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言望着老板夫妇眼里藏不住的感激,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三张叠得整齐的平安符,递向老板娘:“这是我自己画的平安符,你们一家三口各带一张吧。”
顿了顿,特意叮嘱:“要是哪天见着符纸变成灰了,那就是替你们挡了灾,到时候可得多留个心眼,怕是遇到麻烦了。”
老板娘连忙双手接过,指尖都在发颤,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递给丈夫,又给宝根的口袋里塞了一张,剩下的一张就往贴身的衣兜里塞,边塞还边拍了拍,像是怕它飞了似的。“谢谢小言姑娘!真是太谢谢了!”
老板接过符纸揣好,也顾不上多说,转身就往外跑,声音远远传回来:“我去叫黄包车,把你的东西送回家去!”
没一会儿,一辆黄包车就“嘎吱嘎吱”停在了铺子门口。老板指挥着车夫,自己也上手帮忙,把那些线香、蜡烛、黄纸还有几大盒朱砂一一搬到车上。用绳子捆好,又拽拽绳子,生怕绑得不牢,路上颠簸掉下来。
“都绑紧了,千万别磕着碰着!”老板对着车夫反复叮嘱。
刚到家门口,周小言就瞧见林晓在院门口急得团团转,脚下的石板都快被踩出坑了。一见她回来,林晓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扑上来,死死攥住她的胳膊:“小言,快!跟我去家里!”
“怎么了这是?”周小言被她拽得一个趔趄,忙稳住脚步,“先让我把东西放下啊。”
“来不及细说!”林晓急得直跺脚,却还是耐着性子等周小言把车上的香烛、朱砂一股脑搬进堂屋,刚放稳当,就拽着她往自家方向跑。
两人一路气喘吁吁跑到林晓家,刚跨进院门,就见林晓的爸妈和哥哥都坐在堂屋板凳上,眉头拧成疙瘩,满屋子都是低气压。
“到底出啥事了?”周小言扶着门框喘了口气,见这阵仗,心里也咯噔一下。
林晓的哥哥林强先开了口,他重重叹了口气,声音带着股疲惫:“小言,是这样的……”
林强往嘴里灌了口凉茶,喉结滚动两下,才压下声音里的涩意:“我在铁路公安队上任职,最近这半个月,咱们这条线接连出了怪事——已经有三个火车司机没了。”
“没了?”周小言心头一紧,“是出了事故?”
“不是事故。”林强摇摇头,脸色沉得像淬了冰,“三个都是在驾驶火车的时候没的,而且死状一模一样。”
他顿了顿,喉结又动了动,像是难以启齿,最后还是咬着牙说:“都是开着开着,突然疯了似的咬自己胳膊,一口接一口,把皮肉咬得稀烂,血淌了满驾驶室,就那么在火车上断了气。旁边的副驾想拦,根本拦不住,那眼神……直勾勾的,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,认不得人。”
“哎哟这作的什么孽啊……”林晓妈在旁边听着,拿手帕捂着脸抹眼泪,“小言啊,你是懂这些的,这事儿邪乎得没法说!队里查了多少天,啥线索都没有,可这接二连三的,谁不害怕?强子就在这条线上当公安,天天跟铁路打交道,我这心啊,悬得跟吊桶似的,夜里都不敢合眼,就怕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