘镇魂曲-零式’（特供版）！】
【新增‘灵能转换核心’，可将天地灵气转化为机甲能源！】
【新增‘幽灵’隐形系统！】
【新增‘浮游炮’模块！】
……
一连串的升级提示，看得叶辰眼花缭乱。
这哪里是技术支持？
这分明是直接送外挂啊！
“这份见面礼，还满意吗？”少女笑吟吟地问。
“……满意。”
叶辰艰难地咽了口唾沫，点了点头。
不满意是傻子。
有了这个升级版的机甲，别说筑基期，他感觉自己都能跟金丹大佬碰一碰了！
“很好。”
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“那就……合作愉快？”
“合作愉快。”
叶辰伸出手，和她那冰凉的小手，握在了一起。
虽然“被承包”这个说法让他很不爽，但面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，拒绝的话，他说不出口。
“对了，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？”叶辰问。
少女歪了歪头，似乎在思考。
“名字……那只是一个代号。”
“你可以叫我……‘零’。”
“零？”
“万物初始，亦是终结。”
少女说完，身影便开始缓缓变淡，化作无数金色的数据流，消散在空气中。
只留下一句话，在空旷的实验室里，轻轻回荡。
“我在‘天命’的最高处，期待你……给我带来更大的惊喜。”
“‘异常样本-编号7’。”
看着少女消失的地方，叶辰沉默了许久。
零……
天命系统……
这个世界，比他想象的，还要复杂，还要危险。
但也……更有趣了。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，然后握紧了拳头。
不管你是谁，不管这个世界的水有多深。
既然我来了，那这个世界的规则，就该由我……来重新编写！
他转身，大步地，走出了这个见证了他新生的地下实验室。
万兽谷的阳光，正好。
而他知道，从今天起，整个天河剑宗，乃至整个修真界，都将因为他的存在，而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……风暴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