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小小握住老卒的手，感受到他手中的力道，心中坚定。
随后，老卒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张泛黄的图纸，递到她手中，低声说道：“五日。”
他声音沙哑，每个字都像从砂砾里挤出来，“蚀灵纸吸灵也吸命，超时自毁，你没第二次机会。”
金小小握着那张泛黄的图纸，指尖能感觉到纸面细微的震颤，像是有生命在呼吸。老卒的手还搭在她腕上，力道微弱却固执。
她低头看图纸，边缘已经开始发黑，像是被看不见的火舌舔舐着。
系统光屏猛地弹出，红字跳动：【警告！图纸解析度不足30%，核心剑意缺失，强行修炼将引发灵力逆冲，致残概率89%！】
“你闭嘴。”她将图纸按在岩壁上，用锈剑尖压住一角。
【你以为我在吓你？】系统声音冷下来，【你现在的灵力连完整施展一次空间斩都勉强，还想五天内补全破甲剑招？别忘了，你连金系灵力都凝不稳。】
“你不是能推演？”她盯着图纸上的残痕，“模拟一百次，找出缺失的轨迹。”
【模拟可以。】系统顿了顿，【但你得先活到第五天。你现在这状态，第三天就会经脉崩裂。】
她没说话，把残剑录铁环贴上图纸。铁环微震，一丝极细的银光渗入纸中，图纸上浮现出几道断续的纹路。
“破甲非力，乃隙。”她念出角落的小字，指腹划过那行刻痕，“不是硬砸，是切开防御的缝隙。”
【终于开窍了？】系统嗤笑，【可你拿什么切？空间法则需要媒介，你连金系灵力都凑不齐。】
她咬破指尖，一滴血落在图纸中央。血珠滚过纹路，瞬间被吸干，纸面黑斑又扩大了一圈。
第一日。
她盘坐在地，双指并剑，引动体内残余灵力，按图纸所示路线运转。灵力刚入经脉，便如针扎般刺痛，金系灵力薄弱，空间法则强行牵引，两者相斥，撕扯着血肉。
她闷哼一声，嘴角溢血，滴在图纸上，迅速被吸收。
“不够。”她抹去血迹，再次催动。灵力暴涨的刹那，右臂经脉“啪”地断裂一截，剧痛让她眼前发黑。
系统光屏浮现：【建议终止。你已损伤三处主脉，继续下去，右手将废。】
“你说过，我活不到第五天。”她冷笑，“那就看看，谁先认输。”
她撕下衣袖，缠住右臂，用残剑录铁环镇压灵力乱流，继续运转。
第二日。
她靠在岩壁上，脸色惨白。图纸上的纹路多了解析出两成，但“断锁”一式仍无头绪。
她尝试以空间斩模拟破甲轨迹，剑光斩出，却被一股反震力撞回，喉头一甜，又是一口血喷在剑刃上。
“金为引，空为刃……”她喃喃，“可金从何来？”
【你身上有赤霄铁碎片。】系统突然说，【莫千机给的，还藏在内袋里。】
她一怔，伸手摸出那块拇指大的黑色金属片。这是早年在矿脉时，那位孤僻长老悄悄塞给她的。
“它能当灵力媒介？”
【理论上可以。但它的纯度不够，强行融合，可能炸经脉。】
金小小深知此举危险，但为了能成功施展破甲剑招，只能咬牙一试，心中不断思量融合之法：“若以血为引，缓释灵力，或可降低反噬。”
她将碎片贴在掌心，深吸一口气，引动空间法则，试图将其与灵力同化。
剧痛如刀绞。碎片在皮下灼烧，像是要熔进骨头。她咬牙撑住，灵力缓缓缠绕其上，终于，一丝微弱的金系波动浮现。
第三日。
她睁开眼，图纸上的“断锁”轨迹已显现出七成，只剩最后一环——如何在瞬间完成“隙中定位”。
现实只剩两天。
她盯着系统光屏：“启动时间流速微调。”
【不可能。】系统拒绝，【你刚经历过灵力反噬，精神负荷已达临界，再拉伸时间，剑心可能永久错乱。】
“你不是说我活不到第五天？”她冷笑，抬手拍向岩壁，震落一片碎石，“那我现在就死给你看。”
【宿主情绪波动超标——检测到自毁倾向，启动紧急干预！】
光屏骤红，时间感知开始扭曲。现实一小时，主观时间被拉伸至三小时。
她在幻时中反复试招，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。直到第一百二十七次，她忽然停住。
系统提示浮现：【宿主，此招奥妙，需结合空间与金系法则，莫要急于求成。关键不在神识锁定，而在剑意与法则的共鸣。】
“不是先定位，再出剑。”她低语，“是出剑的瞬间，让剑自己找到隙。”
她闭眼，不再用神识锁定，而是让空间斩随本能划出。剑光掠过，竟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细微裂痕，正是“断锁”的轨迹。
成了。
第四日。
她盘膝而坐，将赤霄铁碎片嵌入剑柄凹槽，用血封住接口。锈剑微微震颤，金系与空间法则终于初步融合。
她开始整合五日所学，从“引隙”到“切甲”再到“断锁”，三式连贯演练。每一次出剑，图纸上的黑斑就扩大一分，她的脸色也更白一分。
系统沉默许久，终于开口：【你只剩十二个时辰。蚀灵纸即将崩溃。】
她没应声，只将剑尖点地，调整呼吸。
第五日，子时。
图纸边缘已焦黑大半，只剩中央区域尚存。她盘坐不动，体内灵力如潮水般涌动，最后一次推演整套剑招。
突然，天穹震动。
石窟顶部裂开一道缝隙，雷云汇聚，一道粗如巨蟒的雷光凝聚成形，直指她头顶。
老卒猛然抬头，咳出一口黑血：“测心石……在预警！它感应到破甲之力，引动天道反噬！”
系统光屏罕见地静默两秒，随后弹出：【最后一击，我给你十秒法则豁免——别死太快。】
“不用。”她站起身，拔剑。
雷劫压下，空气扭曲，空间法则被压制，寻常修士连抬手都难。
她踏前一步，锈剑在手，剑身泛起银金交织的光。
“裂隙·断锁！”
剑光如一线，自下而上撕裂长空。没有轰鸣，没有爆炸，只有一道极细却极深的斩痕，贯穿雷云。
雷光从中断裂，四散崩灭。
石窟剧烈震颤，碎石如雨落下。她站在原地，剑尖垂地，手腕微微发抖。
图纸在她手中化为灰烬，随风散尽。
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，抬起左手，抹去嘴角血迹。
系统光屏缓缓浮现，字体不再是红色，而是淡淡的灰：【你做到了。】
“我早说过。”她低头看着剑，“我不信命。”
【可你信这把剑。】系统顿了顿，【下次别拿命赌。】
她没回答，只将剑收回背后，转身走向石窟深处。
老卒靠在锁链旁，低声问：“现在，你打算怎么毁它？”
她脚步未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