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言趁热夹了三个汤圆放进碗里,刚咬一口就烫得直呼气,却舍不得吐出来。馅料里的汤汁混着肉香在舌尖炸开,鲜得她眼睛都亮了:“这次真是超水平发挥了!”
吃完三个,她意犹未尽,可想着糯米不好消化,也不敢再多吃,摸了摸肚子,忽然想起张婶一家。她赶紧找来饭盒,夹了8个汤圆放进去,盖紧盖子,又用块厚毛巾仔细包好。随后穿上棉衣棉裤,裹紧围巾,抱着饭盒出了门。
张叔张婶一直很照顾她,身上这件厚实的棉衣、脚上暖和的棉鞋,都是张婶亲手做的。前几天下雪前,天冷了,正发愁怎么去买煤球、张叔就主动找上门,帮着找人一起用拖车拖了两车煤,还帮着卸好、码得整整齐齐。这份恩情,周小言一直记在心里。
外面冷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,雪还在下,脚踩进雪里,已经没到了脚板。周小言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饭盒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张婶家走去……
周小言揣着饭盒站在张婶门外,轻轻敲了敲门。门很快开了,张婶看到她在门口,忙伸手把她拽了进来:“大雪天的你咋来了?快进来烤烤火。”
屋里煤炉烧得旺,火星子“啪嗒啪嗒”跳着。张叔正蹲在炉边添煤,见周小言进来,忙站起身,拉过旁边一把椅子放在炉子旁:“小言来,快坐这里暖和。”
周小言把饭盒递给跟过来的张婶,笑着说:“我做了汤圆,给你们送几个过来尝尝鲜,看看好吃不。”
“你这孩子,咋做啥都记着我们。”张婶接过饭盒,转身从柜子里拿碗。这时,里屋的张奶奶听到动静,拄着拐杖走了出来,看见周小言就笑:“小言来了?”
“张奶奶好。”周小言忙应声。张奶奶从围兜里抓出一把花生塞给她:“来,孩子,吃花生。”
张婶打开饭盒,先夹了个汤圆放在碗里递给张奶奶,又给张叔也夹了一个。两人小心地咬了一口,肉汁立刻流了出来,混着浓郁的肉香,鲜得人眯起眼。他们吃得格外小心,生怕洒了汤汁,嘴里不停念叨:“好吃,太好吃了!”
张婶、张叔和张奶奶你一言我一语,都夸周小言手艺好。看着剩下的汤圆,张婶把它们仔细收好,说:“剩下的放起来,等小狗子回来吃。”
周小言在张婶家坐了没多大一会儿,便起身要走。
张婶抬头留她,“再坐会儿呗,等你张叔把炉子上的红薯烤透了再走。”
“不了婶,”周小言笑着摆手,
话音刚落,蹲在煤炉边的张叔忽然直起身,手里捏着双筷子,小心翼翼地从炉边扒拉出一个焦黑的红薯,外皮已经烤得裂开,冒着丝丝甜香。他扯过一张油纸把红薯裹住,递给周小言:“刚烤好的,拿着路上吃,热乎。”
周小言接过来,油纸烫得她指尖发麻,却也暖得人心头发热。“谢谢张叔。”把红薯抱在怀里,“那我走啦。”
“路上慢点儿。”张婶送她到门口,又叮嘱了。
“哎!”周小言应着,把滚烫的烤红薯往怀里又揣了揣,裹紧了围巾推门出去。雪还在下,大片大片的雪花打着旋儿落下来,刚踩下去的脚印转眼就被新雪填满。
缩着脖子,抱着怀里的烤红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挪。红薯的热气透过油纸渗出来,把心口烘得暖暖的,连带着冻得发僵的手指都缓过点劲儿来。雪粒子打在脸上有点疼,却忍不住低头闻了闻怀里的甜香,脚步慢下来时,能听见雪地里自己的脚步声“咯吱、咯吱,”的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