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巷深处的阴影里，四人贴着墙根喘气，胸口的起伏还没平稳。桃城靠着墙滑坐下来，手在地上胡乱摸了摸，摸到块冰凉的石头，又赶紧扔开——刚才在宇智波族地沾的血污还没干透，总觉得哪都黏糊糊的。
“呼……可算能歇口气了。”他扯了扯衣领，想把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扇走，却被头顶的景象惊得忘了说话，“那、那啥……你们看天上！”
快斗和龙马同时抬头，小羽也从龙马身后探出头，四个人的目光齐刷刷钉在天上——那轮月亮是诡异的绯红色，像被血水染过，边缘还泛着暗紫色的光晕，把小巷照得一片昏红。
“月亮是红的。”小羽的声音怯生生的，小手紧紧攥着龙马的衣角，“是不是……被刚才的血染红的？”
龙马拍了拍他的头，视线却没离开红月：“不是。”他的声音很沉，“这月亮的轨迹不对，亮度也异常，不像是自然现象。”
“何止不自然。”快斗蹲下身，指尖在地上划了个简易的星图，“我们世界的月亮不会是这种颜色，轨道倾角也不对。结合之前的‘宇智波’‘灭族’‘写轮眼’……”他顿了顿，抬头看向三人，“虫洞把我们扔到了一个类似忍者世界的地方。”
“忍者世界？”桃城挠挠头，一脸不可置信，“就是那种会结印、会喷火喷水的忍者？我以为只有漫画里才有。”他突然想起什么，一拍大腿，“怪不得刚才那面具人速度那么快！原来是会忍术啊！”
“忍术？”快斗挑眉，“你是说那种能量爆发？确实和我们的网球技能不一样。”他试着调动体内的暗物质，黑雾刚凝聚就散了，“而且这里的力场很奇怪，压制能量体，我的暗物质运转得很滞涩，你的力量、龙马的外旋发球，估计也会受影响。”
龙马握紧了手里的球拍，指节泛白：“不管是什么世界，先找到回去的方法。”他的绿眸在红月下亮得惊人，“清月小姐应该在想办法定位我们，我们得尽量保持信号稳定——虽然现在没信号。”
提到苏清月，快斗的眼神柔和了些，随即又沉下来：“她肯定急坏了。不过现在更麻烦的是，我们卷进了‘宇智波灭族’的事里，刚才那个戴漩涡面具的人，还有少年说的‘鼬’，都不是善茬。”
小羽突然拉了拉快斗的袖子，指着巷口：“快斗叔叔，那里有影子在动。”
四人立刻噤声，往巷口望去。昏红的月光下，几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人影从巷口匆匆跑过，脚步很轻，像是在赶路。快斗示意大家往里面缩了缩，屏住呼吸。
“……听说了吗？宇智波一族全灭了。”一个模糊的声音飘过来，带着点兴奋和畏惧。
“真的假的？那么大的家族……”另一个声音问。
“千真万确！是鼬干的！据说连族长都杀了！”
“嘶——太狠了！不过卡卡西老师好像去现场了，不知道会不会有线索……”
“卡卡西？鼬？”快斗低声重复这两个名字，和刚才听到的对上了，“看来‘鼬’就是灭族的凶手，这个‘卡卡西’可能是追查此事的人。”
龙马皱眉：“要不要跟上去看看？或许能从他们嘴里套点信息。”
“别冲动。”快斗摇头，“我们现在身份不明，又是外来者，贸然接触只会惹麻烦。而且他们提到‘卡卡西老师’，听起来像是木叶的忍者，和刚才那些戴猫脸面具的可能是一伙的。”
桃城咽了口唾沫：“那我们就一直躲着？这小巷也不是长久之计啊。”他往四周看了看，墙皮剥落，角落里堆着垃圾，“再说，我肚子饿了……”
“先忍忍。”快斗瞪了他一眼，“等确定安全了，再找机会离开这里，往城镇方向走。刚才那些人的对话里提到‘木叶’，应该是附近的村子，到了那里总能弄清楚状况。”
小羽突然指着少年之前藏身的方向（他一直没说话，靠在墙角，红眼睛在暗处闪着光）：“那个哥哥好像不舒服。”
四人看过去，少年正捂着受伤的后背，额头冒冷汗，身体微微发抖，显然是伤口疼得厉害。龙马走过去，从包里掏出备用的绷带（他习惯随身携带应急物品），递给他：“处理一下。”
少年愣了一下，接过绷带，动作笨拙地缠在背上，红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没说谢谢，也没拒绝。
快斗看着他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总不能一直‘少年’‘少年’地叫。”
少年的动作顿了顿，声音嘶哑：“佐助。宇智波佐助。”
“佐助。”快斗记住这个名字，“你对‘木叶’和‘卡卡西’了解多少？”
佐助低头缠绷带，声音冷得像冰：“木叶是忍者村，卡卡西是木叶的上忍，据说很厉害，左眼是写轮眼。”他顿了顿，语气里多了点恨意，“和宇智波有关。”
“上忍？写轮眼？”桃城听得一头雾水，“这世界的头衔和装备都这么奇怪吗？”
“别管奇怪不奇怪。”龙马打断他，“佐助，木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？会不会盘查外来人？”
佐助摇头：“灭族的事刚发生，他们应该忙着封锁现场，盘查不会太严。但我们不能走大路，巡逻队很多。”
快斗点头：“那就听你的，走小路去木叶。到了木叶，先找个地方落脚，再想办法联系清月，顺便查清楚‘虫洞’和这个世界的关系——说不定这里的能量场，和虫洞的形成有关。”
他总觉得这个世界的“忍术”和他的暗物质、苏清月研究的量子能量有某种联系，不然虫洞不会偏偏把他们扔到这里。
巷口的脚步声渐渐远了，红月亮慢慢往中天爬，光线更亮了些。快斗站起身，拍了拍身上的灰：“好了，趁现在没动静，我们走。佐助带路，龙马断后，桃城护着小羽，保持警惕。”
“收到！”桃城立刻站起来，虽然还是有点怕，但架不住骨子里的热血，“谁要是敢拦我们，我就用‘超级全垒打’砸他！”
“别乱来。”龙马瞪了他一眼，握紧球拍走到队尾，“这里不是网球场，别用你的暴力美学。”
佐助没说话，率先往小巷深处走去，脚步踉跄却很稳，红眼睛在昏暗中像两盏小灯，照亮前方的路。小羽紧紧跟着桃城，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红月亮，小声问：“桃城哥哥，我们还能回家吗？”
“当然能！”桃城拍着胸脯，虽然心里没底，却还是硬撑着，“有快斗和龙马在，别说红月亮世界，就是地狱我们也能闯出去！”
快斗走在中间，听着身后的对话，嘴角扯出个苦笑。闯出去？谈何容易。但看着前面佐助倔强的背影，身后龙马的沉稳、桃城的咋咋呼呼、小羽的依赖，他突然觉得，就算在这诡异的忍者世界，也不是全无胜算。
至少，他们四个还在一起。
走了大约半个时辰，小巷渐渐宽敞起来，能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房屋轮廓，还有巡逻队举着的火把，像鬼火一样在黑暗中移动。佐助突然停下脚步，示意大家蹲下：“前面是木叶的东门，有守卫。”
快斗探头看去，果然有两个穿着绿色马甲的忍者守在门口，手里握着苦无，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。
“怎么办？硬闯？”桃城压低声音问。
“傻。”快斗白了他一眼，“佐助，有没有别的入口？”
佐助指了指左边的围墙：“那里有个排水口，平时没人看守，够小，能钻过去。”
“行。”快斗点头，“就从那走。龙马，你先去看看情况。”
龙马没说话，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摸过去，片刻后回来，比了个“安全”的手势。
四人跟着佐助，小心翼翼地绕到围墙边。排水口果然很小，仅容一人通过，里面黑漆漆的，透着股臭味。
“我先去。”快斗弯腰就要钻，被佐助拦住。
“我来。”佐助的声音很沉，“我熟悉这里的结构，不容易被发现。”他不等快斗反对，率先钻了进去，很快就从里面传来低低的信号声。
“这小子……”桃城嘀咕，“看着冷冰冰的，倒挺靠谱。”
“别废话，快钻。”龙马推了他一把，自己则护着小羽，“小羽，别怕，跟着我。”
小羽点点头，攥着龙马的衣角，跟着钻进排水口。桃城紧随其后，快斗断后，最后一个钻进去时，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巷口的红月亮——那抹诡异的绯红色，像个巨大的眼睛，正冷冷地盯着他们进入木叶的背影。
排水口里又黑又臭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脚步声。快斗在黑暗中皱起眉，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：进入木叶，只是他们在这个忍者世界冒险的开始。而“卡卡西”“鼬”这些名字，还有那个戴漩涡面具的人，很快就会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。
但现在，他只能跟着前面的人，一步步往前走，祈祷能早日找到回去的路，回到那个有苏清月、有网球、有阳光的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