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清早的秘境跟个没睡醒的懒汉似的，石板路上全是湿漉漉的露水，一脚踩上去“咯吱咯吱”地响，跟踩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一个声儿。空气里头还飘着昨晚风刃打架时残留的魔能味儿，跟劣质的墨水混着湿袜子的味儿似的，呛得雷罡直揉鼻子，一边揉一边嘀咕：“这啥味儿啊，谁家厕所炸了？”
祭坛中央，那块碑碎片就那么悬在半空，跟个自带柔光灯的超级大月亮似的，暖金色的光一圈一圈地往外荡漾，把周围那浓得化不开的雾气都给推得老远，形成了一片“无雾安全区”。
林夜就站在碎片的前头，指尖上捏着一团不大不小的黑炎。那火苗子看着不怎么旺，却跟有灵性似的绕着他的手指打转，愣是没敢往碎片那边飘过去——他的余光一直瞟着苏瑶，见她的光翼正绕着碎片慢慢地转着，那淡金色的光把碎片裹得严严实实，这才没敢轻举妄动。
“宇文拓，你搁这儿玩行为艺术呢？”林夜这话问得那叫一个直白，眼睛死死地盯着宇文拓的那对黑翅膀，“摆个‘沉思者’的姿势，是想告诉我们你翅膀很累，还是想表达你对人生的迷茫？”
宇文拓“唰”地一下就别过了脸，下巴抬得老高，活像一只刚被抢了松果的傲娇松鼠。“姬家给的半魔剂能让我突破，碎片就是交换条件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，左手下意识地就把袖口给攥紧了，却没注意到那截速写纸的角儿露得更多了——上面画的林夜护着苏瑶的轮廓，被魔能染黑了一小块，旁边还有个小箭头，写着“此处肌肉线条有待加强”，显然是昨天画到一半被打断的。
“俺看你就是嘴硬！脸皮比城墙还厚！”雷罡实在没忍住，往前就迈了一大步，手里的石锤往地上“咚”地一砸，震得祭坛石缝里的灰都飘了起来，跟放了个小号的冲天炮似的。他胳膊上的蛮牛血脉开始发烫，淡棕色的纹路跟小蛇似的爬了出来：“真想抢碎片，刚才那风刃早就劈到苏瑶姑娘的脸上了！你那风刃歪得跟喝醉了酒的酒鬼似的，连俺的锤子毛都没碰到！俺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！”
苏瑶的灵体飘到了林夜的身边，光翼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腕。那触感软乎乎的，跟碰了团温热的棉花似的。她的声音也软：“林夜，他好像有心事，别逼得太紧了，你看他脸都红成番茄了。”可她刚一碰到林夜，突然就顿了一下——光翼的尖儿颤了颤，“远处有魔气，很淡，就藏在雾里头，跟个偷窥狂似的。”
林夜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掌心的黑炎“呼”地一下就涨大了一圈，火苗子“噌”地窜起半尺高。
他还没来得及提醒，苏瑶突然就尖叫了起来：“小心后面！有玩意儿想给你开瓢！”
话音刚落，她的灵体“唰”地一下就展开了，淡金色的光瞬间就裹住了林夜的后背，跟撑开了一层透明的金盾似的。几乎是同一时间，祭坛东侧的浓雾里，一道毒剑猛地就刺了出来——那剑刃上泛着幽绿的毒光，跟一条刚从厕所里爬出来的、脾气暴躁的绿蛇似的，直直地就扎向了林夜的后心！
“嗤——”
毒剑扎在金盾上，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响，跟指甲刮黑板一个德行。那幽绿的毒光顺着金盾就往四周爬，苏瑶的灵体晃了晃，光翼的边缘开始泛白，掉下来的光粒也明显比刚才多了——这一下，耗了她不少的能量，跟手机快没电了似的。
“是长老！这老阴货！”林夜猛地一转身，掌心的黑炎就往那剑刃上拍了过去。
可还没等他的黑炎碰到呢，旁边突然“呼”的一声——宇文拓的黑翅膀猛地就展开了，跟一块硬邦邦的铁锅似的，挡在了那金盾的前面！
“噗！”
那毒剑毫无阻碍地就扎进了宇文拓的翅骨里头。黑血顺着翅骨“咕嘟咕嘟”地往下淌，滴在石板上，把石板都给染黑了，还冒着细弱的黑烟，闻起来更臭了。宇文拓闷哼了一声，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，却愣是没退一步，反而把林夜和苏瑶护得更严实了，活母鸡护小鸡仔。
林夜当场就愣住了，指尖的黑炎一下子就灭了，跟被浇了一盆冷水似的。
雷罡也傻了，攥着锤子的手都松了松，差点把锤子给掉地上了：“这……这啥情况？他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？还是短路了？咋突然帮俺们了？”
苏瑶的灵体也不晃了，光翼慢慢地收了一点，她看着宇文拓那血肉模糊的伤口，轻轻地飘过去扫过伤口：“这是腐灵毒，会顺着魔能往身体里头钻，跟蛔虫似的，不及时处理会变成筛子。”
躲在雾里的长老见偷袭没成，气得哇哇叫。那声音里头透着满满的不满和阴狠：“宇文拓，你敢帮他们？姬家给你的半魔剂，是让你来拿碎片的，不是让你当叛徒的！你是不是忘了你姓啥！”雾里的那个黑影动了动，像是要再动手。
宇文拓咬着牙，伸手就去拔翅骨上的那把毒剑。黑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，他闷哼一声，差点就栽倒在地。雷罡赶紧一把扶住了他：“你慢点！俺这儿有祖传的抗揍药膏，治外伤贼灵，就是味儿有点大，跟臭豆腐腌了三年似的，你别嫌臭！”
林夜看着宇文拓那血肉模糊的伤口，又看了看他袖口露出来的那截速写纸，突然就笑了：“宇文拓，你要是想反了姬家，俺们欢迎你。你看，你都用行动证明了，你是个好人，就是嘴比鸭子还硬。”
宇文拓猛地别过脸，整张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，耳尖子更红了：“谁要跟你们一伙！我只是……只是……翅膀抽筋了！对，抽筋了！顺便挡一下！”话是这么说，他却没推开雷罡递过来的药膏，反而还悄悄地把那速写纸往袖子里头又塞了塞，动作快得像在偷东西。
苏瑶的灵体飘到了碎片的旁边，光翼轻轻地碰了碰碎片：“碎片的金光能挡住魔气，咱们在这儿歇会儿，等你翅膀不抽筋了再走。”她看了看林夜，又看了看宇文拓，偷偷地笑了——这傲娇的家伙，总算肯松口了，虽然借口烂得跟渣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