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子从周小言怀里挣脱出来,叼着那只黑羽斑鸠跑到她脚边,小心翼翼地放下,还不忘用前爪踩住斑鸠的翅膀,像是怕它跑了似的。它抬头冲周小言“喵”了一声,尾巴翘得老高,眼里满是邀功的得意。
周小言蹲下身,戳了戳它的脑袋:“怎么,这是抓来送给我的?”
山子像是听懂了,又“喵”了一声,脑袋往她手心里蹭了蹭,软乎乎的毛蹭得人心里发痒。
“呦,看来还真是。”周小言笑着摇摇头,伸手捡起斑鸠,“行,那我就烤了吃。”
先把梯子扛回杂物间放好,回来时山子还蹲在原地守着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里的斑鸠。周小言找了把小刀,利索地给斑鸠拔毛开膛,冲洗干净后,在它身上抹了点盐和一点香料。
灶台上的铁锅倒了冷水,先把火点着烧水,又找了根干净的树枝,把处理好的斑鸠串起来,架在灶台边的小火上慢慢烤。火苗舔着斑鸠的表皮,很快就烤出了油花,滋滋作响,一股肉香渐渐弥漫开来。
水烧开时,斑鸠也烤得好了,周小言吹了吹烫人的表皮,撕下一只腿尝了尝,咸淡正好,带着烟火气的香嫩在舌尖散开。
“喏,给你。”撕了一大块肉递到山子面前。
山子早就馋得直甩尾巴,这会儿立刻凑上来,“啊呜”一口叼住,坐在地上狼吞虎咽起来。它一边吃,眼睛还一边瞟着周小言手里剩下的肉,生怕被抢走似的。
周小言被它那副护食的模样逗笑了,又分了一块给它,自己则啃着剩下的部分。一人一猫蹲在灶台边,没多久就把整只斑鸠分着吃了个干净。
吃完烤斑鸠,一人一猫都有点意犹未尽。山子舔着爪子洗脸,舌头把嘴角的油星舔得干干净净,还时不时抬头瞅一眼灶台,像是在回味刚才的香味。周小言把锅里烧好的热水倒进暖水瓶,盖紧盖子往墙角一放,心里盘算着傍晚去张婶家的事。
空着手去总不像话,张婶一家待她亲厚,尤其今天还特意留她过年,怎么也得带点东西才合适。往堂屋走,反手锁上门,闪身进了空间。
周小言在空间里转了一大圈,东西多的琳琅满目,可她总觉得有些东西拿出去不好解释。想到张大娘说年货备得仓促,心里渐渐有了主意。
从储物间翻出一包一斤重的红糖,又转到放鱼的地方,挑了条一斤多的鲫鱼——红烧鱼寓意年年有余,既应景又拿得出手。麻利地杀鱼、清洗,调了酱汁焖成红烧鱼,装在搪瓷盆里,连同红糖一起放进竹篮。
快到四点时,周小言从空间出来,把篮子搁在堂屋桌上,又给山子喂了饭,这才锁门往张婶家去。
一进门就闻见饭菜香,张婶和张大娘正在厨房忙得团团转,张叔在院里劈柴,小狗子趴在一个长凳上看小人书。
“小言来了!”张婶回头看见她,手在围裙上擦了擦,“快坐快坐,菜马上就齐了!”
“张婶,我带了条鱼,添个菜。”周小言把篮子递过去,又指了指红糖,“还有包红糖,给小狗子泡水喝。”
张婶一看篮子里的东西,脸立刻沉了沉,伸手就要往回塞:“你这孩子,叫你来吃年夜饭,不是让你带东西的!快拿回去!”
“拿都拿来了,哪有再拎回去的道理?”周小言按住她的手,笑着说,“这鱼放明天就不新鲜了。今儿必须得吃掉才行。”
张婶愣了愣,还想推让红糖:“那红糖你带回去,放着又坏不了。”
“给小狗子的,我家里还有呢。”周小言把红糖往桌角一放,语气笃定,“您就别跟我客气了,再推我可不好意思在这儿吃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