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卧槽！卧槽！卧槽！”
一个老兵激动得语无伦次。
“全部十环？还特么是同一个位置？这……这还是人能干出来的事？”
“我服了，我是真的服了！心服口服！”
“班长，你掐我一下，我感觉我像在做梦，这太不真实了！”
那个之前质疑秦天是蒙的老兵，此刻脸色涨红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你蒙一个给我看看！
这要是蒙的，那他就是用脚打的！
老兵班长吐出了一口浊气，看向秦天的眼神，已经完全变了。
秦天把目光投向了安然。
他走到她面前，故意凑近了些，压低了声音。
“安队，现在……心服口服了吗？”
“那顿饭，不会想赖账吧？”
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，让安然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。
她后退了半步，拉开了一点距离，眼神有些飘忽，不敢与秦天对视。
“我……我安然说话，一言既出，驷马难追！”
她强装镇定地挺了挺胸膛。
“走！吃饭去！”
说完，就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。
秦天看着她那有些仓促的背影，嘴角的笑意更浓了。
嘿嘿，还挺可爱的嘛。
他连忙跟了上去。
一路上，安然都沉默着，似乎还在消化刚才那过于震撼的一幕。
她用眼角的余光，偷偷地打量着身边这个家伙。
她实在是想不通。
一个人的天赋，真的可以夸张到这种地步吗？
几分钟前，他还是个连枪都拿不稳的菜鸟。
几分钟后，他就变成了一个枪神。
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？
难道他被什么神秘高人魂穿了？
安然的脑子里，上演着一出玄幻大戏。
终于，她还是没忍住。
“秦天。”
“嗯？安队有何指示？”秦天侧过头看她。
“你老实告诉我，”安然停下脚步，“你到底……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“就刚才，从脱靶到枪枪十环，你的学习速度，太不正常了。”
秦天眨了眨眼，一脸无辜。
“安队，这你可就冤枉我了。”
“还不是你教得好？”
安然：“……”
信你个鬼！
她又不是第一天带兵。
这小子，嘴里就没一句实话！
看着秦天那张写满了“真诚”的脸，安然一阵气结，却又拿他没办法。
算了。
她叹了口气，只能将这一切，归结于两个字。
天赋。
“行了行了，算你厉害。”安然摆了摆手，放弃了追问。
“我愿赌服输，说吧，想吃什么？今天我请客，让你吃到饱！”
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，她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小卖部的零食，也给你管够！”
“这么大方？”秦天眼睛一亮。
“那当然！”安然扬了扬下巴。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，”秦天嘿嘿一笑。
“不过吃什么，还是安队你来安排吧。”
“行，包在我身上。”
两人一边聊着，一边走着，气氛比之前轻松了不少。
安然发现，抛开那神乎其神的枪法不谈，和秦天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。
很快，两人就到了食堂。
这个时间点，大部分中队都已经吃完饭了，偌大的食堂里显得有些空旷。
安然让秦天找个位置坐下，自己则走向打饭窗口。
很快，她就端着两个装得冒尖的餐盘走了回来。
红烧肉，大鸡腿，清蒸鱼，还有几样爽口的小菜，外加两瓶饮料。
“快吃吧，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安然将其中一个餐盘推到秦天面前，自己也坐了下来。
“谢谢安队！”
秦天也不客气，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。
安然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，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。
她自己没怎么动筷子，只是托着下巴，看着秦天吃。
“对了，你小子怎么会突然想来当兵的？”
安然状似随意地问道。
“保家卫国，人人有责嘛。”
秦天嘴里塞满了饭，含糊不清地说道。
安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。
“说人话！”
秦天咽下嘴里的食物，喝了口饮料，这才笑道：
“其实也没那么复杂，就是觉得……当兵很帅。”
这个答案，让安然再次笑得花枝乱颤。
一顿饭，就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。
吃完饭，两人在食堂门口分别。
“安队，今天多谢款待了。”秦天摸着滚圆的肚子，一脸满足。
“希望下次，还有机会能让你请我吃饭。”
“好啊。”安然点了点头，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。
看着秦天转身离去的背影，安然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。
她站在原地，目送着秦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。
她低声喃喃自语。
“我也希望……下次还能请你吃饭。”
刚吃饱喝足的秦天，正跟战友们在树荫下吹牛，就看到向羽黑着一张脸，从远处走了过来。
“所有人，集合！”
新兵们一个激灵，从地上弹了起来，迅速列队站好。
“下午，进行抢滩登陆训练！”向羽双手背在身后，“现在，成班制，带上你们的家伙，目标，海滩训练场！”
……
早些时候，兽营办公室里。
武钢正端着一个巨大的搪瓷缸子，喝着茶，看到向羽推门进来，便随口问道：
“下午给那帮小子准备了什么好菜啊？”
向羽扯了扯嘴角。
“抢滩登陆。”
“哦？这个科目不错，有点意思。”武钢点了点头。
“准备给他们什么装备？橡皮艇？还是登陆艇？”
“什么都不给。”向羽干脆利落地回答。
“噗！”
武钢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，他瞪大眼睛看着向羽，满脸的不可思议。
“你小子疯了？什么都不给？让他们游泳过去？那还叫抢滩登陆？那叫武装泅渡！”
“队长，你先别激动。”向羽拉开椅子坐下，翘起了二郎腿。
“我就是要让他们输，彻彻底底地输一次。”
他顿了顿。
“这帮小子，特别是某些人，最近有点太顺了。”
“让他们明白明白，这里是兽营，不是游乐场！”
“战场上，光靠一股子蛮力，是会死人的！”
武钢闻言，沉默了。
他放下茶缸，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，眼神变得深邃。
他当然知道向羽口中的“某些人”指的是谁。
秦天。
这小子从入营开始，就没按常理出牌过，桩桩件件都透着邪门。
“你啊，”武钢指了指向羽，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“就是想让秦天那小子输一次，杀杀他的锐气，对吧？”
向羽嘿嘿一笑，算是默认了。
“行吧，就按你说的办。”武钢叹了口气。
“不过我可提醒你，这次的训练，秦天那小子估计是赢不了了。”
“光秃秃的海滩，没有任何遮蔽物，对面还有老兵的火力封锁，神仙来了也得跪。”
“我就是要他跪！”向羽斩钉截铁地说。
他已经想好了，等秦天失败之后，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措辞去“安慰”他，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