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摇曳,将燕临的身影拉得修长。
他向前一步,将姜雪宁困在桌沿与他身躯之间方寸之地,
那双凤眸中翻涌着近乎破碎的深情与偏执。
“宁宁,”
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像是被砂纸磨过,带着令人心颤的脆弱,
“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,爱到了骨髓,深入到血液……”
他抓起她的手,用力按在自己左胸心口,那剧烈得近乎疼痛的心跳,一下下撞击着她的掌心,印证着他的话语。
“你就是我的解药,唯一的解药。宁宁……你别逼我,别再推开我……”
他像一只被遗弃后找回主人,却仍恐惧再次被抛弃的大型犬,
眼眶通红,晶莹的泪水就在那双漂亮的眼眸里打着转,倔强地不肯落下,却更显脆弱。
这副兼具侵略性与脆弱感的矛盾模样,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然而,下一秒,他猛地欺近,两人鼻尖几乎相触,温热的呼吸交织。
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而“不清白”,如同暗流汹涌的深潭,紧紧锁住她,
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了一下,泄露了其下压抑的、滚烫的渴望。
姜雪宁的心跳骤然失序。
目光所及,是他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敞开的领口下,线条流畅而富有力量的锁骨,以及隐约可见的紧实胸肌轮廓。
她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个念头:
“这燕临,又在用这副好皮囊和可怜相撩人了……但不得不说,这身材实在是……”
她猛地一咬舌尖,尖锐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,用力想要抽回手,别开脸,声音颤抖:
“你离我远点!我……我还没准备好!”
【哇哦!宿主这演技!
这反差!这性张力!本系统都要短路了!】
角落里,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(系统)兴奋地瞪大了琉璃般的眼睛,尾巴尖愉快地左右摇摆,正看得津津有味。
燕临眼底最后一丝克制彻底崩断。
他俯身,强吻了她微凉而柔软的唇瓣。
这个吻是一种绝望的确认与占有,是一种疯狂,
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,将彼此的灵魂都烙印在一起。
“宁宁……你还感受不到吗?”
他在她唇齿间模糊地低语,气息灼热,
“我对你的爱……快要将我焚毁了……
我好想好想……把你彻底变成我的……”
他在心中无声地嘶吼:
“你只能是我的,永远都是。”
就在燕临沉溺于这个带着绝望气息的吻,手臂越收越紧,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时,姜雪宁却忽然停止了所有推拒的动作。
她微微偏头,躲开他深入的吻,声音出乎意料地变得柔顺,
甚至带着撒娇的意味,与他此刻激烈的情绪形成巨大反差:
“燕临……我、我想喝水。”
燕临动作一顿,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和被打断的不悦,
但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、对她这突如其来的温顺的警惕。
“嗯?”
他喉间发出一个低沉的单音,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忽然低垂下去的、看不清神情的侧脸,
“这只狡猾的小狐狸,又在打什么主意?”
然而,看着她微微干燥的唇瓣(或许是被他吻的),以及那副难得显露的、依赖般的姿态,
他心底那点疑虑终究被更强烈的满足感和呵护欲压下。
“好,等我一会,我给你倒。”
他松开她,语气是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,转身走向桌边的水壶。
就在他背对着她,提起水壶倒水的瞬间,
姜雪宁眼中柔顺尽褪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决然和孤注一掷的狠厉。
她悄无声息地迅速跟上,目光锁定旁边小几上那个沉重的、用来压书卷的紫檀木镇纸!
没有丝毫犹豫,她用尽全身力气,抓起镇纸,对着燕临的后颈,精准而狠戾地砸了下去!
“啪——!!”
一声闷响,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
燕临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,手中水杯“哐当”坠地,摔得粉碎。
他难以置信地、极其缓慢地转过头,看向身后眼神冰冷、紧握着凶器的姜雪宁,
那双凤眸中充满了震惊、受伤,以及一丝了然的苦涩,嘴唇微动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只是无力地闭上了眼,颓然倒地。
【!!!夫人!这么猛的吗?!
还搞突袭!好帅好帅啊!】
小白猫系统激动得原地蹦跳起来,尾巴竖得像根旗杆,
【这操作!这魄力!本系统佩服!】
姜雪宁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,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燕临,确认他只是昏厥后,不敢有丝毫耽搁。
她迅速找出之前不知为何放在这房中的、本是用来捆扎箱笼的结实麻绳,费力地将燕临的手脚牢牢捆住,打了个死结。
做完这一切,她额角已渗出细汗。
目光一转,落在角落里那只还在兴奋地舔着爪子、梳理毛发,显然觉得戏还没看够的白猫身上。
她眼神一冷,几步上前,一把揪住小白猫的后颈皮,将它提了起来。
【咋回事啊?!喵呜——!】
小白猫四爪在空中胡乱扑腾,
【夫人饶命!本系统是站在您这边的啊喵!】
“别动了,”
姜雪宁声音冰冷,警告地说,
“再动把你也绑了。听着,不许帮他解绑,否则……”
她没说完,但眼神里的威胁意味十足。
【喵喵!好的夫人!
保证不帮!我发誓!】
小白猫立刻举起一只前爪,作投降状,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。
姜雪宁冷哼一声,显然不信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系统的鬼话。
她利落地扯过一截剩下的绳子,三两下就将小白猫也捆成了一团,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,顺手扔在了房间的软榻上。
【夫人!不是说好了不绑的吗?!喵!!!】
小白猫欲哭无泪,在软榻上蠕动着,【宿主!你看你干的好事!
玩脱了吧!把自己玩晕了还把本系统也搭进去了!喵呜……】
姜雪宁最后看了一眼地上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燕临,以及榻上那团正在努力“蛄蛹”的白色毛球,
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和鬓发,
她轻轻推开房门,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,反手轻轻带上了门。
室内,只剩下烛火噼啪作响,映照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燕临,
以及软榻上那一团正在试图用牙齿磨断绳子的、骂骂咧咧的白色毛球。
【宿主,你快醒醒啊!
夫人跑啦!再不来真的追妻火葬场啦!喵嗷嗷——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