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总日理万机，没必要为了一个设计项目花费这么多时间。”苏砚不动声色地拒绝，“后续的沟通，我会安排项目负责人和贵公司的对接人联系，有任何问题，我们会及时向您汇报。”
“不行。”陆承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，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硬，“这个项目，我只信你。必须由你亲自和我对接。”
苏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，他能感觉到陆承骁的固执，也能察觉到他眼神里的异样。三年前的阴影再次浮现，让他有些窒息。他下意识地想逃离，却又知道，现在不能退缩。
“陆总，这不符合流程。”苏砚的语气也冷了下来，“如果贵公司坚持要亲自对接，我可以配合，但希望陆总遵守职场规则，只谈公事。”
他的话像是在提醒陆承骁，也像是在警告自己。
陆承骁看着他紧绷的侧脸，心里一阵刺痛。他知道，是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，让苏砚对他如此戒备。他点了点头，声音低沉：“好，只谈公事。”
虽然嘴上答应着，但他的目光却依旧紧紧锁在苏砚身上，一刻也不愿移开。
接下来的沟通，苏砚尽量保持着专业和冷静，详细地讲解了自己对项目的初步构想和设计理念，逻辑清晰，条理分明。陆承骁坐在对面，表面上认真听着，实际上，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苏砚的脸上。
他看着苏砚说话时微微抿起的嘴唇，看着他思考时蹙起的眉头，看着他指尖在图纸上轻轻划过的动作，每一个细节，都让他想起从前的时光。那个时候，苏砚也会这样，在他的书房里，安静地陪着他处理工作，偶尔抬起头，用炽热的眼神看着他，像一只依赖主人的小猫。
可现在，那只小猫，已经变成了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，再也不会对他敞开心扉了。
沟通进行了一个多小时，苏砚终于将所有的细节都讲解完毕，合上图纸，站起身：“陆总，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。后续我们会尽快出初步方案，到时候再和您联系。”
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让他窒息的会面。
陆承骁也跟着站起身，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，忍不住问道：“这三年，你过得还好吗？”
这句话，打破了两人之间仅有的公事公办的氛围，也戳中了苏砚最不愿触碰的伤口。
苏砚的身体猛地一僵，脸上的平静瞬间碎裂，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与屈辱，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。他抬起头，看着陆承骁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：“托陆总的福，我过得很好。”
那语气里的讽刺与恨意，像针一样扎进陆承骁的心里。
他张了张嘴，想解释，想道歉，却发现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，怎么也说不出口。他知道，任何解释，在他当年的所作所为面前，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苏砚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，转身就走：“陆总，如果没有其他事，我就不送了。助理会送您下楼。”
说完，他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会客室，脚步有些踉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