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陆柒柒把李秀兰给她缝的嫁妆衣服拿出来晒 —— 是件粉布衫，领口绣着朵小桃花，针脚细密，摸上去软乎乎的，是她最珍爱的衣服。她刚把衣服晾在绳子上，就听见柳玉芬在院里喊：“柒柒，帮我把煤炉搬进来，外面风大，不好烧。”
陆柒柒赶紧跑过去帮忙，柳玉芬却故意往旁边躲，煤炉里的煤烟渣 “哗啦” 一声掉在地上，溅起的黑灰正好落在粉布衫上，留下一大片黑乎乎的污渍。“哎呀，对不起啊柒柒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 柳玉芬假惺惺地道歉，眼睛里却满是得意，“这衣服弄脏了，你赶紧洗洗吧，不然就洗不掉了。”
陆柒柒看着衣服上的污渍，心里又气又急。她蹲下来摸了摸污渍，黑灰已经渗进布料里，有点硬，像医院里床单上没洗干净的药渍。她突然想起前世在医院洗床单的日子 —— 有次她不小心把药洒在床单上，王姨帮她一起洗，用肥皂搓了好几遍才洗干净，王姨说 “柒柒别着急，慢慢洗，总能洗干净的”。她对着空气小声说：“王姨，我的衣服脏了，像床单脏了一样，我要洗干净，不能让柳玉芬得意。”
赵秀兰从厨房出来，看见脏了的衣服，赶紧拿过肥皂：“我帮你洗，这肥皂是新的，去污力强，肯定能洗干净。” 两人蹲在井边，井水冰得刺骨，陆柒柒的手指很快就冻红了，赵秀兰赶紧让她别搓了：“你别搓了，我来，你手嫩，别冻坏了。” 柳玉芬站在廊下，看着她们洗衣服，突然说：“我昨天买的洗衣皂也很好用，比你们这个还去污，就是有点贵，五分钱一块。”
赵秀兰没理她，陆柒柒却接话：“柳婶，你的洗衣皂能借我用用吗？这肥皂好像洗不掉污渍。” 柳玉芬赶紧摆手：“不行不行，我的洗衣皂是给浩浩洗衣服的，你用了浩浩就没了。” 她又聊起别的：“你们知道吗？昨天镇上的洗衣皂降价了，四分钱一块，我明天再去买几块，囤着用。” 赵秀兰还是没理她，继续搓衣服，柳玉芬讨了个没趣，只能回了里屋。
正洗着，邻居张婶拎着块新肥皂过来：“柒柒，我刚从镇上买的肥皂，听说去污力强，你试试这个。” 她看见衣服上的污渍，皱着眉问：“这衣服咋脏成这样？是不是煤烟弄的？” 陆柒柒点了点头，张婶突然说：“我刚才在院墙外看见柳玉芬故意把煤炉往你衣服那边挪，煤烟渣掉在衣服上，她还假装不知道，真是太过分了！”
柳玉芬听见张婶的话，赶紧从里屋出来：“你别胡说！我不是故意的！是柒柒自己没放好衣服，才被弄脏的！” 张婶冷笑一声：“我看得清清楚楚，你还想狡辩？上次你造谣柒柒图钱，这次又故意弄脏她的嫁妆衣服，你安的什么心？” 柳玉芬被说得哑口无言，只能低着头，不敢再说话。
赵秀兰用张婶的肥皂，很快就把污渍洗干净了，粉布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。陆柒柒接过衣服，对着空气说：“王姨，衣服洗干净了，张婶帮我作证了，像护士帮我作证一样，我不生气了。” 张婶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以后她再欺负你，你就跟我说，我帮你骂她！” 柳玉芬站在旁边，脸涨得通红，却没敢反驳，只能看着她们把衣服重新晾好，灰溜溜地回了里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