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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历十九年夏至后的第七天,月港的晨雾还没散尽,张瀚已在市舶司的议事厅里枯坐了两个时辰。案上摊着两份文书:一份是西班牙商人阿尔瓦雷斯的第二次请愿书,用烫金字体写着 愿以每匹丝绸加价三成换免税;另一份是福建巡抚许孚远的密函,提醒他 西夷船坚炮利,需示以柔,但不可失国体。

大人,码头的丝绸商们都等急了。 幕僚轻手轻脚地添了杯热茶,林掌柜说,只要能做成这笔生意,他们愿意把利润的一成捐给水师。

张瀚没接话,指尖在 十税一 的律条上反复摩挲。窗棂外传来码头上的喧嚣,福建水师的巡逻船正驶过港汊,船帆上的

字旗在雾中若隐若现。他想起三年前刚到月港时,这里还是片荒滩,如今却成了东南最热闹的商埠 —— 这一切,都系于

二字。

突然,驿卒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北京八百里加急! 随着喊声,一封盖着 御书房印 的奏折被送进议事厅。张瀚拆开火漆,朱翊钧的朱批赫然映入眼帘:免税不可,可减为十税二。需定二事:一要西夷银币交易,验明成色;二禁传教书籍,违者没其货。

陛下圣明! 张瀚猛地站起身,案上的茶盏被震得作响。这道旨意既给了西班牙人台阶,又守住了大明的底线,恰如老工匠削木,既不伤其筋,又断其冗余。

他立刻让人备好官轿,带着通事李秀才赶往西班牙巨舰。此时的 圣玛利亚号 甲板上,阿尔瓦雷斯正对着地图发脾气 —— 马尼拉总督的密信催得紧,若不能在月底前将丝绸运回,他的职位恐怕不保。

张大人来了! 了望哨的喊声让阿尔瓦雷斯精神一振,他整理好羽毛帽子,摆出傲慢的姿态迎上前。当李秀才翻译完圣旨内容,他的眉头立刻拧成一团:十税二?我们在马尼拉只缴五税一!

这里是大明,不是马尼拉。 张瀚的声音平静如水,陛下说了,这是最后的让步。 他让人抬来一箱大明纹银,指着其中掺杂的铅块,你们的银币若成色足,我们愿按七钱二分折算;若有掺假,休怪我们拒收。

阿尔瓦雷斯的目光落在那些纹银上,嘴角抽了抽。他在马尼拉见过华商因碎银成色争吵的场面,知道标准化货币的好处。那传教书籍为何要禁? 他试图讨价还价,船舱里藏着的三十本《圣经》,是耶稣会托他转交的 。

大明有自己的教化,不需外夷指手画脚。 张瀚的语气陡然转厉,上个月荷兰人带的传教图册,已被我们当众烧毁。你们若想做生意,就乖乖遵守规矩。

这番话像块巨石压在阿尔瓦雷斯心头。他走到船舷边,望着码头上堆积如山的丝绸 —— 那些杭绸的光泽、云锦的艳丽,在欧洲能让贵族们疯狂。他想起马德里宫廷的密令:不惜一切代价打通丝绸通道,终于咬了咬牙:我同意,但要求派使者去北京,拜见你们的皇帝。

此事需奏请陛下。 张瀚没把话说死,转身让人拟定贸易契约。当双方在羊皮纸上签字时,李秀才注意到西班牙人的手在微微颤抖 —— 是兴奋,还是不甘?

消息传回月港,丝绸商们立刻炸开了锅。林掌柜带着十二家商号的代表堵住市舶司大门,恳求优先供货;王记瓷窑的伙计们扛着新烧的西洋纹瓷器,非要塞给西班牙人的管事过目;连陈老大都拎着两串风干的鱿鱼来见张瀚,说想用海货换些银币给孙子当压岁钱。

张瀚让人在码头设了三个验银棚,每个棚里摆着天平、成色镜和《银币辨伪图》。水师的银匠们轮流值守,每枚西班牙银币都要经过 称、看、敲、熔 四道工序 —— 称重量是否足七钱二分,看齿纹是否清晰,敲听声音是否清脆,熔验纯银占比是否达标。

这枚差了三分! 银匠老周用镊子夹起一枚银币,上面的国王头像模糊不清,按规矩,得折成七钱! 西班牙水手想争辩,却被管事按住 —— 他们知道,此刻讨价还价,只会耽误装货时间。

最热闹的是查禁书籍的环节。水师士兵按张瀚的吩咐,带着通晓西洋文字的生员登船搜查。当三十本《圣经》被翻出时,阿尔瓦雷斯的脸涨成了猪肝色。这些只是普通书籍...... 他还想辩解,却被生员指着书上的十字架反驳:此乃传教之物,明载于市舶司禁令!

最终,这些书籍被封存进市舶司的库房,要等西班牙人离港时才能归还。阿尔瓦雷斯看着士兵们贴在舱门上的封条,心里暗骂却无可奈何 —— 比起丝绸贸易的利润,这点损失只能认了。

七日后,第一批五千匹丝绸装上西班牙巨舰。当最后一箱银币被抬进市舶司银库,张瀚让人清点数目:整整十万两,折合纹银七万二千两,比预期多了三千两。这些西夷的银币,果然比咱们的纹银实在。 库吏笑着说,每枚都足重足色,省去了熔铸提纯的麻烦。

消息传到北京时,朱翊钧正在御花园摆弄新得的自鸣钟。这钟是葡萄牙商人进贡的,钟摆滴答声里,藏着西洋的机械巧思。西班牙人同意了? 他放下钟锤,对小李子说,召徐光启来。

翰林院编修徐光启接到旨意时,正在校订《农政全书》的书稿。听说要研究西班牙银币,他的眼睛立刻亮了 —— 去年在南京见过利玛窦展示的西洋算器,正愁没机会深入探究。

你懂算学,去月港仔细查验那些银币。 朱翊钧指着案上的奏报,定个合理的兑换比例,既不能让大明吃亏,也别断了生意。 他顿了顿,补充道,顺便看看他们的铸币工艺,能不能为我所用。

臣遵旨! 徐光启躬身领命,心里已盘算开了 —— 要带最精密的天平,要请工部的银匠同行,还要记录银币的花纹、成色、重量,说不定能写出一部《西洋货币考》。

离京前夜,徐光启去拜访利玛窦。这位意大利传教士听说他要去月港,特意送了一本《金银称量术》,用生硬的中文说:西班牙银币在墨西哥铸造,每枚含银八分之七,比大明纹银纯。

徐光启把书揣进怀里,忽然想起朱翊钧的话:取其长,补己短。 或许,这些银币不仅能换来丝绸,还能让大明的货币制度焕发新的生机。

当徐光启的船驶出通州码头时,月港的贸易正进入高潮。西班牙商人又追加了三千匹丝绸的订单,要求用最好的苏绣;泉州的船商们联名上书,请求在当地开设新的市舶司;甚至连浙江的生丝商,都雇了快马将样品送到月港。

张瀚站在市舶司的高台上,望着港口穿梭的商船。海风带着银币的金属气息扑面而来,让他想起朱翊钧的御笔:海禁非长久计,开合之间,当守其度。 此刻他终于明白,所谓的度,就是既不全开,也不全闭,像调弦的琴师,在松与紧之间找到最和谐的音。

阿尔瓦雷斯的使者带着贡品赶往北京,船舱里除了钻石、珊瑚,还有一幅描绘马德里宫廷的油画。他不知道,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召见;徐光启正站在船头,望着东南方向的海平线,那里有他期待的西洋学问;而在紫禁城的角楼上,朱翊钧望着月港的方向,手指轻轻敲击着栏杆 —— 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,与世界的博弈,才刚刚落子。

码头上的验银棚里,老周正给新徒弟演示如何用天平。阳光透过棚顶的缝隙照进来,在银币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像撒了一地的星子。这些来自西洋的银币,正悄无声息地改变着月港的脉搏,也悄悄撬动着大明与世界的关系。而那道 十税二 的旨意,恰如一把精准的秤,称量着利益,也称量着智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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