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哐当！”
玉筷断成两截，掉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九天玄女身形僵直，双目失神，识海内天翻地覆！
无数陌生的画面涌入，真实得让她灵魂颤栗！
篝火，石屋，对着兽皮地图苦思的青年，还有……一碗阳春面。
“仙女，等我。”
那句承诺，跨越万古，在她元神深处炸响！
是他！
竟然是他！人皇轩辕！
怎么可能？！
九天玄女的道心彻底乱了。那只泼猴……怎么会是轩辕黄帝的前世？这不合天道，不入轮回！
可那份记忆，那份因果羁绊，为何如此清晰，如此滚烫！
陈凡欣赏着她这副模样，心中嘿嘿一笑。
成了，第一步成了。
“轩辕人皇”这记猛料，已经在她道心上，炸开了一道口子。
但这，还不够！
光有缺口，只会让她惊疑不定。要让她彻底沦陷，就必须用一道更宏大，更根本，更不讲道理的“宿命”，把这道口子，变成只通往自己内心的唯一通道！
他缓缓上前，看着仍处于巨大冲击中的九天玄-女，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收敛。
“或许，你我之间，早就见过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，九天玄女混乱的思绪却为之一滞。
“你道的瓶颈，或许……也与我有关。”
此话一出，九天玄女娇躯一颤，豁然抬头，死死地盯着他！
有关？自己困于准圣巅峰，停滞了无数元会的瓶颈，连圣人都无法点破，怎么会和他有关？！
陈凡却不再解释，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，在她急于寻求答案的注视下，潇洒地一转身。
“天机，不可泄露。”
说完，他晃悠悠地走出静室，只留下一丝迷茫，和一个心乱如麻、即将被彻底颠覆认知的女战神。
回到专属于自己的万妖殿密室。
陈凡脸上的所有表情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与专注。
他的意识沉入脑海。
“系统，刚才那波效果不错。”
【叮！检测到九天玄女道心产生剧烈动摇，因果紊乱度大幅提升！恭喜宿主获得因果点+500,000！】
陈凡对此毫不意外，轩辕秘闻，值这个价。
但这，只是开胃小菜！
他接下来要做的，才是真正的大手笔，一次有史以来，最不讲道理的……“情感侧”终极编辑！
“系统，锁定目标，九天玄女！”
【叮！目标已锁定：九天玄女！】
“以她的道心瓶颈为锚点，进行最终编辑！”
【叮！编辑锚点确认：九天玄女的道心瓶颈！该锚点涉及准圣道果，稳固性极高，可承载超大型因果植入！】
来了！
陈凡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，意念化作金色文字，疯狂在编辑器中书写。他要编织的，不是前世情缘，而是一盘横跨千年的棋，一桩足以颠覆三界认知的……成道之恩！
他要将自己，蛮横地，彻底地，烙印在九天玄女的“道”之上！
【新编因果植入：上古之时，九天玄女兵法大成，已臻三界之巅，却始终无法勘破‘有常’与‘无常’之变，道心陷入瓶颈，苦恼万分。】
【我，彼时为孙悟空的又一重神秘前世，一个以天地为棋盘，以星辰为棋子的神秘棋手。感其困惑，便于混沌星海之中，化身与她对弈千年！】
【千年对弈，我以‘无常’之道，屡屡破其‘有常’之阵。在最后一局，我本可一子定乾坤，将其杀得片甲不留。但就在收官之际，我却故意走出一招破绽百出的‘败笔’！】
【正是这一招‘败笔’，让她于绝境之中，幡然醒悟，勘破玄机，明白了‘无常亦是常，败中亦有生’的至高兵法道理！其道心，于刹那间，臻至圆满！】
【故而，她的道，从此，与我这个‘棋盘上最大的变数’，产生了无法斩断的宿命纠缠！】
【她的道，是算尽天下。】
【而我，是她永远也算不透，却又让她道心圆满的……唯一！】
编织完成！
陈凡看着编辑器中那段充满了宿命感的完美因果，满意地点了点头。这一下，我看你还怎么跑！
【叮！全新因果已构筑完成！】
【本次编辑涉及准圣道果扭转，因果篡改等级极高，预计消耗因果点：200万点！】
【是否确认执行？】
二百万！
饶是陈凡，心脏也狠狠抽了一下。
肉疼！太他妈肉疼了！这几乎是他现在一半的身家！
为了泡个妞，直接干到资产减半？
但转念一想，这可是九天玄女！三界兵法始祖！顶级战略家！把她彻底绑上自己的战车，这笔投资，赚翻了！
“妈的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！”
陈凡一咬牙，眼中闪过疯狂的赌徒光芒。
“确认！”
【叮！因果点已扣除！大因果人生编辑器……全力启动！】
【全新因果……开始覆盖！】
刹那间，陈凡仿佛听到了整个三界的大道法则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！一道无形的，却又比任何天道都更霸道的因果之线，跨越了无尽时空，无视了所有壁垒，狠狠地，烙印在了九天玄女那颗准圣级别的道心之上！
……
静室内。
九天玄女还在试图理清“轩辕人皇”带来的混乱思绪。
突然！
“噗——”
她毫无征兆地一颤！一口金色的液体从她唇边溢出！
这不是血，这是她道心的本源之力！
一股比刚才那道“轩辕记忆”庞大了千百倍的，更加古老、浩瀚、根本的“记忆”，以摧枯拉朽的姿态，冲进了她的元神！
“轰——！”
她的脑海，一片空白。
紧接着，一幅全新的，却又熟悉到骨子里的画卷，轰然展开。
她“看”到了一片浩瀚无垠的混沌星海。星海之中，悬浮着一方由大道法则交织而成的巨大棋盘。
她“看”到自己，身着月白宫装，端坐于棋盘一侧，神情凝重。
而在她的对面，坐着一个看不清面容，身着青衣的神秘棋手。
他们，在对弈。
她想起来了！
她全都想起来了！
这盘棋，他们下了一千年！她引以为傲的兵法大道，在对方面前，如同稚童的把戏，被一次又一次地碾碎！
她“记起”了那最后一局！
自己被逼入绝境，满盘皆输，道心即将因千年的挫败而崩溃。
可就在那时，对方，那个青衣棋手，却下出了一招……足以载入大道史册，惊天动地的“败笔”！
那一子落下，满盘皆活！
那一子落下，她于败中，窥见了“生”！
那一子落下，她的道心，轰然圆满！
她悟了！原来，真正的“无常”，不是变幻莫测的棋路，而是那颗，敢于在必胜之局中，落下一子“败笔”的……心！
她豁然抬头，想看清对方的脸，想感谢这位点化了自己的无上存在。
青衣棋手缓缓起身，留下了一句让她铭记了亿万年，却又遗忘了亿万年的话。
“你的道，因我而圆满。”
“我的道，亦需你来见证。”
话音落下，青衣棋手的身影消散在星海之中。而那张始终模糊不清的脸，在消散的最后一刻，渐渐清晰。
那张脸……那双玩世不恭的，金色的瞳孔……是孙悟空！！！
静室内。
所有的幻象，潮水般退去。
九天玄女，依旧枯坐于蒲团之上。
但她那双清冷的凤目，前所未有的明亮，亮得像两颗燃烧的星辰。
那是一种，勘破了所有迷惘，洞悉了最终宿命的璀璨光芒。
她终于明白了！
她什么都明白了！
她终于明白，自己为何会对他那些离经叛道的言论，产生无法抑制的好奇。
她终于明白，自己为何会不知不觉地，被他吸引，为他心乱。
原来……一切，都不是偶然！
是宿命！
是他，用一千年的对弈，和最后那惊艳万古的“一败”，亲手……为她圆满了道心！
他，就是她道的一部分！
是她永远也算不透，却又让她得以圆满的，那个唯一的……变数！
九天玄女缓缓地，抬起手，轻轻抚上自己那颗正在疯狂跳动的心。
那里，一片滚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