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——!”
三名黑衣武者率先扑来,刀刃破空,寒光交错斩向杨晨脖颈、心口与腰腹。
杨晨不避不闪,右拳如炮弹般轰出,正中当先一人的胸膛。
“砰!”
沉闷的骨裂声中,那武者胸口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,后背衣衫“刺啦“爆裂,竟凸出一个清晰的拳印。
他瞪着眼睛倒飞出去,撞在庙墙上的瞬间,砖石簌簌剥落,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。
另外两刀已至!
“铛!铛!”
刀刃砍在杨晨肩头与侧腹,却发出金铁交鸣之声。
锋利的刀口仅仅划破衣衫,露出底下泛着青玉光泽的皮肤。
三道白印缓缓浮现,连油皮都未擦破。
“这不可能......”
持刀武者刚惊呼出声,忽觉天旋地转。
杨晨双手如铁钳般扣住两人头颅,在惊恐的视线交汇间——
“咔嚓!”
两颗脑袋狠狠相撞,头骨碎裂声与脑浆迸溅声混作一团,红白之物顺着杨晨指缝滴落。
“怪物!”
剩余七人中有三人转身就逃。
杨晨冷笑一声,徒手抓住劈面而来的第四把长刀。
五指收拢间,精钢锻造的刀身“咯吱“扭曲,竟被生生捏碎!
“嗖嗖嗖——”
三枚碎片破空而去,远处逃跑的三人同时后心溅血,扑倒在地时,每人脊椎上都嵌着半截扭曲的刀片。
最后四名武者吓得肝胆俱裂,分散狂奔。
杨晨身形如鬼魅闪烁,每次现身便是一拳轰出。
“噗!”
一人后背炸开碗口大的血洞;
“咔!”
另一人脖颈被拳风扫过,脑袋诡异地转了三百六十度;
第三人刚跃上树梢,整个下半身突然爆成血雾;
最后一人没跑出十步,后脑勺已多了个对穿的窟窿。
烟尘散尽时,满地残肢断臂中,唯有黄天霸还站着。
他握刀的手剧烈颤抖,裤管下渗出腥臭的液体——
这位平日横行临安府的黄三爷,此刻抖得像风中的枯叶。
杨晨甩了甩手上的血渍,一步步向他走去,青砖地面随着脚步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痕。
以他如今的实力,面对这种普通磨皮境的武者,根本就用不上什么招式和内力。
光凭自身的劲力,就可以轻松杀光。
黄天霸看到杨晨向自己走来,手中的镔铁长刀“当啷“一声掉在地上。
他双膝发软,几乎站立不住。
豆大的汗珠顺着扭曲的面容滚落,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:
“锻骨境......你竟然是锻骨境!”
他踉跄后退两步,后背抵在斑驳的庙墙上,粗糙的砖石磨破了锦缎衣裳,却浑然不觉。
大乾十二州,每州辖十数郡,郡下设二三十府。
在这临安府地界,锻骨境武者已是一方豪强。
他大哥黄天雄正是凭着锻骨大成的修为,才坐稳天江帮青龙堂主的交椅。
“临安府锻骨境武者不过二十余人......”
黄天霸喉结滚动,突然嘶声喊道:“你到底是谁家的子弟?!”
杨晨缓步上前,靴底碾过碎骨残刃,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
他俯视着瘫坐在地的黄天霸,忽然轻笑一声:
“现在问这些,不觉得太晚了么?”
黄天霸面如死灰,若早知对方是锻骨境,便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。
可惜这世上,从来没有后悔药可吃。
“还有,别说我没给你机会,我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。”
说完,杨晨一掌落下,直接送黄天霸归西。
随后在其尸身上摸索片刻,翻出一叠银票和几锭雪花纹银。
粗略一数,竟有千两之巨。
“杀人放火金腰带,古人诚不我欺。”
他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
“果然还是这等无本买卖来钱最快,最适合我。”
入城后,他径直雇了辆青篷马车,吩咐车夫驶往城南最负盛名的广胜赌坊。
车厢内,杨晨摩挲着怀中银票,眼中寒光闪烁。
他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。
既然与黄氏结下死仇,与其坐等报复,不如先发制人——斩草,务必要除根。
黄天霸已经死了,接下来就是黄天威。
赌坊朱漆大门前,杨晨仰头望了望鎏金匾额。
进门后,他毫不犹豫地将千两白银尽数换成象牙筹牌,大马金刀地坐在骰桌前。
他不懂赌术,只管将筹牌胡乱押注。
或大或小,全凭心意。
起初还偶有赢面,但很快便开始输了。
“买定离手!”
庄家吆喝声中,杨晨的筹牌却如流水般消逝。
不过半个时辰,最后一枚筹牌也被“小“字格吞没。
“果然,十赌九输啊。”
杨晨叹了一口气,嘴里喃喃道。
不过,他随后便脸色突变!
一掌拍碎檀木赌桌,一把揪住庄家衣领:
“狗东西!”
“老子押大你开小,押小你开大,当我是肥羊不成?”
这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,原本喧嚣的赌坊瞬间死寂。
二楼雅间的珊瑚珠帘后,突然传来“啪嚓“一声脆响——是酒杯坠地的声音。
整个大厅的赌客如同潮水般退开,眨眼间就在杨晨周围空出三丈见方。
众人挤在墙角交头接耳,眼中却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。
在这广胜赌坊闹事?谁不知道幕后东家是“青龙堂“那位活阎罗......
雅间内,袁永定正给黄天威斟酒,闻声眉头一皱:
“去瞧瞧哪个不长眼的......”
话未说完,就听楼下传来“砰“的闷响,接着是人体撞翻屏风的动静。
一个黑衣打手慌慌张张冲上楼,半边脸还带着鞋印:
“袁爷,来了个扎手的硬点子!”
他喉结滚动,“弟兄话都没说完,就被......就被一脚踹上了房梁......”
珠帘后传来杯盏重重顿在桌上的声响。
“二爷,我下去瞧瞧。”
袁永定缓缓起身。
“先别着急动手,先探探路数,敢来这里闹事,恐怕不是易与之辈。”
黄天威嘱咐道。
袁永定点了点头,走了下去。
杨晨眯起眼睛,嘴角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:
“终于来了个能说话的。”
袁永定拱手作揖,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:
“在下袁永定,是这儿的管事。不知我们哪里招待不周,惹得贵客如此动怒?”
“招待?”
杨晨一脚踢开脚边的碎木屑,冷笑道:
“一千两银子,半个时辰就输光了,袁管事说说,是我手气太背,还是你们这场子太邪?”
“贵客说笑了,赌场只管庄闲输赢,可管不了各位的手气啊。”
说完袁永定一脸微笑看着杨晨,没有丝毫惧怕。
杨晨与袁永定对视了片刻后,突然凑近一步。
“那不如这样,袁管事借我点本钱翻翻本呗?”
袁永定闻言又看了杨晨一眼,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:
“袁某见客人英姿神武,敢问贵客高姓大名?在何处高就?”
“杨晨,刚搬来临安府。”
他摊了摊手。
“普通老百姓一个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袁永定笑容瞬间冷了下来。
“抱歉,我们这是赌坊,不是善堂。“
话音落下,眼睛直视杨晨。
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撞,仿佛能迸出火星。
赌坊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,围观的赌客们不自觉地屏住呼吸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
片刻后,杨晨突然大笑起来,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:
“好一个不是善堂!”
“既然如此,我倒是有个好主意,不知袁管事同不同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