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言笑了笑,点头正要从布包里掏钱,旁边的小三连忙摆手:“妹子,别别别,你不用掏钱!老大说了,你今晚所有消费都记他账上,他全包了!”
周小言手上动作一顿,看向小三:“这些还是我自己付吧,等会儿要是再看上别的,再让你家老大出血,行不行?”
小三挠了挠头,有些为难:“这……老大特意交代了,今晚全场都由他买单。”
周小言抬手拍了拍小三的胳膊,语气轻快:“你放心,等会儿我指定让他出血,但这几样东西,我自己付了。”
见她态度坚决,小三也不好再劝,只好应着:“那……行吧。”
周小言这才从包里数出相应的钱,递到老人面前。老人接过钱,沾着唾沫一张张数得仔细,数完又数了一遍,确认没错,才把钱小心翼翼揣进怀里贴身的布兜,拍了拍,咧开嘴道:“谢谢您嘞!”说完,他站起身,两手往袖筒里一揣,急急忙忙地朝市场外走去。
小三赶紧上前拎起那个装着老物件的木箱,跟在周小言身后:“妹子,咱再往前逛逛?前面还有家卖腊肉的,今天刚到的货,看着挺新鲜。”
周小言点点头,跟着小三往前挪步,目光在两旁摊位上扫来扫去,虽冷但快到年关了,这里倒比白天的街巷多了几分活气。
没走多远,一股淡淡的清香飘了过来,不似食物的浓烈,倒带着点草木的清爽。周小言脚步一顿,循着力道望去,见个不起眼的摊位上摆着几个小陶罐,罐口用软木塞封着,旁边立着块小木板,歪歪扭扭写着“茶叶”两个字。
心里一动——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,整日里喝的不是白开水就是加了灵泉水的白开水,早就惦记着一口茶味了。
“这茶怎么卖?”周小言走上前,拿起一个陶罐轻轻晃了晃,能听见茶叶碰撞的轻响。
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人,连忙介绍:“姑娘好眼光!这是南边过来的云雾茶,今年的新茶,就剩这几罐了。一罐二两,三十块,保准你喝着舒坦!”
小三在旁边插了句:“贵了点吧?寻常茶叶哪有这价。”
摊主苦笑:“这可是冒着大风险从南边运过来的,去掉成本并不赚钱。”
周小言拔开一个陶罐的软木塞,一股更清冽的茶香涌了出来,带着点雨后山林的湿润气。低头看了看,茶叶条索紧实,色泽墨绿,看着确实是好东西。
“来两罐。”没多犹豫,直接开口。
摊主眼睛一亮,赶忙用油纸把陶罐仔细包好,递过来时还不忘叮嘱:“这茶得用沸水冲泡,第一遍先洗茶,第二遍滋味才最正。”
小三在一旁听得真切,忙从口袋里摸出钱包,数出六十块钱递过去,一边数一边念叨:“妹子,这个可得算我们老大账上!要不然等会儿回去,他知道我让你掏钱买东西,指定得骂死我。”他挠了挠头,又补充道,“真的,你要是自己付了钱,回头老大准得说我不会办事,非扒我一层皮不可。”
周小言看着他急得脸都红了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,接过那两罐包好的茶叶,指尖碰着油纸的糙面,温声道:“行,那这两罐就记你老大账上。”
小三这才松了口气,乐呵呵地把钱给了摊主,小心翼翼拎起茶叶罐子,亦步亦趋跟在周小言身边。走在人多的地方,他总下意识往周小言这边靠了靠,像是怕来往的人撞到她,又像是怕手里的茶叶磕着碰着,那模样,倒比护着什么宝贝还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