政委拟好了谅解书,李寡妇一家人挨个按手印。
刘海中拿过来看了眼,确认内容无误后才开口:
“各位先在这儿等一等,我这就回四合院找易中海家属取钱。”
“好嘞好嘞!辛苦刘厂长了!” 李建军连忙应和。
刘海中点点头,跟政委借了辆自行车,蹬着往四合院赶。
回到四合院,中院都是人。
“二大爷,怎么样了?一大爷那事……”
“是不是真搞破鞋了?派出所咋说的?”
刘海中皱着眉叹了口气,语气带着不耐烦:
“都散了都散了!有啥好打听的?
这是你们该关心的事吗?赶紧各回各家!”
打发走看热闹的人,转头看向闫埠贵:“老闫,你跟我去趟老易家。”
两人进了易中海家,只见一大妈正躺在炕上,盖着被子直哼哼,见他们进来,才 “虚弱” 地抬起头:
“老刘,你去派出所问得咋样了?老易他…… 他到底咋了?”
“还能咋样?”
刘海中故意露出痛心的表情,“老易也是老糊涂了,这么大岁数还干出这档子事……”
一大妈 “腾” 地坐起来,眼泪唰地就下来了:“老刘,老易他真…… 真跟人……”
刘海中沉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呜呜呜…… 他怎么能这样啊!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安分,让我往后咋做人啊!”
一大妈捶着炕沿哭嚎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
“老嫂子,别哭了别哭了!”
闫埠贵赶紧上前劝,“事都出了,你再哭坏了身子,光天光福咋办?”
站在一旁的刘光天和刘光福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慌。
俩兄弟以为抱上易中海的大腿,往后能吃香的喝辣的,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。
一想到以后可能又要被老爹竹笋炒肉,瞬间觉得前途黯淡,生无可恋地耷拉下脑袋。
刘海中见状,摆了摆手:
“老嫂子,现在不是哭的时候。
李寡妇那边我已经谈妥了,需要赔一千块钱。
你把老易的存折拿出来,我去取钱。”
一大妈抽泣着从炕席底下摸出个蓝布包,颤抖着递给刘海中:
“都…… 都在这儿了,你…… 你快去快回……”
刘海中接过包,揣在怀里,又叮嘱了几句:
“你们在家等着,我取了钱就去派出所,把这事彻底了结。
光天光天,好好看着你干妈。”
兄弟俩连忙点头,看着刘海中匆匆离开的背影,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—— 靠山倒了。
刘海中到四合院外,掏出易中海的存折。
“我嘞个去,这老东西还真有钱!”
存折上的金额竟快到五千块。
“老东西是真能省,攒下这么大家业。”
刘海中嘀咕着,把存折揣好,骑车往银行赶。
取完一千块钱,刘海中又折回派出所,换回谅解书,转手交给政委。
一切安排妥当后,去关押室见易中海。
易中海一见刘海中进来,立马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:
“老刘!怎么样了?”
“还能咋样?”
刘海中叹口气,“你这事性质摆这儿了,蹲大牢是跑不了的。
不过我帮你周旋了,李寡妇那边已经签了谅解书,到时候法院判的时候能从轻发落,能让你少蹲几年。”
易中海听完,眼泪 “唰” 地就下来了,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:
“都怪我!都怪我老糊涂了!干出这种丢人事!”
刘海中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:
“行了老易!事都出了,再后悔也没用,得往前看。”
“呜呜呜…… 老刘,谢谢你…… 你真是我亲兄弟!”
易中海哽咽着,“啥也不说了,等我出来,一定好好报答你!”
“报答就别说了,我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呢。”
刘海中话锋一转,“老嫂子那边你打算咋办?
她现在在家里哭天抢地的,身子都快垮了。”
易中海愣了愣,眼神黯淡下来,半天才喃喃道: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 老刘,你看着帮我照拂点吧。
对了,你跟光天、光福那俩孩子说,让他们别慌,等我出来,肯定还跟以前一样,帮他们找工作、娶媳妇,保证让他们过好日子。”
到这时候,易中海惦记的竟是刘光天、刘光福,这两个养老人。
刘海中听着,心里冷笑,面上却点头应下:
“行,我会跟他们说的。
你在这儿好好待着,别再惹事,等着法院判就行。”
说完,刘海中便要离开了关押室 。
“老刘,等等!”
易中海突然从地上撑着起来,声音带着急盼,
“你能不能…… 能不能去厂里帮我求求情?
我这次是栽了,可我那八级钳工的手艺还在!
我还能给轧钢厂做贡献,还能干活!你帮我去说说,保住我的工作,成不?”
到这时候了,易中海还想着保住轧钢厂的铁饭碗。
刘海中转头,复杂地看了易中海一眼。
他倒没想到,这老小子都落到这份田地了,最先惦记的不是家里人,反倒还是工作、是挣钱。
“行,我去帮你问问。”
简单一句话,却让易中海瞬间红了眼,连连道谢:
“老刘,谢谢你!谢谢你!等我出来,肯定记着你的情!”
刘海中没再搭话,转身走出关押室。
处理完派出所的事,刘海中没急着回四合院,转身往红星轧钢厂去。
易中海毕竟是八级钳工,这手艺在这年头是稀缺人才,丢了可惜。
而且保下他的工作,也能避免这老东西日后狗急跳墙。
易中海坐牢出来,手艺也还在,先保住易中海的编制,等他出来最多降两级。
事情很顺利。
毕竟刘海中是轧钢厂副厂长,厂里多少卖他面子。
杨厂长起初有些犹豫,但李怀德这类实权派领导支持。
易中海的工作算是保住了。
八级钳工的手艺摆在那儿,在技术稀缺的年代,没人愿意真让这号人才彻底断了生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