煞气猛地炸开的瞬间，红衣女子双目赤红，带着滔天的怨毒朝周小言扑来，尖利的指甲泛着青黑，嘶吼声刺破耳膜：“你也骗我！都骗我！”
周小言瞳孔一缩，原本还存着几分犹豫，见对方动了杀心，再无迟疑。手腕一翻，指间的驱邪符带着金光脱手飞出，精准地拍在红衣女子胸口。
“滋啦——”
符纸触体的瞬间，金光爆涨，红衣女子像是被烈火灼烧，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，身体在金光中扭曲、消融，最后化作一缕黑烟，在空气中挣扎了几下，彻底散了去。
周围的阴冷气息骤然褪去，只剩下晚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周小言望着那团雾气消失的地方，指尖还残留着符纸灼烧后的余温，眉头微蹙。本不想下死手，可这执念成魔的东西，一旦失控，留着只会害人。
周小言不想在这山里多待，也没打算此刻就进空间，便顺着山路继续往前走。又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，终于找到块还算平坦的地方，仔细观察四周，确认草木静立、气息平稳，没什么异常动静，这才放心闪身进了空间。
空间里依旧是熟悉的模样，田垄上的作物绿油油一片，长势正好；果树上挂满了饱满的果实，压得枝头微微下垂；角落的仓库堆得满满当当，连专门划分出的猎物区都分成三层定着那，满满一大片，看着就踏实。
周小言简单煮了碗面，丢进几颗鲜嫩的鸡毛菜，又卧了个荷包蛋，黄澄澄的溏心微微颤动。吃完后却没什么睡意，搬了把竹椅坐在院子里，望着这片属于自己的小天地，心里渐渐熨帖下来。
这空间里的物资是真的丰富，粮食、果蔬、药材，接下来的几年足够用了，角落里的木箱里的金银珠宝和古董，只要这辈子安安分分不作妖，靠着这些也能活得舒舒服服。
想到刚才山里遇到的邪物，还有一路上隐约察觉到的诡异，周小言忍不住皱紧了眉。这地方是真邪门，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再来了。
对着院子里那片长势喜人的人参低声念叨着，手指无意识地伸过去，轻轻碰了碰人参头顶结出的果子——红彤彤、圆溜溜的，像一串串迷你灯笼，看着就让人欢喜。这二十棵人参是之前山里挖来种下的，如今越长越有灵气，根茎在土里鼓胀着，瞧着就知道年份不浅。
“还是你们省心。”周小言指尖拂过叶片上的晨露，嘴角不自觉地柔和下来。比起山里的那些魑魅魍魉，还是空间里这些安安静静生长的草木更让她安心。
周小言满足地靠在竹椅上，闻着空间里特有的草木清香，白天的紧张和奔波像是被这股气息悄悄抚平。原本只是想闭目养神片刻，可眼皮越来越沉，不知不觉间，竟就这么在院子里沉沉睡了过去。
直到凌晨三点多，周小言才猛地睁开眼。
脖子传来一阵僵硬的酸痛，她下意识地倒吸口凉气，这才想起自己是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睡着的。竹椅硬邦邦的，靠背角度也不舒服，难怪脖子会扭着。
慢慢坐直身子，左手按住后颈轻轻揉捏，右手握拳捶了捶发僵的腰，骨头缝里传来一连串“咔哒”的轻响。
“真是……”周小言哭笑不得地摇摇头，自己怎么就这么睡着了？许是白天在山里耗了太多心神，又或许是空间里的安宁太让人放松，竟连换个舒服地方睡的念头都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