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猪的突然造访,给江屿敲响了又一记警钟。他的防御体系能防“君子”(比如那只谨慎的大猫),却难防“流氓”(比如这只横冲直撞的野猪)。木栅栏在那种吨位和獠牙面前,跟纸糊的差不多。
“看来得给咱们的‘别墅’加装点反装甲设施了。”江屿对着惊魂未定的毛球说道,开始构思如何应对这种力量型选手。
他首先想到的是拒马。用粗壮、一端削尖的木材交叉固定,做成障碍物,放置在洞穴入口外围和可能被冲击的方向。这东西制作起来比篱笆费劲,但对阻挡冲锋有一定效果。
同时,他也意识到,自己的身体状况必须进一步提升。之前因为腿伤和肋部不适,他一直避免剧烈运动。但现在,伤处好了七八成,面对潜在的物理冲突,力量和爆发力至关重要。总不能每次都指望对方自己走掉。
于是,江屿的“孤岛健身房”正式开业了。
健身器材就地取材。深蹲和硬拉?用藤蔓捆扎大石头。俯卧撑和臂屈伸?地面和结实的树杈就是最好的器械。他还用柔韧的藤蔓做了个简易的“拉力器”,固定在两棵树之间,锻炼背部和手臂力量。甚至,他还找了块扁平的大石头当“杠铃片”,练习抓举。
每天清晨和傍晚,洞穴外的空地上都会出现江屿吭哧吭哧锻炼的身影。汗水顺着结实的肌肉线条滑落,喘息声在寂静的丛林边缘显得格外清晰。
毛球起初对这个发疯的两脚兽行为很不理解,每次江屿开始锻炼,它就蹲在远处,歪着头看,眼神里充满了“这货是不是脑子被椰子砸了”的疑惑。后来见怪不怪,甚至会把江屿滚落的“石头杠铃片”当成玩具推着玩。
“毛球,让开点,别妨碍我突破极限。”江屿做完一组深蹲,喘着粗气对挡在石头前的毛球说。毛球“吱”了一声,不情愿地跳开。
锻炼之余,江屿也开始更系统地测试和改进他的武器。那把竹弓被他用火烤微微弯曲,调整了弓形,增加了磅数。箭矢也做了更多,尝试用更坚硬的木料做箭杆,并在箭尾绑上精心挑选的鸟类羽毛(他终于用陷阱抓到一只笨鸟),虽然粘得歪歪扭扭,但至少比没有强。
他还开始练习投掷石斧和削尖的木矛。目标是一棵粗大的树桩,上面被他砍得伤痕累累。
“嘿!哈!”伴随着中二十足的呼喝声,石斧和木矛一次次飞出,准头……依旧感人。但至少,肌肉记忆在慢慢形成。
这天下午,他正在练习投矛,忽然听到“安全走廊”方向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,夹杂着野猪特有的、愤怒的哼叫和某种……犬吠般的尖锐叫声?
有情况!
江屿立刻停止练习,抄起石斧和弓箭,小心地向声音来源摸去。他没有靠得太近,而是选择了一处地势稍高、视野良好的位置,隐蔽在树后观察。
只见下方溪流附近,昨天那只(或者是另一只?)壮硕的野猪,正被两只体型细长、动作极其敏捷的动物围攻。那两只动物毛色灰黄,耳朵尖立,尾巴蓬松,看起来像是……野狗?或者某种小型的豺?
它们配合默契,一只在前方佯攻,吸引野猪的注意力,另一只则从侧面或后方发动闪电般的袭击,撕咬野猪的后腿和腹部。野猪虽然皮糙肉厚,力量强大,但转身笨拙,被这两只“游击专家”弄得烦躁不堪,身上已经出现了几处血痕,发出暴怒的嚎叫。
江屿看得心惊肉跳。这岛上的生态链,还真是“丰富多彩”!
他屏住呼吸,静静观察。这场战斗持续了十几分钟,最终,那两只掠食者似乎觉得这块硬骨头不太好啃,在成功咬伤野猪后腿之后,发出一阵示威性的吠叫,迅速撤退,消失在丛林里。留下那只受伤的野猪,在原地暴躁地拱着泥土,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,才一瘸一拐地走向丛林深处。
江屿悄悄退回了洞穴。心情有些复杂。看来,那只大猫并非唯一的威胁。这座岛上的竞争,远比他想象的激烈。
“毛球,咱们这地界,还真是群雄逐鹿啊。”江屿对迎上来的毛球感慨道,“以后出门得更小心了,说不定哪天就撞上‘帮派火并’。”
他拿出飞机蒙皮,刻下第十八道痕迹,在旁边画了一只野猪和两只像狗又像豺的动物对峙的简笔画。
第十八天,加强体能训练,改进武器。目睹野猪与小型掠食者争斗,岛屿生态复杂程度超乎想象。
他添了根柴火,火光映照着他若有所思的脸。生存的挑战层出不穷,他必须变得更强,更敏锐,才能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土地上,继续走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