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承宴眼神一凝:“竟敢烧本命精血!你疯了!”。
“疯?你挡得住再说吧!”
第七掌贯穿空间,气浪如雷霆爆破,所过之处空气震荡,如被炸开七层涟漪。
场中所有人皆屏住呼吸,不少修为低的甚至退了十余丈,脸色煞白。
江承宴知道这掌绝不能硬接,他身形猛地向后掠出,同时剑锋反撩,借势斜斩出一道苍青色的剑弧,如一轮新月掠空横扫。
“苍穹剑诀·月斩破霞!”
“轰——!”
天星剑弧与焚血烈掌于半空撞击,光与热交汇如星河倒流,烈焰与剑意如双龙怒舞。
掌风破裂,剑弧被撕碎,但在爆炸的瞬间,江承宴早已旋身而退,避开正面冲击。
“噗!”
他还是受了一些反震,嘴角溢出一线血丝。
赵彦通双眼猩红,见状狂笑:“你也受伤了!那这一战,还能撑多久?!”
江承宴却抬袖抹去血痕,眸中却更冷了一分:“你本命精血都烧了,撑得住的是你吗?”
他看破赵彦通的强弩之末。
此刻的赵彦通,焚血催尽,七掌已出,气息虽猛,却如风中残烛。
赵彦通目光一滞,脸上浮出一丝扭曲的狠意:“不杀你,我颜面何存!”
“那你可以试试。”
江承宴脚下一踏,剑身鸣啸,已再次冲
赵彦通的脸色更加狰狞了,本命精血燃烧所带来的短暂辉煌,如同昙花一现,正在急速衰退。
他的动作看似仍有凌厉锋芒,但内息已开始紊乱,经脉之中元力乱窜,难以为继。
江承宴却愈战愈勇。
他身上剑气愈发凝练,整个人如同被战意包裹,眉心中一缕神光内敛不发,握剑之手稳如山岳,气势如虹。
“苍穹剑诀·龙虎破风雷!”
只见他剑身一振,仿佛将天地风雷尽收剑锋之内,剑气如龙腾虎啸,在空中炸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咆哮!
凝气巅峰的力量再无一丝保留,剑意彻底爆发,形成一道接近三丈长的剑光,从空中直直斩落。
赵彦通不退反进,猛喝一声:“焚血残燃·怒炎九烈掌!”
他双掌齐出,残存元力与血气强行凝聚为火焰之气,如两轮火日横空怒撞!
“轰!!”
剑气与掌力在空中猛地对撞,天地仿佛震了一震,风浪横扫四方。
地面直接被撕出一道十丈长的深痕,周围观战的武者连连后退,衣袍猎猎作响,甚至有人被震得气血翻涌。
赵彦通连退七步,面色苍白如纸,掌心血肉模糊,鲜血滴落,赵彦通赶紧从怀中拿出一粒丹丸吃了下去,面色才好转许多。
而江承宴只退了三步,胸口微微起伏,眼神却越发沉稳。
赵彦通猛地从怀中抽出一道金符,符箓瞬间腾起金光,一股不同于武道的气息浮现其中。
竟是某种皇家秘术法器,蕴含着一击毙命的恐怖之力。
“既然你要逼我,那你就死吧!”赵彦通嘶吼。
“住手!”人群中,有人惊呼出声,“那是皇室【破魂咒符】,等阶堪比先天初期的全力一击,怎么能用在比斗中?”
但他话音未落,赵彦通已将金符狠狠拍向江承宴方向。
金光如雷,破空而至!
江承宴眼中冷意一闪而逝,猛地抬手,剑锋一撩,左手同时一捏剑诀。
“苍穹剑诀·星盾壁!”
一道由纯粹剑意凝成的护壁在他身前立起,星光缠绕、剑气萦绕,仿佛一轮星辰之盾横亘面前!
同时又从怀中拿出一张防御符箓激活。
“轰隆——!”
金符撞击而上,爆出震耳雷鸣,火焰与剑光交织成一团能量风暴,席卷整个比武场。
尘土翻腾之中,江承宴衣袍破碎,但仍旧稳稳站立,身形纹丝不动。
而赵彦通则倒退十丈,嘴角溢血,眼神怔滞。
他用尽了最后一张底牌,依旧没能伤到江承宴分毫。
四周一片寂静。
下一秒,江承宴缓缓抬剑,目光清冷如冰:“你的依仗用完了?”
“我……”赵彦通话音未落,江承宴已一步踏出,身形电射而至,长剑横空划破,带着不可抵挡的威压,再次逼近赵彦通!
江承宴这一步落下时,脚下的地砖骤然碎裂,犹如天崩地裂,震得在场众人心头狂跳。
他那一身破损青衣猎猎作响,长剑在手,身如惊雷,带着毁灭性的剑意直指赵彦通咽喉!
“赵彦通,你没有退路。”
声音淡淡,却如催命之咒,落在赵彦通耳中,宛如九幽魔音,震得他脑海轰鸣。
赵彦通咬牙切齿,怒吼如兽,“我乃当朝国舅,就凭你一个江家小子,也敢——”
“杀你。”江承宴替他接了后半句,话音落地的同时,剑光已然扑面而来!
这一剑,并非什么繁复招式,只是最基础的横扫,却蕴含了极致剑意与无可抗衡的杀机,如狂涛之水决堤,倾泻而出。
赵彦通几乎本能地抬起双臂交叉抵挡,体内仅存的一丝元力灌注于防御之上,同时催动体内最后几滴精血,燃烧、爆裂,只为换得一丝喘息。
“焚血秘法·血盾天障!”
他周身瞬间燃起一层猩红火焰,化为一层半透明的血色圆罩,将其整个人包裹其中。
火焰翻腾间,他的皮肤、发丝、眼眸都仿佛被血焰吞噬,变得诡异而恐怖。
江承宴眼神没有丝毫动摇,剑光倾泻而下!
“轰——!!!”
这一剑斩下,整个比武场上空轰然爆响,一道震天巨响穿透云层。
整个地面被强横的剑压碾压下陷,血盾在瞬间出现无数裂痕,随后“咔”的一声脆响,彻底崩溃!
剑气如瀑,直冲赵彦通胸口而去。
“呃啊啊啊啊!!!”
赵彦通发出一声惨嚎,整个人被剑势带飞,狠狠砸在十丈之外的石柱之上,那根粗壮的石柱应声而断,石屑飞扬中,他重重坠地。
鲜血喷洒,红得触目惊心。
场中一片寂静。
人群目瞪口呆。
“这……赵彦通败了?”
“堂堂国舅……竟败得如此彻底?”
“江承宴那一剑,几乎踏入了半步先天之境啊!”
有人惊呼,也有人难以置信地望着那道瘦削却挺拔的青衣身影。
他静静地站立在场中,剑尖垂地,鲜血顺着剑锋滴落,砸在青石地面上,悄然绽放出一点一点血色涟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