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,”她拉了拉林晓的胳膊,“天不早了,再往前走走就该分路了。”
两人继续往前走,身后大妈们的议论声渐渐远了,可周小言心里却盘算开了——空间里的粮食和蔬菜囤了不少。
和林晓在岔路口分开时,两人挥着手约定下周六学校见。周小言看着林晓蹦跳着消失在胡同拐角,才转过身,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。
心里那点刚吃饱饭的慵懒早已散去,只剩下沉甸甸的盘算——12岁的年纪,在这灾荒年头,没个靠山,手里就算有再多东西也难安身。林晓是朋友,能帮一把是一把,但前提是自己得先站稳脚跟。进山找猎物,既能囤物资,又能跟刘卫东搭牢关系,这步棋必须走。
老大夫的药房就在前面巷子里,那扇挂着“济世堂”木牌的门,常年飘着苦香的药味。
推开门时,老大夫正坐在柜台后捻着草药,竹制的药碾子在石盘里转着,发出沙沙的轻响。“是小言啊?”老大夫抬眼,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“这阵子没见你,又要进山?”
周小言走到柜台前,轻声道:“爷爷,我来买点防蛇虫的药。”
老大夫手里的药碾子一顿,眉头皱了起来:“这时候进什么山?秋老虎毒,林子里蛇虫都往外窜,前阵子邻村才有个后生被毒蛇咬了,差点没救回来。”
“我跟几个老乡一起去,”周小言低着头,声音却很稳,“他们熟路,会照应我的。”
老大夫放下碾子,叹了口气。他知道这孩子的难处,爹娘走得早,一个人过活,不进山折腾,哪来的活路?他摇了摇头,转身从药柜里往外取药:“你呀……就是性子太犟。”
竹屉里的驱虫粉带着艾草的清香,还有几小包用油纸包好的药膏。“这个是防蛇的,撒在裤脚和鞋上;这个是解毒膏,万一被虫咬了,赶紧涂上;还有这个药丸,随身带着,真要是碰着啥情况,能顶一阵子。”老大夫一边往她手里塞,一边絮絮叨叨,“早去早回,别往深了走,听见没?”
周小言把药小心地揣进布包,又递过去几张钱和票:“谢谢您,爷爷。”
老大夫摆摆手,没接:“拿着吧,下次进山要是看着有新鲜的草药,给我捎点回来就行。”他看着周小言单薄的背影,忍不住又叮嘱,“千万当心,别逞强。”
“知道了,爷爷。”周小言回头笑了笑,推开门走进阳光里。布包里的药沉甸甸的,带着苦味的安心——这趟山,必须平安回来。
从济世堂出来,日头已经往西斜了些,巷子里的影子被拉得更长。周小言把布包往怀里紧了紧,里面的药包硌着肋骨,倒让她心里更踏实了几分。
路过粮油店时,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进去。柜台后的服务员正做着鞋底“同志,要点啥?”
“给我来十斤杂粮面,再来五斤红薯干。”周小言掏出怀里的粮票和钱,小心翼翼地数清楚递过去。这些都是耐放的吃食,空间里虽有囤货,但明面上总得有个进项,免得被人看出端倪。
称粮时,瞥见角落里堆着几袋盐,又多要了两斤。盐是硬通货,不管什么时候都缺不得。
拎着沉甸甸的粮袋往家走,胳膊被勒得生疼,可心里那点规划却越来越清晰。回到家,先把粮食归置到厨房的缸里,又把老大夫给的药分门别类收好,一小部分塞进随身的布包,大半都收进了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