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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筵的钟声响过第三遍时,文华殿的廊下积了一层薄薄的落叶。秋阳透过雕花窗棂,在金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把朱翊钧明黄色的常服照得透亮。他手里捏着本《资治通鉴》,指尖在 “汉景帝削藩” 的条目上轻轻摩挲,目光却落在阶下 —— 张居正的蟒袍下摆正扫过一片蜷缩的梧桐叶,那叶子像只被踩碎的蝶。

“陛下,今日讲的‘民为邦本’,可还有不解之处?” 张居正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,他刚讲完《论语》的 “百姓足,君孰与不足”,额角还带着细汗。入秋后的经筵总安排在巳时,日头正烈,连殿角的铜鹤香炉都被晒得发烫。

朱翊钧合上书,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:“先生讲的,朕都懂。百姓富足,国家自然强盛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突然转向殿外,“就像山东的百姓,若是能吃饱饭,也不必千里迢迢来京谢恩了。”

张居正的脚步微微一顿。他今日特意留了心,皇帝在经筵上看似专注,实则有好几次,目光都飘向了神武门的方向 —— 那里住着昨日进京的山东灾民。这孩子的心思,越来越难猜了。

“陛下仁慈。” 张居正躬身行礼,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,“灾民感恩,是陛下德政所致。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什么?” 朱翊钧抬眼,清澈的目光撞进张居正的眼底,像两汪深潭。

殿内的太监宫女识趣地退了出去,沉重的木门 “吱呀” 一声合上,将外面的蝉鸣隔绝在外。张居正走到朱翊钧案前,深蓝色的蟒袍在光影中浮动,像片沉默的云:“陛下,臣斗胆进言。富户捐粮虽解了山东的燃眉之急,却不可作为常法。”

朱翊钧端起茶盏,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表情:“先生的意思是?”

“富民者,国之基石也。” 张居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每个字都像敲在石上,“若频繁强令捐粮,恐伤富民之心。他们若心生怨怼,或隐匿资产,或转移产业,最终受损的还是朝廷。”

他想起昨日在户部看到的江南商税册,沈氏丝绸的税银记录依旧停留在八百两,温氏茶叶更是只字未提。这些富民就像揣着沙子的蚌,你越是用力挤,沙子嵌得越深。

朱翊钧吹了吹茶沫,茶汤里映出他微微上扬的嘴角:“先生是担心他们造反?”

这个反问像颗石子,投得张居正眼皮一跳。他辅佐过两代君王,见惯了朝堂的波诡云谲,却从未被人如此直白地戳破心思。少年天子的眼神里,带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,让他想起嘉靖皇帝晚年的模样。

“陛下说笑了。” 张居正的指尖在袖中攥成了拳,“富民多是士绅,读圣贤书,知君臣礼,怎会轻言造反?只是……” 他顿了顿,搬出那句颠扑不破的古训,“民心似水,可载舟,亦可覆舟。”

“民心似水……” 朱翊钧重复着这句话,突然笑出声来,“先生说的是。可若是这水,都在少数人手里呢?”

他放下茶盏,身体微微前倾,明黄色的常服在张居正眼前晃出一片耀眼的光:“多数人没水喝,会不会渴死?那些渴死的人,算不算民心?”

张居正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竟一时语塞。他从未想过,这个九岁的少年会用这样刁钻的角度解读 “民心”。是啊,民心是水,可当水被垄断,干涸的土地上,又何来载舟的力量?

他想起山东灾民捧着的 “谢恩饼”,想起王老实那条瘸腿,想起税册上江南富户刺眼的捐粮数字。这些画面在脑海里翻腾,像被搅浑的水。

“臣……” 张居正张了张嘴,想说 “富民亦有民心”,却被朱翊钧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。

“先生常说‘藏富于民’。” 朱翊钧的声音轻得像风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,“可若是‘民’只限于沈从安、温如玉之流,那山东的百姓,陕西的灾民,又算什么?”
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宫墙外盘旋的鸽群:“他们才是水的主流,不是吗?若是主流干涸,少数人手里的水,再满又有何用?”

张居正站在原地,看着少年天子的背影。秋阳把那身影拉得很长,明黄色的常服边缘镶着圈金边,像条即将腾飞的龙。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或许一直低估了这位陛下。

这孩子的眼睛里,不只有少年人的清澈,更有帝王家独有的冷冽。他看得见富民的财富,更看得见贫民的苦难;他懂得 “覆舟” 的危险,更懂得 “无水” 的绝望。

“陛下所言,不无道理。” 张居正最终躬身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,“只是凡事需有度,过犹不及。”

“先生放心。” 朱翊钧转过身,脸上又恢复了少年人的模样,带着点狡黠的笑意,“朕不会让水都流光的。”

他知道,张居正的担忧并非全无道理。富民阶层掌握着大量资源,是国家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,一味强征确实会动摇根基。可他更清楚,若是任由贫富差距扩大,多数人连生存都成了问题,那富民的财富,不过是沙滩上的楼阁。

这场较量,他没有全胜,却也赢了半分。至少,他让这位固执的首辅,开始思考 “民心” 二字更广阔的含义。

张居正告退时,脚步比来时沉重了许多。走到殿门口,他回头望了一眼,见朱翊钧正重新拿起《资治通鉴》,阳光照在书页上,“民为邦本” 四个字被映得透亮。

暖阁里只剩下朱翊钧一人,他摩挲着书页上的褶皱,那是刚才张居正手指反复按压的地方。他知道,张居正不会轻易改变主张,这位首辅大人就像棵老槐树,根深蒂固,要撼动他,需要耐心,更需要智慧。

“小李子。” 朱翊钧对着门外喊道。

“奴才在!” 小李子连忙进来,手里捧着刚冰镇好的酸梅汤。

“去把骆思恭找来。” 朱翊钧的目光落在案上的江南商税册上,“朕要知道,沈从安最近在做什么。”

小李子应声而去,暖阁里又恢复了寂静。朱翊钧翻开税册,在沈氏丝绸的条目旁,用朱笔写下:“水满则溢。”

他想起张居正刚才沉默的模样,嘴角忍不住又扬了起来。这位先生总说他年幼,可在治国这件事上,年龄从来不是衡量对错的标准。重要的是,你看得见多少人的苦难,装得下多少人的期盼。

窗外的鸽群盘旋着,最终朝着江南的方向飞去。朱翊钧知道,那里的水,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了。而他要做的,就是找到那个平衡的度,既不让水干涸,也不让水泛滥。

这很难,却不是做不到。

他拿起酸梅汤,一饮而尽。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。就像这场与张居正的较量,看似艰难,却总能在细微之处,尝到胜利的滋味。

朱翊钧重新低下头,在税册上继续写着。他要把江南那些 “水满” 的富户一一记下,沈氏丝绸、温氏茶叶、顾氏瓷器…… 这些名字,将是他接下来要解开的结。

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与张居正的较量,与江南士绅的较量,与整个大明积弊的较量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但他有信心,也有耐心。

因为他是大明的皇帝,是这天下所有百姓的君主。无论是富民还是贫民,在他眼里,都该有一口水喝,都该有一片安稳的土地。

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,在税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。朱翊钧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数字,心里突然充满了力量。他知道,自己正在做一件正确的事,一件值得付出毕生精力的事。

这场较量,他会一直赢下去,哪怕每次只赢半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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