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头砸在水泥地上的“哐当”声像道炸雷，广场上的空气瞬间凝住。
血珠顺着青石板缝渗进去，染出朵暗红的花。前排几个掠夺者腿肚子直打颤，有人忍不住往后退，撞翻了旁边的垃圾桶，腐臭的垃圾滚了一地。
林风拎着砍刀站在台阶上，血顺着刀刃滴在他黑衣下摆，像朵绽放的曼陀罗。他扫过人群，声音冷得像块冰：“想报仇的，现在就冲上来——我让你们看看，首领的头是怎么掉的。”
沉默。死一般的沉默。
突然，人群里挤出来个穿破工装的壮汉——胳膊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，正是之前喊“做梦”的大强。他攥着根钢管，指节泛白：“你杀了我大哥，我跟你拼了！”
林风没动。他身后的瘦高个小五突然扑过去，拽住大强的胳膊：“你疯了？这哥们一刀劈了首领的脖子！咱们俩加起来也不是他对手！”
大强瞪着小五，唾沫星子乱喷：“你个软蛋！怕了？”
“我不是怕——”小五的声音突然低下来，“你没看见吗？他手里有晶核！上次我偷看到首领藏的蓝晶核，比这颗还大！”
这句话像根针，扎进人群里。有人小声嘀咕：“晶核？能变强的那种？”“跟着他能吃饱饭吗？”
林风笑了。他把砍刀插回腰后，从怀里掏出颗完整的蓝晶核——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：“看见没？这是我刚从首领那拿的。只要你们听话，每人每月分一颗绿核，干得好的给蓝核。”
人群炸了。有人往前挤，有人喊：“我要蓝核！”“我力气大！能搬东西！”
林风抬手压了压：“别急。想加入的，先做三件事：第一，把首领的尸体抬去埋了——别让野狗啃了；第二，把小区里的弩箭、工具全搬到会展中心；第三，以后不许再抢老百姓的东西，不然我亲手宰了你们。”
“行！我干！”大强突然把钢管往地上一扔，“老子早就不想跟着那龟孙子抢东西了！我力气大，搬东西我最在行！”
小五也赶紧点头：“我、我带五个人去抬伤员！张医生不是会治病吗？我之前被弩箭射过，他还给我涂过药！”
林风瞥了眼小五：“你叫小五？之前是做什么的？”
“我、我是小区的快递员……”小五缩了缩脖子，“之前帮首领送过物资，他说我跑得慢，打了我一顿……”
“以后没人敢打你。”林风从兜里掏出块压缩饼干，扔给小五，“拿着，算是见面礼。”
等大强带着人去埋尸体，小五去抬伤员，林风才找了个阴凉的台阶坐下。李磊带着警戒队刚好赶过来，手里攥着弩箭：“林哥，搞定了？没受伤吧？”
“没事。”林风擦了擦脸上的血，“这些人里有不少能干活的——大强是工地的，力气大；小五是快递员，跑得快。收编了能壮大咱们的人手。”
李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放心，我让小赵带两个人盯着。昨天那批物资刚运到，正好给他们分点——敢搞鬼，直接扣了他们的份额！”
广场上，大强正指挥着人挖坑。他攥着铁锹，额头上冒着汗：“都他娘的快点！挖深点！不然野狗闻着味儿就来了！”
小五蹲在墙角，给伤员包扎。一个胳膊被弩箭射穿的掠夺者疼得直咧嘴：“小五哥，我以后再也不抢东西了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小五瞪了他一眼，手上的动作却轻了点，“张医生说了，再乱动，伤口要烂的！”
林风望着忙碌的人群，嘴角扬起个淡笑。
他知道，收编不是终点，是新的开始。