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换了一种方式，注视着自己。
想到这里，若小萌的背脊彻底凉透，双腿发软，几乎跌倒在地。
她死死咬住下唇，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必须要弄清楚……她到底是谁。
然而越是追问，心里就越是发寒。
那女子笑容的弧度，她看着看着，竟然觉得熟悉。熟悉得可怕。
若小萌心头一颤。
她忍不住再次呼唤系统：“系统，刚刚的声音你听见了吗？”
【宿主，什么声音？】
那冰冷的机械声响起。
若小萌咬紧牙关，低声问：“刚才那个笑声你没听到？”
【宿主，刚才并没有任何声音。】
机械音的冷漠再次击碎了她最后的希望。
若小萌呼吸急促，心头掠过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。
——如果系统真的听到，说明她已经成长到了让系统都无法发现的状态。
她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，心口瞬间抽紧。
这想法太过骇人，她几乎不敢继续深想。可却又无法排除。
她回忆那一幕——系统消失的瞬间，正是红衣女子出现的时候。
这绝不是巧合。
若小萌的呼吸变得粗重，眼神逐渐阴沉。
无论真相是什么，她已经能感受到：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，正在暗中注视着她。
那种感觉，就像是猎物被猎人盯住。
无论如何挣扎，最终也逃不出命运的掌控。
她抬起头，眼神闪烁，死死盯着前方。
若小萌却知道——自己的路，早已被拉入另一条轨迹。
一种未知的恐惧，正在慢慢侵蚀她的心灵。
她唯一能做的，就是压下心底的颤抖，假装平静。
因为她知道，真正的噩梦，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她不敢回头。
每一次回头，都会生出一种幻觉——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在冷冷注视着自己。
呼吸越来越沉重。胸腔被压得难受，喉咙像被人掐住，连吞咽唾沫都变得艰难。
“若小萌，稳住不要自己吓自己。”她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可这话语，不仅没有让她冷静，反而让她的颤抖更加明显。
——那股力量，还在。
她能清楚感觉到，虽然红衣女子消失了，但某种存在依旧没有远离。
那是一种冷眼旁观的注视。
无声、无形，却随时可能扑过来。
而若小萌却越走越慌。
“！！！”
若小萌猛地别过头，心脏几乎跳出胸腔。可当她再看去，又变得依旧平平无奇。
“幻觉……吗？”她低声自语，喉咙发干。
可就在下一刻，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低语。
“……看见你了哦……”
声音模糊，像从风里钻出来，又像贴在耳边说话。
她猛地抬手捂住耳朵，呼吸急促。
若小萌的心，却沉到了谷底。
她终于确认，所有这些声音、幻象，只有自己能感知到。
这意味着什么？
意味着她正被单独挑出来，成为某种“目标”。
前方，一道纤瘦的身影正静静站着。
——红衣女子。
她一动不动，面容模糊不清，怀中依旧抱着那颗头颅。
眼神空洞，却精准地对准了若小萌。
若小萌差点当场叫出声，双腿发软，身体僵直。
可下一秒，红衣女子的身影却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空无一物。
若小萌的心脏几乎要炸裂。
幻觉与现实的边界，彻底模糊了。
她甚至无法分辨，自己看到的是真实，还是精神被操控。
“嘻嘻嘻……”
笑声再次响起，若有若无。
若小萌死死捂住嘴，生怕自己惊叫出来。
她的眼泪在眼眶打转，却硬生生忍住。
只有自己能看到。
她终于明白这一点。
可这份明白，并没有带来丝毫安慰，反而让她的孤立感到达极点。
若小萌点了点头，虽然身体疲惫，但心却无比清醒。
恐惧像毒蛇般缠绕在心头，每一次眨眼，脑海中都会浮现那张冰冷的笑脸。
若小萌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，却猛地僵住。
“嘻嘻嘻……”
那熟悉的笑声，如同尖针，直刺耳膜。
若小萌瞳孔骤缩，心脏猛地一沉。
她缓缓转头，背脊一瞬间僵硬到极点。
——不远处，红衣女子静静站着。
她的身形比之前更加清晰，红衣在夜风中轻轻摆动，仿佛鲜血浸透过的布匹，散发着幽幽的光。
她怀中依旧抱着那颗头颅，那双空洞的眼睛，直勾勾盯着若小萌。
若小萌屏住呼吸，喉咙紧绷，几乎窒息。
她努力想呼喊青神，可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，仿佛喉咙被人死死掐住。
红衣女子缓缓走来。
脚步声极轻，却清晰地敲打在心头。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脊椎上，让她忍不住发抖。
“嘻嘻嘻……”
笑声再度响起，这一次，不再是模糊的回荡，而是清楚地在耳边炸响。
那声音娇柔，却带着阴冷的森然，如同地狱的低语。
若小萌心脏剧烈跳动，双手死死攥紧衣袖。
她想挪动身体，可全身却僵硬无比，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。
——就像第一次遇见她时一样。
红衣女子走到她面前，缓缓蹲下。
她的眼神近在咫尺，空洞中闪烁着一丝诡异的光。怀中的头颅张开嘴，发出沙哑而又清脆的女声：
“找到你了……”
若小萌的脑袋轰然作响，整个人差点晕厥过去。
红衣女子抬起手，手掌冰冷，缓缓搭在她的脖子上。
那瞬间，若小萌感觉脊椎像被冻住，寒气一路窜到天灵盖。
“不……不要！！！”她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尖叫，可声音依旧出不来。
手指收紧，仿佛要将她的头颅生生拧下。
若小萌瞳孔放大，泪水止不住滑落。
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头颅正在被撬动，皮肤与骨骼传来细微的拉扯感。
“啊——！！！”
心神彻底崩溃，恐惧化作绝望。
就在这一刻——
一道无形的力量骤然涌现，仿佛从虚空深处袭来。
“轰——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