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是一愣，循声望去。
只见秦天根本没有等她们商量完，直接端起了枪，对着百米外的靶子。
一口气将三十发子弹全部打了出去。
整个过程，快到让人咂舌。
打完，他随手将枪扔在桌子上，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。
“好了。”
秦天打了个哈欠，懒洋洋地说道：“九个人一个一个比，太浪费子弹了。”
“去个人，把靶子拿过来看看。”
“要是你们觉得做不到我这样，那就默认你们输了，省点时间，我还要回去睡午觉呢。”
“你……”
叶寸心等人气得差点吐血。
这也太嚣张了！
比都还没正式开始，他就自己打完了？还说出这么狂妄的话？
“田果，你去把靶子搬过来！”叶寸心咬着牙喊道。
“是！”
胖乎乎的田果应了一声，气冲冲地跑向靶场。
她倒要看看，这个狂妄的家伙到底打出了什么逆天的成绩！
几分钟后，田果扛着靶子回来了。
只是，她脸上的表情……很奇怪。
来的时候气势汹汹，回来的时候却是一脸的颓废和茫然，脚步都有些虚浮。
“田果，你那是什么表情？他是不是脱靶了？”叶寸心不解地问道。
田果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将靶子立在了众人面前。
当看清靶子的那一刻，现场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。
叶寸心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。
沈兰妮刚刚燃起的斗志被一盆冷水浇灭。
何璐、唐笑笑、欧阳倩……所有女兵，全都目瞪口呆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靶子上，只有一个弹孔。
一个位于靶子正中心，十环位置的，小小的弹孔。
三十发子弹。
枪枪十环。
而且，每一发子弹，都精准地从同一个弹孔中穿了过去！
叶寸心正在擦拭自己步枪的动作，不知不觉停了下来。
啪嗒。
她手里的枪脱手滑落，掉在地上，她却毫无察觉。
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小小的弹孔，眼神空洞，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死死地钉在那个靶子上。
钉在那个位于靶心正中央，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弹孔上。
那是三十个弹孔，完美重叠在一起的最终形态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叶寸心失神地喃喃自语，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，双手颤抖着抚摸着那个光滑的弹孔边缘。
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，却无法让她混乱的大脑冷静分毫。
她甚至把手指伸了进去，感受着弹道穿透靶子后留下的痕迹。
不是画上去的，不是事先准备好的，而是实实在在，被三十发子弹连续贯穿的结果！
她猛地回头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秦天。
那眼神里充满了屈辱、不甘，以及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。
“你作弊！”她尖叫道，话音都带上了破裂的颤音。
秦天懒洋洋地靠在桌子边，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，默认了她的“指控”。
这种无所谓的态度，比任何言语上的反驳都更具杀伤力。
它像一记无形的耳光，狠狠抽在所有女兵的脸上。
谭晓琳和何璐等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。
她们想起了几分钟前，她们还在兴高采烈地规划着假期，讨论着怎么“教训”这个狂妄的新兵。
现在回想起来，那些话就像一个个响亮的巴掌，扇得她们脸颊火辣辣地疼。
“安然教官！”叶寸心猛地转向安然，情绪激动地喊道。
“我不服！他绝对不是新兵！一个新兵蛋子，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？这是欺骗！这是对我们的侮辱！”
安然的表情很平静，她走到叶寸心面前，目光清冷。
“靶子在那儿，枪也都在那儿。”
“你要是觉得你能做到，你现在就开枪。”
安然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枪械架。
“如果你做不到，”她话锋一转，语气陡然变得严厉，“那就闭上你的嘴，承认你们输了！”
“我……”
叶寸心被这句话噎得满脸通红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别说三十发子弹穿过同一个弹孔，就是让她三十发子弹全部命中十环，她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！
那根本不是人类能完成的射击技巧！
现场再次陷入了难堪的沉默。
最终，还是何璐站了出来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尽管脸色苍白，但还是挺直了背脊，对着安然敬了个礼。
“报告教官，我们输了。”
她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女兵的耳朵里。
“我们，甘愿受罚！”
随着她的话音落下，其他女兵也陆陆续续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。
安然点了点头，表情没有丝毫变化。
“很好。给你们十分钟时间休息，十分钟后，所有人，全装，武装越野二十公里！”
“跑不完的，直接淘汰！”
“是！”
女兵们有气无力地应着，一个个垂头丧气，像是斗败的公鸡，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射击场。
看着她们萧瑟的背影，秦天摸了摸鼻子，对安然说道。
“你这……会不会太狠了点？别真把人给练跑了。”
安然斜了他一眼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。
“放心吧，这群未来的火凤凰，一个个心高气傲得很。”
“今天被你打击成这样，她们不把这口气挣回来，是绝对不会走的。”
她说着，还促狭地冲秦天眨了眨眼，“你呀，以后可有得受了。”
秦天无奈地耸了耸肩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身影去而复返。
是叶寸心。
她走到秦天面前，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布满了倔强和不甘，死死地盯着他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秦天。”秦天老实回答。
“你真的是新兵？”叶寸心追问道，她还是不肯相信。
“海军陆战队，兽营新兵中队，入伍五十天，如假包换。”秦天摊了摊手。
得到这个确切的答复，叶寸心眼中的最后一丝侥可幸也破灭了。
她死死地咬着嘴唇，似乎要把“秦天”这两个字刻进骨子里。
“秦天，我记住你了。”
“今天这个场子，我叶寸心，一定会亲手找回来！”
说完，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开，追上了大部队。
“得，这梁子算是结下了。”
秦天苦笑着摇了摇头，自己不过是想早点完事回去睡个午觉，怎么就又被记恨上了。
安然在一旁看得直乐。
接下来的时间，火凤凰预备队员们迎来了真正的魔鬼加练。
安然彻底化身冷面教官，训练强度比之前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。
泥潭里打滚，圆木下匍匐，极限体能消耗……
女兵们一个个累得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，全凭着一股不服输的意志在咬牙坚持。
汗水混合着泥水，从她们的脸颊滑落，可没有一个人叫苦，更没有一个人退出。
她们的眼神，在疲惫之下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