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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州的雨连下了三日,织户聚居区的土路被泡得泥泞不堪。赵焕踩着没过脚踝的烂泥,跟着王阿三往棚户区深处走。雨水顺着斗笠边缘往下淌,在粗布短褂上洇出深色的水痕,却赶不走空气里那股染料与霉味混合的酸腐气息。

“官爷,您慢点,这路滑。” 王阿三回头招呼,粗粝的手掌在衣角上蹭了又蹭,才敢去扶赵焕的胳膊。他的手指缠着圈发黑的布条,里面渗出暗红的血渍,那是前日织布时被梭子划破的,没钱买药膏,只能任由伤口在染缸水里泡着发炎。

赵焕摆摆手,目光落在路边的排水沟里。浑浊的污水里漂着些零碎的棉纱,被雨水冲得七零八落,像一群无家可归的蝴蝶。“你方才说,缴粮要过三关?” 他一边走一边问,手里的油纸伞尽量往王阿三那边倾斜 —— 这汉子昨日在柴门后说得激动,今日一早便自告奋勇要带他去看缴税现场,眼里的光比苏州城里的士绅灯笼还要亮。

王阿三的脚步顿了顿,喉结上下滚动着,像是有团堵了多年的郁气终于要吐出来。“何止三关?” 他扯下缠着手指的布条,露出里面外翻的皮肉,血珠混着雨水往下滴,“第一关是胥吏的刁难钱。你去粮仓缴粮,他们先问你要‘查验费’,说是要雇人看粮食成色,实则揣进自己腰包。”

他指着前面那座被高墙围起来的院子,墙头上插着圈生锈的铁蒺藜:“那就是顾家的粮仓,名义上是替县衙收粮,实则就是个吞钱的窟窿。去年我缴十石新米,光查验费就被刮去两石,说是我这米里掺了沙子 —— 天地良心,那是我婆娘筛了三遍的精米!”

赵焕停下脚步,从怀里摸出个牛皮本子,借着油纸伞的遮挡,飞快地记录着。笔尖在潮湿的纸页上划过,留下歪斜却用力的字迹,每一笔都像刻在他的心上。“第二关呢?”

“过秤费!” 王阿三的声音陡然拔高,引得路边几个蹲在屋檐下避雨的织户投来警惕的目光。他连忙压低声音,拽着赵焕往更僻静的巷子里走,“粮差过秤时,秤杆压得比石头还低,明明是一石粮,到了账上就只剩八斗。你要是敢争辩,他们就说你‘冲撞官差’,轻则扣粮,重则挨打。”

巷子里堆着几捆发霉的棉絮,王阿三踢了踢其中一捆,棉絮里钻出几只潮虫,在泥地上慌乱地爬着。“去年张老五不服气,跟粮差理论了两句,结果被打得肋骨断了三根,躺在家里半年不能动。最后粮没缴成,还倒欠了顾家五两银子的‘医药费’。”

赵焕的笔尖在 “张老五” 三个字上停顿了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他想起自己在户部库房里见过的粮税账册,苏州府每年的 “损耗率” 都比别处高两成,当时只当是江南潮湿所致,如今才明白,那些消失的粮食,都进了这些胥吏粮差的口袋。

“最后一关,是折半算。” 王阿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雨水混着泪水顺着黝黑的脸颊往下淌,“他们说你的粮食潮了、瘪了,十成要按五成算。我去年用一斤上等蚕丝换的十斤粮,层层克扣下来,到手里只剩四两!那可是我婆娘熬了三个通宵织出来的丝啊……”

他忽然蹲在泥地里,双手抱着头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巷子里的织户们远远看着,没人过来劝,只是默默地把脸转向别处 —— 这场景,他们见得太多了,多到连叹息都觉得多余。

赵焕站在雨里,手里的油纸伞微微晃动着。他想起玄妙观后那些士绅说的 “百姓宁愿缴粮,不愿缴银”,想起顾存仁在密议里说的 “民意”,只觉得喉咙里堵得发慌。这些被盘剥得只剩下骨头的织户,他们的声音,从来就没被算进 “民意” 里。

“起来吧。” 赵焕伸手去拉王阿三,声音有些发涩,“带我去看看今日的缴税现场。”

王阿三抹了把脸,从泥地里爬起来,抹了把脸,露出双通红的眼睛:“官爷,您真能帮我们?”

赵焕没说话,只是从怀里摸出那枚黄铜腰牌,在雨幕中亮了亮。“我是奉旨来的。”

粮仓外早已排起了长队。佃户们背着沉甸甸的粮袋,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动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麻木的疲惫。几个穿着青色袍服的胥吏叉着腰站在门口,手里把玩着算盘,时不时对着排队的人指指点点,嘴里骂骂咧咧的。

“都给老子排好队!” 一个络腮胡胥吏一脚踹在个瘦弱的少年身上,粮袋掉在地上,白花花的小米撒了一地,“看什么看?撒了粮就赔!十文钱一粒,少一个子儿都别想走!”

少年吓得脸色惨白,“扑通” 一声跪在地上,抱着胥吏的腿哭求:“李爷饶命!这是俺家最后的口粮了……”

赵焕的拳头在袖管里攥得死紧,指节咯咯作响。王阿三在他耳边低声说:“那是李家村的狗剩,他爹病了,这粮是借来给他爹抓药的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就见那络腮胡胥吏从粮袋里抓了把小米,凑到鼻子前闻了闻,随手扔在地上:“什么破玩意儿?潮成这样也敢拿来缴?给你折三成,爱缴不缴!”

赵焕的目光落在胥吏手里的秤上。那秤杆被打磨得油光锃亮,秤砣明显比标准的重了两成,难怪称出来的粮食总是缺斤少两。他拿出纸笔,飞快地记录着:“万历三年四月十二,苏州顾家粮仓,胥吏李某,秤砣超重,勒索少年狗剩……”

“喂,你是干什么的?” 一个尖嘴猴腮的胥吏注意到他,眯着眼睛走过来,“鬼鬼祟祟地写什么?”

赵焕把纸笔揣进怀里,学着王阿三的样子佝偻起身子,操着山西口音说:“俺…… 俺是来帮东家收粮的,想记记价钱……”

“收粮?” 尖嘴猴腮的胥吏上下打量着他,目光在他那身半旧的短褂上停留了半晌,忽然伸手去掀他的斗笠,“我看你不像……”

王阿三连忙上前,塞了两文钱到胥吏手里,陪着笑说:“李爷,这是俺远房表哥,第一次来苏州,不懂规矩,您多担待。”

胥吏掂了掂铜钱,脸上露出鄙夷的笑:“乡下土包子,看什么看?赶紧滚!”

赵焕忍着气,跟着王阿三混进排队的人群里。他看着胥吏们如何刁难每一个缴粮的佃户,如何用那双鬼手般的秤盘克扣粮食,如何把勒索来的银子偷偷揣进袖袋。阳光偶尔从云层里钻出来,照在那些白花花的粮食上,反射出刺眼的光,像无数根针,扎得人眼睛生疼。

轮到王阿三时,他背着半袋糙米,手心里全是汗。那络腮胡胥吏抓了把米,捏在手里搓了搓,又往地上一撒:“糙米也就罢了,还掺了这么多土!最多给你折四成!”

“四成?” 王阿三急了,“李爷,这米俺已经筛过了,怎么可能……”

“怎么?你还敢顶嘴?” 络腮胡胥吏眼睛一瞪,伸手就要去抢粮袋,“不给你折成两成就不错了!”

“等等!” 赵焕上前一步,挡在王阿三面前,“我倒要看看,这米怎么就只能折四成?”

络腮胡胥吏上下打量着他,见他虽然穿着粗布短褂,眼神却异常锐利,心里不由得犯了嘀咕:“你谁啊?敢管老子的事?”

赵焕没理他,从粮袋里抓了把米,放在手心摊开。阳光下,那些米粒虽然有些粗糙,却干干净净,根本没有胥吏说的泥土。“这米要是能折四成,那苏州府的粮仓,怕是早就堆不下了吧?”

周围的佃户们都围了过来,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眼里露出既期待又担忧的光。络腮胡胥吏见这么多人看着,脸上有些挂不住,色厉内荏地喊道:“你他妈找死!” 说着就挥拳打了过来。

赵焕早有防备,侧身躲过拳头,反手抓住胥吏的手腕。他虽年过五旬,常年翻账册练就的臂力却不小,只听 “咔嚓” 一声,胥吏疼得嗷嗷直叫,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。

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 赵焕亮出腰间的黄铜腰牌,声音不大,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,“奉旨巡查,你敢阻拦?”

腰牌上的 “奉旨巡查” 四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络腮胡胥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,“扑通” 一声跪在地上,连喊 “饶命”。周围的胥吏见状,也都吓得跪在地上,瑟瑟发抖。

佃户们惊呆了,看着赵焕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不敢置信。王阿三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,嘴唇哆嗦着,却说不出一句话。

赵焕松开那胥吏的手,环视着周围的佃户:“你们谁还有被克扣的冤屈,都跟我说!我替你们记下来,呈给陛下!”

人群沉默了片刻,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应。佃户们涌上前,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,有人拿出被克扣的粮票,有人展示被打伤的伤口,有人哭着说家里的孩子因为没粮吃而饿死……

赵焕站在泥地里,任凭雨水打湿头发和衣服,手里的笔不停地在纸上滑动。他写得手指发酸,写得眼睛发花,却不敢停下 —— 这些字,是织户们用血汗写就的诉状,是比任何账册都更有力的证据。

“王阿三,” 他忽然想起什么,对身边的汉子说,“若是改征银,你们觉得如何?”

王阿三愣了愣,随即眼睛亮得像两颗星:“那可省事了!去钱庄换了纹银,直接交县衙,一文额外的都不用花!” 他指着不远处的钱庄幌子,“你看那家裕和钱庄,虽然也黑,可换银子明码标价,总比这些胥吏强百倍!”

周围的织户们也纷纷点头:“是啊,缴银多好,省得被他们克扣!”“只要能按实价收,我们宁愿缴银!”“去年我用一两银子缴粮,被盘剥得只剩五钱,还不如直接缴银痛快!”

赵焕把这些话一一记下,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。江南士绅说百姓不愿缴银,可真正的百姓,却盼着能改征银 —— 他们不是怕缴银,是怕那些盘剥的手段换汤不换药。

接下来的半个月,赵焕走遍了苏州的织户区、昆山的佃户村、松江的棉田。他收集了十几本账册,记录了上百个织户的口述,最后,他让王阿三把所有的苦楚写成诉状,又找了十几个织户按上鲜红的手印。

那诉状写在粗糙的桑皮纸上,字迹歪歪扭扭,却字字泣血。王阿三的眼泪滴在纸上,晕开了墨迹,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,映着那些触目惊心的控诉。

离开苏州的那天,天终于放晴了。王阿三和十几个织户来码头送行,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些自家织的棉纱,塞到赵焕手里。“官爷,您一定要把诉状交给陛下啊!”“告诉陛下,我们信他!”“要是能真的改征银,我们给陛下立长生牌!”

赵焕看着这些饱经风霜的脸,郑重地点点头:“我一定带到。” 他知道,自己肩上的不仅是棉纱和账册,还有这些百姓沉甸甸的希望。

半个月后,毓庆宫的铜鹤嘴里衔着初夏的柳絮。朱翊钧正在看徐州送来的夏粮奏报,见骆思恭引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走进来,不由得放下了奏折。

赵焕穿着身洗得发白的长衫,头发和胡须都沾着尘土,却眼神明亮,手里捧着个沉甸甸的油纸包。“臣赵焕,幸不辱命,带回江南实情。”

朱翊钧看着他手里的油纸包,心里已经有了数。“快呈上来。”

赵焕解开油纸包,里面露出一叠账册和一张皱巴巴的桑皮纸。最上面的就是那张织户的诉状,暗红色的手印像一颗颗跳动的心脏,在明黄色的案几上显得格外刺眼。

朱翊钧拿起诉状,指尖抚过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。“胥吏刁难钱”“秤杆压得低低的”“粮食潮了折半算”…… 每一个字都像针,扎得他心口发疼。他想起玄妙观后那些士绅的密谋,想起六科给事中的弹劾,忽然觉得那些精致的算计,在这张沾着泪痕的诉状面前,显得如此丑陋和可笑。

“冯保。” 他忽然扬声道。

冯保从殿角快步走出,躬身行礼:“老奴在。” 这些日子,他听说赵焕在江南查得紧,心里一直七上八下,不知道会查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。

朱翊钧把诉状递给他:“给张先生送去,让他看看,百姓站在哪边。”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
冯保接过诉状,只看了一眼,脸色就变得煞白。他知道,这张诉状不仅打了江南士绅的脸,也打了那些反对新法的言官的脸,更让张居正骑虎难下 —— 若是坚持推行新法,就必须整治这些盘剥百姓的胥吏,而那些胥吏,多半是他的门生或故吏。

“老奴…… 老奴这就去。” 冯保捧着诉状,脚步有些发虚地退了出去。他走出毓庆宫时,阳光正好照在脸上,却驱不散他心里的寒意 —— 这位少年天子,已经懂得用民心当武器了。

殿内,朱翊钧拿起那些账册,一页页仔细看着。赵焕的字迹工整有力,记录着每一笔被克扣的粮食,每一次被勒索的银子,每一个被打伤的百姓。这些账册,比任何奏折都更能说明问题。

“赵大人辛苦了。” 他合上账册,目光落在赵焕风尘仆仆的脸上,“先下去歇息吧,晚些时候,朕还有事问你。”

赵焕躬身行礼:“臣遵旨。” 他走出殿门时,回头望了一眼,见陛下正对着那张织户的诉状出神,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陛下身上,给那明黄色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,竟显得格外伟岸。

朱翊钧拿起朱笔,在诉状上批了两个字:“彻查。” 然后,他将诉状压在案头,正好盖住那些江南士绅的产业表。他知道,这张诉状,将是撬动江南局势的关键一棋。

窗外的柳絮飘进殿内,落在朱笔旁边,像一团柔软的雪。朱翊钧看着那柳絮,忽然想起苏州织户区的那些棉纱,想起王阿三那双缠着布条的手,想起那些鲜红的手印。

民心,从来都不在玄妙观的密议里,不在六科给事中的奏折里,而在这些沾满血泪的诉状里,在这些被盘剥却依旧心怀希望的百姓心里。

他拿起那本《权书》,翻到 “上下同欲者胜” 那一页,在旁边写下 “江南” 两个字。墨迹透过纸背,像一颗即将破土的种子,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,也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。

江南的雨已经停了,但朱翊钧知道,真正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而他,已经握住了最有力的武器 —— 民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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