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桌上的香筒里插着整齐的线香,抽出三支,就着烛火点燃,火苗舔过香头,燃出点点火星,烟气打着旋儿往上飘。小心翼翼地将香插进香炉,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。
转过身时,双手合十,对着神像恭恭敬敬地弯下腰,额头轻轻触地,连磕了三个头,发丝垂落在地,带着几分虔诚。“祖师爷在上,”声音轻而清晰,“多谢您护佑,也谢过道长的馈赠,小言无以为报。”
说着,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叠钱,是十张崭新的纸币,指尖捏着钱角顿了顿,最终轻轻放进了案桌旁的功德箱里,“这点香火钱,愿祖师爷保佑道长康健,也保佑往后……顺遂平安。”
做完这一切,直起身,捧着镇煞尺走到老道士面前,深深鞠了一躬:“道长,晚辈告辞了。您的恩情,小言记在心里。”
老道士抚着胡须笑了:“去吧,带着它,守好本心便是。”
周小言点点头,再看了一眼殿内的神像,转身踩着石阶往外走。镇煞尺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,身后的殿门在风中轻轻晃动,伴着隐约的香火气,一步步离了道观。
周小言回到铜锣港的家时,胡同里的路灯刚亮起来,昏黄的光透过树叶洒在青石板路上,留下斑驳的影子。
周小言推开院里的木门,木轴发出“吱呀”一声轻响。
“喵~”一声软绵的叫唤,山子竖着尾巴从屋檐下蹿出来,蓬松的毛在阳光下泛着光泽,径直蹭到裤腿边,尾巴尖还轻轻扫着她的脚踝。
“慢点跑。”周小言忙弯腰抱起它,指尖挠着它的下巴,声音放软:“饿了吧?”
关上门,抱着山子走进堂屋,从空间里拿出一块烤肉,递到山子嘴边。山子立刻埋头啃起来,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。
跑了一天路,周小言确实累了,也懒得开火,又从空间里拿了两个温热的肉包,三两口解决了晚饭。
收拾干净后,周小言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两样东西——老道士给的那本线装古书,还有那把沉甸甸的镇煞尺。
把镇煞尺轻轻放在桌上,腾出双手小心地翻开古书。书页泛黄发脆,上面是用小楷写的字,一笔一划很规整,开头几页讲的是几种常见邪祟的辨识方法,旁边还配着简单的插图,画得不算精细,却能让人一眼看明白。看得很专注,连山子跳上桌子,用脑袋蹭她手背都没太在意。
后半夜的堂屋亮着一盏昏黄的电灯,钨丝发出轻微的嗡鸣,把周小言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揉着发酸的脖颈合上古书,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边缘——这书太旧了,稍一用力仿佛就会碎成纸屑。
“该收起来了。”低声自语,掌心贴着书脊轻轻摩挲。下一秒,古书凭空消失在掌心,被收入了空间里那间小木屋的书架上。
周小言指尖在镇煞尺上轻轻一点,收入随身空间。空间内,紫檀木架上的古书旁又多了个新物件。
站起身伸了个懒腰,骨节发出一连串轻响,连日来的疲惫仿佛都随着这一伸展开了。转身时,瞥见窝在脚边的山子,正用头蹭她的裤腿,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。
“走了,睡觉去。”周小言弯腰抱起山子,猫在她怀里舒服地蜷成一团,尾巴轻轻扫着她的手腕。
回到房间,把山子放在床头的小窝里,自己则躺倒在床,沾枕没多久便沉沉睡去。一夜无梦,睡得格外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